兩人三足

——觀《愛的成人式》有感

印象中,凡名為“趣味”運動會的,或是參加了素質拓展的,少不得一個項目——兩人三足。當然,人數可多可少,三人四足亦可,四人五足亦可,目的只在一點,借以考驗人與人之間的默契程度。若是稍加練習,倒也能走個七七八八,到了終點不至七扭八歪。最怕臨陣組合,一人一個想法,發令口號一響,這個沖得快些,那個邁得慢些,左扯右牽,狗屎跤摔下,定然惹人笑話。

看客嘩然,但若回身思考,日常生活中的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呢?早年風靡一時《東京愛情故事》般的純情,不知何時,已被各類勾心斗角之事所取代。仿佛是女孩一夜長大。男女雙方,雖時有摩擦,卻仍相濡以沫的姿態,近乎絕跡。愛情游戲中,互為猜忌,相互提防,反成了“成熟”的標志。

前陣子,看了松田翔太和前田敦子等主演的《愛的成人式》更是大為感概。主角鈴木與繭子異地相戀,而鈴木難忍寂寞,出軌拋友。正恨此男為渣時,待片尾復盤,方知此女也非善類。腳踩兩船,又耍盡心機,倒讓鈴木倍感罪惡。

片名英文為“Initiation Love”,想起多年前聽得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一字之差,竟成天涯海閣。須知,Initiation有“入會儀式”之意。于是乎,愛情成了一場必須為之的通向成人世界的儀式,卻非那場令人銘心刻骨、值得回憶一生的“初戀”。參與其中者,首先便失了端正的心,兒戲之、戲謔之,總之,只需在日后向人說起時,有這么一回事便可以了。

今人早將“一見鐘情”視作鬼話,只是礙于面子,總不肯承認;抑或將此作為自己“純情”的偽裝,好釣得別個“純情人”。當此鈴木與彼鈴木相撞之時,一方面以渣男配惡女,嘆其“默契”;另一方面,才真明白這場兩人三足的游戲,不過是惹人笑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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