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曾經有位老師說起過我的特點,有點像預言,說我是勞碌命,不會安分,三十歲之前會比較鬧騰,三十歲之后就消停了。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現在自己到了三十歲,想想之前還真有點準,自己先前是挺不安分的——玩同城會、泡搖滾圈、混社群、辦讀書會……也就是在三十歲的時候開始消停了,退出的退出、放棄的放棄,然后結了婚,開始認認真真過小日子。不安分的心還是有的,于是總要干些能顯示自己的,寫作似乎就是一種。
【奇談雜閱】這個自己命名的專欄就是這么來的,從2016年7月一直寫到今年4月,每天一段,200-500字不等,一共寫了300篇,大抵可以回答那個:“每天日更是一種什么體驗。”的問題了。這是一個自說自話的專欄,代表著自己的品牌和特色。
決定做這樣的一個專欄,初衷其實是想培養一個習慣——用手機來寫作。有些熟悉其實是容易讓人固步自封的,先前相對熟悉鍵盤,發現沒電腦就沒法寫作了——這是最初自己想解決的問題。說到底,自己一貫是不喜歡主動交流的人,所以手機上的文字輸入原本用得并不多。用寫一個自己專欄的方式來練手機打字似乎很夸張,卻是最初開始的理由。
工具真會影響行為習慣,就說寫作,從紙筆到鍵盤再到手機屏幕,甚至可以通過科大訊飛的應用將語音轉成文字,不同工具創作的內容是大相徑庭的,這時候就得從讀者的角度來想想——別人為什么要看你發的內容呢?他能有什么收獲呢?其實這種想法也是通過摸索慢慢養成的,那不是個道理,而是一種認知觀念,有了它,很多問題就引刃而解了,接下來就是通過刻意練習來進行強化和提升。
在不同的碎片環境中寫作便是一種刻意練習,過程中漸漸摸索出了一些慣性,比如在地鐵上、等車時的碎片時段,其實很適合寫一些東西——因為這些時間盡管是碎片的,卻有著可以估量的預期,而且相對封閉。盡管外部環境是嘈雜的,但做些摘抄、記錄一些想法是沒問題的。說來,【奇談雜閱】本身的定位就是這兩塊:奇談是自己的想法和總結,雜閱是摘抄。
從定位到成為一個產品,既要通過刻意練習來打磨,還要不斷接受意見來改善,這是一個過程。可能經常關注的人是有印象的,這個【奇談雜閱】經歷過許多迭代——從朋友圈的文本+配圖,到后來加上了數量和日期,再往后是通過公眾號發布,最后發現還是用便簽生成的圖片感覺最好;發布時間也一直在調,早上、中午、晚上;內容的風格也在換……很多點贊和回復的朋友都需要感謝,那都是相當重要的反饋。在這個豐富的時代從來不缺內容,尤其不缺像我提供的這種“二手內容”,所以,唯有做好詮釋,才能對得起這份關注。寫作是孤獨的,卻也是豐富的,很多積累不只有自己知道,就比如后來【奇談雜閱】的專欄停了,真有人私信問我為什么停,并給予了鼓勵,這算是一種認可,也提醒了自己處在關系中的定位。
人是在不斷的行動中找到自己的意義的;人也會在不斷的行動中迷失。就像寫日記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虛度光陰一樣,有些習慣就像《盜夢空間》里的陀螺,而轉動“陀螺“的動作本身就會對人有些影響——比如促使人去閱讀、去思考,去調整。回想起當初在辦讀書會之前,盡管喜歡閱讀,但大多是隨性而泛泛的,后來是為了要分享、要主持、要設計主題,閱讀無論從效率還是廣度都有了很多提升。所以【奇談雜閱】的初衷里還有這么一部分——做一個能促使自己去行動的標的,并順便把知識和觀點傳遞出去。很多時候人靠的不是自我約束,而是塑造一個自己來約束自己,于是人才可能去做一些似乎并不符合自己天性的事兒,去成長。當然,這前提就是:那個自己必須是自己塑造的。
電影《師傅》里有句話:“我學功夫,從15歲開始,每天揮刀500下,這個數管住了我。“一個期望成長的人是需要約束的,而那些精彩和美好的存在多少都有一些約束——色彩、節奏、韻律、關系……能在這樣的約束中找到自由,就像孔子所說的:從心所欲不逾矩。這是要靠修煉的,人生本就是一項修煉。
回到開頭那個三十歲的預言吧,或許自己是該認命,該消停了,但真要說修煉,其實并沒有一個盡頭。那還是自己找些事、找些目標去做吧,比如【奇談雜閱】,還是要寫,那是一種“管住自己”的辦法,更是一門讓知識和信息穿過自己的手藝。
那么,在五月,一切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