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早起,曾經和另一個朋友聊天時候討論過女人的生存現狀。她是一家大公司的HR,每日面試,見盡林林總總各色人等。相同的工作機會,大家都要擠破頭來努力,不會因為你是女性而有所憐惜。更為嚴峻的是,適婚女性即使比較優秀,在相同的工作機會面前,企業出于長遠考慮,會更傾向于選擇條件稍稍差一點的男性。
看,這個社會其實已經太過現實,女人早已經和男人一樣,只有努力往前拼,才能在激烈的競爭中艱難生存,想要過得更好,要么吃盡一些苦頭,要么拿命來搏,方有出頭可能。
但是,如上所說,身為女性,想要成功,想要出頭,機會甚至更少。別說世人的慣性判斷,就是相同的機遇擺在眼前,男人也往往會比女人更容易贏得。退一步說,不想要取得多大的成功,就是作為一名極為普通的女性,因為體型懸殊與性別差異,會遭遇意外及不幸的可能性更多。
那么,對此有一個問題,女性最害怕的是遭遇什么事呢?這個朋友用一句老話給了我答案: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我理解她的想法,但是并不認同。
2、
香港作家張小嫻在她的文章里寫過德國一名貴族富豪的遺孀,在十幾年婚姻生活里,她始終活在童話世界中,給丈夫完全寵壞了。他滿足她一切愿望。奢侈揮霍的假期、珠寶首飾、名貴時裝,隨便說一句便有;她嬌蠻跋扈,他容忍她的一切脾氣,默默地在背后處理她惹出來的是非。
她像個公主,無憂無慮活在童話世界里,連最基本的生存的能力都喪失。
可惜最終他早逝,寵壞的女人卻難以回到現實世界,不懂生存,出門往哪走都不會;個性卻依舊驕橫潑辣,在一個酒會上蓄意傷害另一名媛,結果原本包容忍讓她的那個人不在了,誰還來庇佑她?最終被判坐牢。
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女人在監獄里可曾醒悟過來?她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最終隨著這個男人的逝去她也失去了自己曾經完美的世界,因為她不會獨立,完全沒有能力照顧自己。
可見,有獨立的思想,兼能夠自力更生,對女人而言,這才是最重要的。要不,就算女人嫁得好又如何?除非那人比你死得更遲保護你一生,否則只會更慘。
3、
來到北京兩年多了,這個城市這么大,這么繁華,機會更多,壓力更大。我也遇見了很多很多人,給我觸動最多的是一位朋友的朋友。
這是一個在一定圈層里算是成功的女士。70年代中出生的她,至今單身。初中沒有畢業就來到北京,沒有爹和豐富的背景可拼的她,就憑著勤勞的雙手雙腳、活絡的思想和早期京城相對公平的競爭環境,如今拼得資產上億,也算小有成就。
記得第一次見面,聊天中,同為安徽老鄉的她看著我說了一句話:女孩子,嫁個好歸宿也是一種活法,不過,不管嫁得好壞,如果能夠堅持自身經濟與思想的獨立,那會更好。
這個年近四十的女人,眼角眉梢都是閱歷,卻透著一種世故的通透。她的眼神透過手中叼著的煙頭揚起的裊裊煙霧,堅定、清亮。
過了許久時間,那一幕想起來,依然清晰。
4、
最近重新讀了亦舒的兩本書,《同門》和《如果墻會說話》,雖然幾年前已經讀過,此番感覺竟完全不同。
曾經一直搞不清愛情與前途的孰重孰輕,從她的思想中多少有些感悟。
有兩句話直入心扉,記號:
第一句。“安真對她媽媽說:芝蘭只犯了一個錯,
媽媽說:是呀,她行差踏錯,找到一個壞男人;
安真說:不,她錯在沒有能力照顧自己。否則,錯了,可以改過,挽回,從頭再來。”
第二句。“一個人若不愿自力更生,很難抬得起頭來。”
這是關于女人的故事。同樣身為女人,當從學校出來踏入社會后,我也曾經害怕不能自力更生,缺乏照顧自己的能力,對于未來,總是期盼而茫然,多少想要是有個人支撐,不必太過辛苦,好吃好穿,能夠有一個男人縱容,一輩子衣食無憂。
然而亦師太也告誡我們:大多數人始終無這般好命,更無此番姿色,只能安安分分的作自己。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經歷過、見識過世事之后,生活也始終如這般訓導。
不管怎么說,很是不喜歡那種女人依靠男人的想法,多少有些墮落。幼時不懂事,聽到看到的身邊的人,都在告訴我,女人最終還是要尋得一個男人,成為最終歸宿。待到如今,生活給上了結結實實的一課兩課后,再也不會執迷于這種想法。很多時候會想,若一個女人靠男人生活,多少是沒有自己的。吃了人家的嘴軟,拿了人家的手短,欠得債總需償還,或以青春,或以生命,或以信仰。
更何況,世上多得是女人想要覓上個金龜婿,就算一切屬于同一條起跑線上,中獎的概率低得如同早上出門就揀上一塊罕有鉆石,還不如將希望投注到自己身上,好好奮斗,或許離幸福更近。
當下,只是希望能夠憑一己之力,不論處在何地,都能順利立足。雖然收入微薄,幸好幸好,我不是貪心虛榮之人,有錢就多花,沒錢就少花,還算自給自足。
原來,對女人而言,嫁得好或不好,在當下的時代,真的不是最重要了,嫁得條件好的,如今的世界誘惑這么多,那人也可能會變心,嫁得不合適的,也總算還有改寫的機會;倘若一個女人認定自己不能獨立,一定要依附他人生存,那才是女人此生最可怕的事了。So? terri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