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沖著萊昂納多去看的這部電影,毫無疑問,這是一部和《盜夢空間》一樣復雜的燒腦劇,真實場景與幻想場景融合在一起,到最后已經難以分清虛虛實實,結局也是花費一些時間才能看懂。但卻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部值得去看的好電影。
聯邦警察泰德與搭檔查克被派遣到禁閉島執(zhí)行任務,這是一座關押著精神病患者的孤島,四周都是斷壁殘垣,唯有港口是唯一出路。他們此次出行,是因為禁閉島憑空消失了一位女患者,而他們負責調查這一事件。而島上的一系列奇怪的事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調查過程中,所有患者、護工、警察、醫(yī)生似乎都提前統一了口徑,關于患者蕾切爾的消失也閃爍其詞。
更奇怪的是在蕾切爾房間地板上發(fā)現的“第67號病人”字條,而實際上,整座島上只有66個病人,但所有人都在否認67號存在。而另一名女患者在調查過程中支開查克,飛快地在泰德的記錄本上寫下了“RUN”,這更令泰德迷惑起來。這座島上,一定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泰德此次到來的目的,還有自己私人原因——找到縱火燒死自己妻子的雷迪斯。他此時堅信起來,雷迪斯就是那個第67號病人。一個暴風雨的天氣,泰德與查克去探查了墳地。查克的一番話在雷雨的天氣中更顯驚悚——這也許只是一個局,泰德在調查這座島的同時,這座島也盯緊了他。此時隨便編一個犯人逃跑的案子就能將他騙來。他們可能出不了島了。而就在此時,卻傳來蕾切爾被找到了的消息。
一個曾經親手溺死自己三個孩子的女犯人在完全封閉的密室、重重監(jiān)督中憑空消失了,而不論是護工還是醫(yī)生,都對此件事沒有明顯的焦慮感。而她就突然回來了。光著腳,平安地,從暴風雨的天氣里回來了。任誰都無法相信。
泰德在懸崖的山洞中發(fā)現了一名女醫(yī)生,而這個女醫(yī)生給他帶來了島上的巨大秘密——整座島正在利用精神病人做人腦手術,為了馴化出不知疼痛、沒有意識的殺人武器。她就是因為反對這項計劃而陷入危險,然而她逃不出已經被控制的禁閉島,只能在懸崖的洞口來回躲藏。
泰德來這座島上之后,就一直做著噩夢,有時夢見戰(zhàn)爭時期尸橫遍野的猶太人尸體,有時夢見滿臉納粹軍官自殺未遂,痛苦的眼神如哀怨的孤魂。更多的時候,他會夢見甚至幻想出他死去的妻子。這一幕與萊昂納多的另一部電影《盜夢空間》有些類似,這種幻想讓整部電影蒙上了陰謀感和驚悚感。而經女醫(yī)生的提醒,他才知道,島上人給他抽的煙、喝的咖啡、吃的飯以及藥都含有神經麻醉藥物。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島上神秘的燈塔。他無比堅信,他要找的67號病人雷迪斯,就在燈塔里,而島上的人正在里面進行萬惡的人腦實驗。泰德用計引開了警察的注意,偷偷潛入了燈塔。然而,燈塔頂端,等待他的不是雷迪斯,也不是人腦實驗,而只有兩個人——院長科利以及他的搭檔查克。
二、
所有真相一瞬間被揭開。泰德自己才是他要找的那個67號病人安德魯。他妻子在池塘邊溺死了他們的三個孩子,他萬分悲痛下聽從她的話用槍“解脫”了她。她一直患有嚴重的抑郁癥,而他從二戰(zhàn)回來之后,就一直酗酒,忽略了妻子的情感生活,這一切的慘劇使她愧疚而難以接受。他患上了嚴重的精神分裂癥,被關押在了禁閉島。
他無法接受這一切,所以他一直活在了自己的幻想里。在他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他是一名聯邦警察,自己的妻子被縱火犯雷迪斯殺死,他到處尋找雷迪斯的消息,終于知道他在這座禁閉島上,于是便有了開頭的一幕。
由于安德魯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且在他自己的幻想世界里已經對島上的人構成了人身威脅,醫(yī)院委員會決定對他采取腦葉白質切除手術,讓他忘記一切,變成一個聽話的病人。這就是所謂的人腦手術。但院長科利與安德魯的主治醫(yī)生肖恩,也就是假扮泰德的搭檔查克,他們享用更人性的方式來救贖安德魯。
他們做了最后一次努力,進入安德魯的幻想世界,通過一系列暗示的行為讓他接受自己的過去。最終,安德魯想起了一切,那些殘忍的事實,又一幕又一幕重新展現在他腦海里,他也因為這種強烈的刺激暈倒了過去。
影片尾聲處,肖恩與安德魯坐在臺階上。肖恩嘗試性地問道: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而安德魯回答道:我們得離開這兒,查克,回到路上去。肖恩意識到,安德魯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幻想世界里,這最后一次嘗試也以失敗告終。他朝遠處的科利和盡管搖了搖頭。所有人默契地準備著接下來的任務——為安德魯進行人腦手術。
泰德卻突然問道:“哪樣更糟?像禽獸般混沌地活著,還是像正常人一樣死去。”查克驚訝地看著他。泰德卻起身離開,默默地向科利和醫(yī)護人員走去。查克叫道:“泰德?”泰德沒有回頭。查克明白了。泰德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但他卻仍然選擇接受手術。也許是記憶太過疼痛,他寧愿作為一個失憶的人,就算從前的自己死去也行。
查克盯著他遠去的背影,安靜而又祥和,遠處的燈塔在風和日麗的日子里顯得平靜而美麗。他沒有再叫著住泰德,他尊重他的選擇。
三、
電影從最開始帶有一些陰謀意味,永遠處于暴風雨的孤島,邪惡的人腦計劃,精神病患者的痛苦與傷害,這些所有的一切仿佛就是為了揭示這座島上隱藏的黑暗。然而峰回路轉,真相大白,所有的謀劃都是煞費苦心,基于人性最深處的善良,不得不說這種轉折更令觀眾心頭一暖。因為即使泰德是精神病人,但院長以及主治醫(yī)生卻愿意走進他的精神世界,傾聽他的恐懼以及想法,并且為了讓他找回自己而不惜導演了這樣一場戲。
而影片中有很多細節(jié)也能看出院長善良的人性。每次當泰德以聯邦警察的口吻稱那些病人為“犯人”時,院長科利總會耐心地指出他的錯誤:“患者”。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細節(jié),卻能細致地看出,院長對這些病人,持有最基本的尊重以及愛護。盡管這些精神病患者都是身上有命案的殺人犯,但在這座島上,在他的醫(yī)院里,他們都只是他的病人。
暴風雨來臨時,院長與委員會發(fā)生了爭執(zhí)。委員會認為害怕暴風雨破壞電網,應該把C棟最危險的24個人拷在原地,而院長卻害怕洪災來時他們會被活活淹死,堅持松開他們的腳拷。兩方的人陷入爭執(zhí)。一方是以島上醫(yī)護人員的安全著想,畢竟這些都是極其危險的病人,而院長卻認為就這樣任憑病人死去,良心上萬萬過不去。那時幾乎所有人都站在委員會的一邊,院長的堅持讓這種孤軍奮戰(zhàn)顯得高尚而又偉大,作為醫(yī)生的高尚的人文關懷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不管是查克還是女醫(yī)生都提到過,泰德被永遠困在了禁閉島,再也沒有出去的機會。而影評結尾,泰德即將接受人腦手術,失去一切記憶與判斷能力的他也只能永遠停留在這座島上。但我卻覺得,這座留在島上的軀殼,只是作為安德魯而存活著,泰勒作為他的精神寄托,已經跑到碼頭,越過海洋,回到了大陸上,獲得了真正的自由。
畢竟這座島,雖然名為禁閉島,最沒有被禁閉的,便是光輝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