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晴是我的大學室友,長的標致,身材苗條,被不少男生奉為女神。只是女神有一愛好,嗜酒如命。
楊晴二十歲生日那天,我們喝了很多酒。姑娘們個個都爛醉如泥,我酒量算好,尚未睡去。恍惚間,看見楊晴一人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顯得孤獨落寞。
我走到她身邊,看著她的眼睛,心疼的想:“這么漂亮的眼睛,為什么總是透著悲傷。”
我拉著她的手,問“晴兒,為什么喜歡喝酒呢?”
她嫣然一笑,陷入了深思“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呢”
17歲那年,楊晴升上高三,班級轉來了一個新同學。新同學名叫方易旭,長的痞帥,看起來對什么都不上心。楊晴身為班長,照顧新同學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了她的肩上。
方易旭成了楊晴前桌,兩人平素里不說話,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個月。唯一讓楊晴頭疼的是,方易旭一米八的大高個,如一座大山坐在她前面,上課看黑板成了奢侈。
可是,人家畢竟是新同學,楊晴也不好意思和方易旭提出來,只有下課的時候苦逼的去抄學霸的筆記,學霸名叫李毅飛。抄的次數多了,李毅飛就特不要臉湊她旁邊說:“楊晴,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老來抄我的筆記”
她正抄的起勁,聽到之后推開了學霸“神經,我是因為看不見。”楊晴低著頭說,并未看見經過她身邊的方易旭。
后來,楊晴忘了從什么時候開始,方易旭上課不是睡覺,就是歪著身子坐著。她也松了一口氣,終于撥開云霧見黑板了。
他們的故事真正開始于一個周五的傍晚,那天全校都已放假。教室里只有楊晴一人埋頭與數學題苦斗。她做題能達到一種忘我的境界,做完后才發現已經7點了。剛抬頭,發現門口有人在靠近教室。走廊里的燈早已熄了,她看不清是什么人,心里有些慌。
楊晴把書包抓在手上,隨時準備逃跑。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一下站了起來,剛要轉身,才發現那人居然是方易旭。
時值深秋,天氣有些微冷。可是方易旭還是穿著短袖,秋裝搭在胳膊上。看見楊晴時,并沒有太過驚訝,表情依舊是冷冷的。
那個男孩穿著白T黑褲,慢慢地向她走來。窗外蟬聲低鳴,微風輕漾。他的腳步聲像是踩在楊晴的心上,又輕又癢,那一刻時間仿佛是靜止的。
冥冥之中,他們的一切開始有了交集。即便之后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楊晴想她最懷念的還是這個瞬間。
方易旭走到自己的位子上似乎在找什么東西,視她為空氣。楊晴突兀的站著有些尷尬,問他:“你在找什么?”
“沒什么”他淡淡的說著,像是有些不耐煩,依舊低頭翻箱倒柜地找。
“哦”楊晴也懶得多問,剛想抬腿走,他的聲音就響起了“你有創口貼嗎?”
“有”她從書包里拿出創口貼遞到他面前。
方易旭接過后,直接把褲腿撩了起來。楊晴這才看見他的膝蓋受傷了,皮擦開了,那一塊都泛著血紅。很顯然方易旭自己也沒想到膝蓋破的這么厲害,創口貼都不知道貼哪里。
楊晴不由得一驚,立馬去課桌里拿出雙氧水和紅藥水。她蹲在方易旭面前,“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一下”。他看見方易旭用驚奇的表情看著她,她的臉噌的一下就變紅了。
她心虛的低下頭用棉簽蘸上藥水涂在他的傷口上,聽見他“嘶”的一聲,手上就有些顫抖,不過還是很利落的處理好了。
她抬起頭,看見他笑著對她說“你是在課桌里放了一個藥箱嗎?”方易旭不笑的時候五官是堅毅端正的,一笑起來就帶著些痞氣,卻不會讓人覺得厭惡。
“是啊,專門為你這種搗蛋的人準備的”其實是班級里備著的,放在她這里保管而已。她邊說邊站起來,卻沒想到蹲太久有些暈了,眼前有些發黑。
她想伸手去夠桌子,卻意外碰到了方易旭的手。
隨著視線開始清晰,他的面龐遂出現她面前。
“班長,這算是非禮嗎?”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咳咳,我有點貧血。”她面色潮紅,“那個沒事的話,我就回家了”說完,她抓著書包落荒而逃。
夜色濃重,誰的小心思落進了誰的眼里,恰逢其時。
新的一周,楊晴到班主任辦公室拿考核冊時,看見班主任正在批方易旭。
“為什么要和他們打架?你知道10班的那個男孩子都被你打到住院嗎?學校可能會給你處分”班主任疾言厲色道。
“嗯”方易旭依舊還是面色平靜,似乎沒有什么能讓他上心。
“你自己也是18歲的人了,做什么事都要三思后行,去寫3000字檢討給我。”班主任拿他也沒辦法,只好草草結束這場批評。
“知道了”他說完,便轉身走了。楊晴正好經過他身邊,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原來他受傷是因為打架,她想象不到,看起來那么冷淡的少年和別人打架是什么樣子。
中午時候,教導主任在廣播里對方易旭通告批評,嚴重警告處分。本來只是警告處分,可是聽說家長鬧到了學校,迫于壓力給了嚴重警告處分。
那時,班級正在午修,通告出來時,全班都寂靜無聲。一字一句像是烙印,深深的無情的刻在心上。
她看見方易旭趴在桌上,無動于衷,以為他在暗自神傷。拍了拍他,沒反應。又拍了拍,他抬起頭來,轉過身“干嘛?”他睡眼惺忪的樣子,明顯剛才是睡著了。
“沒事,你睡吧。⊙﹏⊙”果然心理素質還是您強大啊!
時光荏苒,白云蒼狗。方易旭依舊闖禍不斷,楊晴依舊苦戰書海。那些看起來乏善可陳的生活里,兩人的相處有了微妙的變化。
楊晴會在方易旭上課睡著時,用筆頭戳他的背,一下戳不醒戳兩下,直到把他弄醒聽課。方易旭每次都會等楊晴做完題,再和她一起出校門送她上公交。同學們都在傳他們的事情,可是他們卻似不知,既沒有在一起,也沒有撇清關系。
兩人的相處多是在斗嘴,你說我胖,我就說你矮,怎么毒舌怎么來。可是,偏偏又聽不得旁人說對方的一丁點兒的閑話。
晚自修結束時,楊晴總愛去操場跑上兩圈,方易旭有時也會跟去。那天夜晚,天上的星星寥寥無幾,校園里寂寥無聲。她獨自一人跑在操場上,放空自己的神思。
快跑完時,她看見方易旭站在終點,那一刻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她加了速、飛快地向他跑去,他就站在那里沒有動。快接近他時,方易旭張開了手臂像是在等她跑過去擁抱他,楊晴卻膽怯的不敢跑了,停了下來。
方易旭倒是慢慢悠悠的向她走來,遞給她一罐飲料。她以為是可樂,可是喝到嘴里才發現味道怪怪的,苦澀中又帶著微甜。
“這是什么?好難喝”楊晴皺著眉頭問
“酒啊,好不好喝?”方易旭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回道。
那是楊晴第一次喝酒,當時的味道明明感覺是那么怪異,可竟成了她后來歲月里最大的依賴。
“方!易!旭!”
“唉!”
“你混蛋”楊晴跑向他,剛想打他,沒想到他像腳底抹了油,跑了好遠。
楊晴知道追不上他,就往教室走去。走了一會兒,聽見他叫住她“楊晴,你做我女朋友吧!”
楊晴的臉一下就紅了,沒有說話。待她反應過來時,方易旭早已走到她面前了,他的聲音輕柔“好不好?”
她的心臟跳的很快,那個男孩在月光下還是很好看,眉目張揚,她像鬼迷心竅了一般點了頭。如果可以,她希望時間可以停止在那一刻,時鐘不要再轉動,世事不要再變幻,那么他和她的故事便停留在了最好的那一刻。
他們在一起后,還和平常一樣打打鬧鬧,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所以班級里沒有多少人知道,除了一些楊晴和方易旭要好的朋友。
日子過得很快,寒假來臨,短短十幾天的假期,一半的時間楊晴都和方易旭在圖書館復習。方易旭改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開始認認真真看書做題。楊晴便在旁邊輔導他、督促他,后來常常會聽大學同窗抱怨自己高中生涯的悲催,可她卻覺得再也沒有任何時光能抵過那時的快樂。
圖書館的朝向很好,陽光總能散落在圖書館的各個角落。楊晴總會假借看他做題的名義偷瞄他,方易旭的帥是張揚的,不內斂的,他的眼睫毛很長,連女人看了都會嫉妒。
有一次,他揉眼睛的時候,眼睫毛掉了一根,楊晴跟發現寶貝一樣,立馬讓他許愿。方易旭自是不愿意做這種女孩子家家的事,她軟磨硬泡很久,他就是不答應。
最后只好由她來許,她希望她旁邊的男孩子可以一生順遂,歲歲平安。
她睜眼時,那個男孩溫柔寵溺地看著她,陽光灑在他身上,仿佛他就是為她而來的。
新學期的開始,各種模擬測驗紛至沓來。第一座大山便是一模,楊晴最擔心的還是方易旭的英語,他的基礎不好加上后來也沒有好好學,所以每次做卷子都錯的慘不忍睹。她心里總是有些不安,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一模那天,英語考試結束后,她從考場走回教室。發現方易旭不在位子上,班級的人又在竊竊私語著什么。學霸正好經過她身邊,她抓住他問“方易旭人呢?你不是跟他一個考場的嗎?”
“唉,我跟你說,他作弊被抓了,現在估計在挨批呢。”
晴天一霹靂,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揪起來了。這次是一模,學校很重視,如果作弊被抓,后果不堪設想。
“楊晴,班主任叫你去她辦公室”門外有人在叫她。
她的腦子是一團漿糊,不知怎么來到了辦公室,老師對她說的話,她好像也聽不見。唯一記得就是,老師異樣地看著她“你和方易旭的事情我知道了,他現在作弊被抓,什么后果還不知道。但如果你還是渾渾噩噩的下去,我就要告訴你家長了。”
她回到教室后依然沒看到方易旭,只好滿校園的找他。她像個受傷的小獸,走在噬命的黑森林里,尋找一絲陽光。
她走到籃球場上時,看到兩個人在廝打,場面極其混亂,周圍的人都在拉拉扯扯。她在人群中,看見了方易旭,他青筋暴起,兇狠憤怒。楊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她見過冷漠的他、陽光的他、溫柔的他,唯獨這一面她從未見過。
他被周圍的人拉到一旁,她一步步向著他走去。走到他身邊時,眼淚不知怎么流下來了。她看著他滲血的嘴角,問“為什么?”為什么要作弊?為什么要打架?
他苦笑著,眼里晦暗不明“連你也不信我嗎?”
她抬頭望著他,忘了說了什么,只記得那時的夕陽格外的紅,像鮮血染紅了天邊,像顏料印上的紅漬,怎么擦也擦不去。
哦!對了,她跟他說“我們分手吧”
透紅的夕陽成了他的背景,楊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身體的輪廓。到后來,輪廓也消失殆盡。
方易旭被開除了,楊晴前面的位置被收拾的干干凈凈,仿佛從來沒有人坐過一般。
“后來呢?后來呢”我焦急地問著楊晴,總覺得他們的故事不該這樣結束。
后來啊,高考結束后,方易旭找過她,兩個人不是沒想過復合,只是和好簡單,如初太難了。她知道方易旭沒有作弊,那些男生看不慣他,便使了些手段。待他發現時,為時已晚。
他們的愛沒有轟轟烈烈,只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她當初沒有堅定不移的相信他,他也沒有向她做過多的解釋,只能說他們的喜歡敵不過世事。
我哽咽的問楊晴“你想他嗎?”
“想,我想他,我想方易旭”
午夜夢回時,
你會否想起某個人,
那個人是你心上的一道疤。
即便已結痂、已痊愈,
但想起時,
仍會隱隱作痛。
你在床上輾轉反側,
你想給他打電話、發微信,
卻不知道要說什么。
因為你已經沒有理由,
沒有理由問他過得好不好,
沒有理由問他還喜歡你嗎。
你想和他說,
對不起啊,還是沒能忘了你。
可是,
他卻再也不會對你說,
我也是。
你還是會好好生活下去,
只是再也不會想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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