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相逢
忍住了呼喊
也忍住了奔跑
擦肩而過的剎那
淚水也忍在了心間
放棄了擁抱
也放棄了再見
擦肩而過成為
一個人的久別重逢
多年不相見
仿佛變了容顏
仍可在洶涌人群中
認出你在第一眼
散落的發
遮掉麻木的臉
僵住的腳跟
淹沒不了
心跳的狂震
仿若回到多年前
多苦多甜
都未曾改變
忘了自己
忘了愛情
卻是隱藏了那份
愛你的真
一個人的重逢
讓我知道
有雙尋找你的眼
1999年
那時,我們上高一。
我坐在全班最中間的位置,在我的前面有三排,后面有三排,左面有四列,右面有四列。要知道為什么我有這么好的位置,那這絕對得益于我和班主任的交情。因為,我考到的這所高中這個班級的班主任,是剛剛從我的初中那里調來的歷時老師,沒錯兒,歷史老師是我們的班主任,這可能比較少見。而我,在初中當了三年的歷時課代表,別的科目咱不說學的好不好,我的歷史成績永遠不會排在第三名,因為除了我這個死學歷時的笨丫頭外,還有個男生跟我死磕,所以我們倆的歷時成績不是我第一名就是他。
其實在排座位時我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全班的中心位置,當然同時我也相中了另一個美女做我的同桌,但是這個我保證不了。沒想到的是,白天報到,晚自習排座位時,我的愿望居然都實現了,不但占據了中心位置,那個被我相中的大美女坐在另外我旁邊,那一刻我才知道她有個霸氣的名字,叫“劍”,不明白那么一個皮膚細膩的美女怎么會有這么個豪爽的名字,難道因為注定我們倆要成為舉世無雙的好姐妹么。她坐在了我的左邊。
而在我左邊的左邊的左邊的男生就是故事的男主角。當時我就是納悶,世界上居然還有眼睛這么小的人,簡直就是女媧忘了給他捏眼睛,后來用手畫了條線彌補了一下。
我引以為傲的中心位置在坐了一個月后被迫讓出,因為為了公平,班主任決定讓大家輪流換位置,就是橫著大挪移。就是這樣周而復始的挪移,最右邊的總會挪到最左邊,當然我跟阿劍同學在一次挪移中分開了,她在最右,我在最左。后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對于這個挪移我混亂了,總之我跟那個世上眼睛最小的人變成了同桌,后來聽說是他們在挪移中自己換了左右位置。我心里那個郁悶啊,把我的美女換走就算了,為什么要把這么個眼睛小的人換到我旁邊,可是,后來我發現上帝是公平的,雖然他眼睛小,可是我卻用一個我一輩子也無法擁有的技能奪走了我的心。那就是他的聲音,我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好聽的聲音。
溫潤、溫柔、質感。關鍵是,有一次我聽到他在給后排的女生唱《星語心愿》的主題曲,不會唱歌我的,深深被打動了。“我要控制我我自己,不會讓誰看見我哭泣,眼睜睜的看著你,卻無能為力,怪自己沒勇氣……”不知到底是因為聲音太好聽,還是他唱的很深情,總之我覺得他跟后排的那個女生一定有問題……不然我怎么對那聲音中毒那么深……
從此我不僅記住了這首歌,還記住了那個叫陳佳的女生,準確地說,我開始討厭一個女生……當然同時我也喜歡上了張柏芝。
時間在教室里的桌椅間流逝……
2000年
這一年,我開始看畫報,開始搜集很多關于張柏芝的新聞、畫報……因為,小眼睛的他很喜歡張柏芝,后來我確定那個陳佳不喜歡張柏芝,我心里舒服多了。
這一年,我知道我開始喜歡小眼睛的他。
這一年,我也知道小眼睛的他喜歡那個討厭人的陳佳。
其實我跟陳佳還是小學到初中,又到高中的同班同學,我并不討厭她,是嫉妒吧……所以到現在我們也沒喲什么聯系……世界就是這樣,有的人一輩子在你周圍,可你們的關系就是好不到哪里去,并不因為任何人,任何事兒,大約是你們的氣場不對吧……
2001年
不知道原因,我開始叫他師兄,他開始叫我師妹……
他知道我喜歡他,可是他就是不喜歡我。他以為我太安靜,不善言談,他喜歡活潑型的女孩子。
我只是見了他會緊張,會不知所措,只是喜歡聽他講話的聲音,只是喜歡跟他在一起。
他不夠了解我,其實在寢室,在熟悉的人面前,我是個活寶……
可是活寶遇到他,居然就變成了淑女……
不知道這荷爾蒙是怎么轉化的,我恨這樣的轉化。
后來我剪了很多很多張柏芝的海報,偷偷放到他的學習桌里。
2002年
畢業,去不同的城市讀大學。
三年的高中生活,我參加了三次全校的演講比賽,從一開始的緊張失措,到最后的全校第一名。參加了學校的運動會,800米總是滿分,運動會的班級主持詞總是我寫的,每次都會被大家猜“誰寫的這么好”。但是,高考我考的很差,語文、英語這些強項居然都沒發揮好,后來居然走了播音主持的藝術類院校……
他就更差勁。
我去了省會城市,他去了一個小城市。
2002年——2005年
這三年,我結交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暗戀的男生。居然開始好好學習,在我的幫助下,寢室里的姐妹年年拿獎學金。2004年底,我成為班里第一找到工作的人,在雜志社做編輯。
也是在2004年底,我給小眼睛的他寫了一封信,然后我們居然又開始了聯系。
他給了我一個QQ號,但是從來沒有網聊。因為我很少上網,所以我們只是偶爾書信聯系。我給他抄了徐志摩的詩“我等候你”,至今記得里面的句子“我的心震盲了我的聽,你怎還不來……”
可惜的是直到畢業,我們也沒有見面。
這算是一別三年么,其實我們從來就沒有過道別,我們都還很陌生。
2005——2008年
相知與永別
2005年,我開始頻繁上網。他開始跟我聊天。
9月,秋雨。我們同時考了專升本。同樣不在一個城市。但我選擇去看他。
那一年,我的頭發已經變得很長,扎的高高的,完成一個發髻,穿了深紫色的長袖扇,黑色的緊身褲。每次去上大課,不同系的同學都以為我是學舞蹈的,那時只有九十斤,在很多人眼里我是個我行我素的人,自我不合群。其實,我只是不知道跟他們聊什么,專升本的學生留戀是原來的大學,好像十八九歲的青春校園才是真正的大學,升本不過為了一紙文憑。
9月中旬,我們見面,在他的學校。一所民辦高校,校園很大,很美,有很老外國助教,有音樂會,有涂鴉,有賣唱的吉他手。
下雨的那天下午,我下了公交車,見到他,第一感覺就是:眼睛還是這么小……
他為我撐傘,聽到他的聲音,我知道我依然喜歡他。大學暗戀的男生就是個泡影……
然后我們一起在校園里走,一起跟同學吃飯。然后去了我原來的大學。然后我們各自返校。
然后我提出他也應該來看我。
同居然同意了,我真是沒想到。
在送他回去時,我說:“你做我男朋友吧,我喜歡你。”他默許。
接下來的兩年里,我們往返在兩個大學,兩個城市。
“還好我沒有錯過你”,他對我說。
“那為什么高中的時候不喜歡我”。
“那時候不懂事兒嘛…..”
后來他說我燃亮他從前的黯淡時光…..
也是后來我知道原來他性格內向,他的父母關系不是很好……
他是個悲觀的人,而我從不悲觀……
2005年,我們隊彼此說:“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很想和一個人成為真正的夫妻,永不分開。”
是的,那時候我們確實有了想要結婚的想法,覺得只有這樣才能把彼此揉進生命。
可那時,我們還是學生,沒想過去上學可以領結婚證。
那時候,我們留下了這輩子最美好的時光,一晃又是三年。
多想一直留在那樣美好的時光里,牽著手,聽他說話,唱歌。
后來他說,自己十分依戀那一段曲曲折折的愛戀。
后來,我寫了“一個人的相逢”。
后來,沒有了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