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幾個同學在Berkeley附近餐廳小聚。
帥帥的Sonesh 生在印度,長在科威特,來到伯克利讀計算機博士,現在在一家做AB站測試的公司做技術總監;
美美的Divya 也是印度裔 ,生在堪薩斯城,長在鹽湖城,來到伯克利讀人機交互,現在在一家做手寫掃描識別的公司做用戶界面設計總監。
兩人在伯克利同一個導師的項目上相聚戀愛結婚,成為當年導師給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的項目成果匯報上的第一句話:Sonesh和Divya結婚了!
如今他們已經有了兩個令他們滔滔不絕的可愛的孩子。
兩人同樣講著流利的英文,卻因為來自印度不同地區,有著不同的母語,更受著不同宗教的影響。
Divya 是印度教徒,和鹽湖城摩門教的同學們一起長大。
Sonesh的家庭是耆那教,嚴格起來連燒水不可以,因為會傷害生物。
這個小眾的宗教,在印度社會中的地位卻相當顯要,大部分生活富足。Sonesh的溫和、哲思與通透也讓我深深好奇這個宗教。
Sonesh博士畢業的前四年都在創業,前面2年半因為發不出工資,一直依靠Divya的1600美元博士津貼生活,兩個人900美元租房,700美元生活,他說Divya當年計算每個月可以花哪些錢的場景依然就在昨天,很多次他覺得太艱難,想放棄,Divya總是快樂地告訴他,沒關系,我的津貼還有呢,你再試試吧!
2年半后他的公司賣給了他們最大的客戶,他繼續管理公司1年半后加入了現在的公司。
在我們一起上的領導力課上,Sonesh講了小時候的故事,他小的時候就隨父母搬到科威特生活,8歲的時候,有一次父親外出,伊拉克入侵的消息傳來,很快他們就看到了入侵的軍隊。母親卻像沒事人一樣帶著孩子們做游戲,直到三天后,父親回來了。
他們不得不準備拋棄科威特的一切逃難回到印度。一路上巴基斯坦的司機幫助他們,科威特的普通人接濟他們,然而終于到了伊拉克軍隊已經占領的機場,看到洶涌的人潮,年幼的Sonesh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恐懼,忽然意識到在這樣的人潮里,他可能會再也找不到自己的父母,于是大哭起來。
一名伊拉克士兵看到,馬上叫他,你們是一個家庭嗎?來這里排隊,我們有家庭的隊伍。于是他們很快登上了回印度的飛機。
回到印度,父母已經沒有財產,從頭開始,重建了家業。
回望過去,Sonesh告訴我們說,他覺得自己是如此幸運,從小就明白了所謂種族、民族、國籍之間的誤解都是一種標簽。而父母從零開始重建家業的歷史,也讓他從此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