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都發誓要開始一種更好的生活。
但是當夜晚帶著它自己的意圖、
它自己的妥協和前景降臨——
當夜晚帶著自己的力量降臨
誘惑一個有需要有欲望的肉體,
他便失魂落魄地回到致命的縱情里去。
早課抄了希臘詩人卡瓦菲斯的詩歌《他發誓》。
天熱,所以晚上睡得也晚,但每天早上還是在四點鐘左右自然醒來的,雖然清晨能涼快一些,但稍一活動還是一身汗的。這幾天有高溫藍色預警,白天最高氣溫都要超過零上三十度,這在東北就應該是難耐的高溫了。
騎單車上班,早晨還好,晨風吹拂,有一絲絲的清爽,可是到了中午下班和午后上班時,明晃晃的太陽無遮攔地照在頭上身上,仿佛真的進了太上老君的八卦爐一樣。
小時候這個季節也應該放假了,即使不放假,也不像這樣整天整天地上課,所以中午或午后就有時間去西大河、南大河、二道橋去野浴,大一點的膽子大的孩子還會去鄉下的水庫去洗澡,那時不會用游泳這個詞。像我們這些雙職工的孩子家里管得嚴,還是比較聽話的,雖然也跟著跑到南大河、西大河、二道橋,但并不會下水,頂多也就脫了鞋,挽起褲褪,在淺水的地方玩一會兒,即使這樣,回到家中還要用清水把腿和腳好好地沖洗一遍。那時河里的魚多,蛤蜊也多,常常會摸一些魚或蛤蜊什么的,但我們這些雙職工家庭的孩子是不要的,大多都讓家在菜社的家庭人口多的孩子拿回家去了。現在西大河、南大河、二道橋已經沒有孩子再在里面洗澡嬉戲了,那份天真快樂也便無復存在了。
上午沒有課,天熱,頭暈腦漲,做事效率不高。把二十班昨天收上來的積累本批完了,又翻看批閱孩子寫的隨筆。邊喝茶、邊冒汗、邊批閱。實際上,聚神做事很快便會讓心靜下來,而心靜下來,便不覺十分地躁熱煩悶了,所謂“心靜自然涼”吧。下午上了兩節課,天熱且悶,孩子們的狀態并不是很好,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后天就要考試了,考試結束就要放暑假了,大多數孩子的情緒本來就不穩定,再加上如此高溫天氣,能坐在教室里已經大不容易了,但大多數孩子依然很認真、很努力,讓我很感動。我覺得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時段,對孩子們的意志品質是一個絕佳的養成和鍛煉的機會,優秀與凡庸的分野有時也在于此。
要放假了,一個學期的工作也接近尾聲了,雖然每天都在期盼著假期早一點開始,但假期真的到來時,還真有“逝者如斯不舍晝夜”的感覺。一個學期又一個學期,一個學年又一個學年,歲月就在學期、學年的交疊中蹉跎著,生命就在假期與假期的輪轉中荒蕪著。
下午,遠方的朋友推薦的《孤燈下的記憶》送到了,只讀了不到一頁,淚水便涌了出來。文字很純樸,也沒有煽情,但總會觸動內心深處很柔軟的地方,我自覺是一本好書,讀過之后要推薦更多的喜歡讀書的人。
晚課剛剛抄了《詩經·小雅·黍苖》:芃芃黍苖,陰雨膏之。悠悠南行,召伯勞之。我任我輦,我車我牛。我行既集,蓋云歸哉。我徒我御,我師我旅。我行既集,蓋云歸處。肅肅謝功,召伯營之。烈烈片師,召伯成之。原隰既平,泉流既清。召伯有成,王心則寧。
抄了《論語·子罕第九9·14》:子欲居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抄了《禮記·曲禮上第一》:凡與客入者,每門讓於客。客至於寢門,則主人請入為席,然后出迎客,客固辭,主人肅客而入。主人入門而右,客入門而左;主人就東階,客就西階。客若降等,則就主人之階。主人固辭,然后客復就西階。主人與客讓登,主人先登,客從之,拾級聚足,連步以上。上於東階,則先右足;上於西階,則先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