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以為高考是天大的事,后來才知道這只是剛開始。

又到一年高考時,高考好像是一個離我們很遙遠的名詞了,但是又如同昨日的場景一樣清晰可見。

猶記得當時擱下筆默默走出考場,卻驚奇地發現自己異常平靜,沒有想象中的歡愉,沒有想象中的雀躍。

心里不禁有點傷感,我們的三年,結束得有點倉促,結束得有點不知所措。


聚散離合是成長的第一堂課

還記得離校前,黃校長再一次用他沙啞的聲音給我們做了最后的一次講話,記得他說過,我們僑中人出去外面混一定不會比別人差。

我們習慣給自己烙下“xx人”之類的烙印,好像這樣就可以增強我們那虛無和縹緲的歸屬感。還記得,高三開了大大小小的會議,那時的我們磨磨蹭蹭,百般不愿。

回到像被土匪圍剿過的宿舍,看見每個人都在忙著整理行李,與以往寒暑假的心情不一樣,這一次走出去便再也回不來了。

看向門外陪我們走過高三的老師們,竟沒了走過去和他們告別的勇氣。

人總是這樣,即使滿腹難舍難分,卻總是礙于言表。當時的我們強忍住眼眶里打轉的淚水,口是心非地表現得無動于衷,卻還美其名曰“倔強”。

曾幾何時,嘴里總念叨著這一天的解放;曾幾何時,強烈期盼著早日結束學校痛苦的生活;

曾幾何時,大意凜然地揚言大學要來場轟轟烈烈的校園戀愛。的確,一眨眼大學四年也過去了,但是連戀愛都被狗吃了,哪來的轟轟烈烈。

沈小燦在一旁賣力地幫我扛東西,我笑著安慰他,姐姐有空就回來看你。直到他也高考畢業了,我終究還是沒有回去看過他。

這幾年,我們除了微信或者電話上的往來,見面的次數也寥寥無幾。

貌似自從畢業,我便再也沒回過母校,可能因為曾經并肩奮戰的千軍萬馬已經散了吧。少了這些人的回校叫參觀,而多了這群可愛的人才能稱為回憶吧。

我們當時擁抱著說以后常聯系,而如今說好的再見卻再也沒見。

原來,聚散離合是成長給我們上的第一堂課。


喜悅和苦痛是成長的添加劑

母校就是我們每天罵八百遍,但不許別人罵一句的地方。

還記得,坐在正對講臺前排的同學們曾繪聲繪色地描述他們每天吃的粉筆灰、以及老師一個激動就控制不住仙女撒花的唾沫星子;

語文老師在黑板上奮筆疾書,而我們小聲在講臺下比較她和政治老師的穿著打扮;

歷史老師總愛搞突擊檢查,一本作業本傳遍班上每個角落,我們還顧名思義,感嘆團結就是力量;

現在回想起來,無非就是仗著有人睜著眼閉著著的縱容,年少無知地在耍流氓罷了。

食堂的飯菜單調又難吃,課間的糯米卷和烤腸成了小資的標配,而當“吃什么”成為現在每天困擾我們的世界難題,盯著二十幾塊錢的外賣食不下咽,才驚覺再也找不到比食堂飯菜更實惠的食物了;

晚自習結束的大冬天里,裹緊羽絨服和三兩好友舔著雪糕哆嗦著跑回宿舍,也只是以回憶之名存留在過去。

現在的我們晝夜顛倒,晚睡晚起,眼睛卻始終睜不開。而那時的我們早已搶占地盤,擼起袖子卷起褲腳在走廊站成一排,扇著小扇子背了不知道多久的英語單詞......

那些細枝末節成為堆砌時間長河的小石子,在陽光的撫摸下熠熠生輝。

而成長總是會在你沾沾自喜的時候,悄無聲息地給你設置些障礙和阻隔,提醒你成長的過程也是痛苦的。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有些我們付出真心用盡全力想要維護的情誼,卻在我們凌亂的年華里,撕成了粉碎。

原來,喜悅和苦痛是成長的添加劑。

酣暢淋漓的發泄也是成長的標志

高考倒計時100天,我們也曾在國旗下大聲地喊著我們的口號,背負著學校以及老師們的期許;

倒計時10天,我們把試卷全撕得粉碎,在學弟學妹們矚目的眼神中,從樓上一撒而下,仿佛是為了給高考增添些許儀式感。

也曾因為備考狀態不佳、模擬考試失利,在走廊相擁著泣不成聲。

高三的最后一節課,我們藏起離別的情緒,一個個聲嘶力竭地唱著歌,喜歡的、不喜歡的老師們在臺上沖著我們又哭又笑。

他們無一例外說的都是祝福大家前程似錦、得閑常聚的話,只是我們都心知肚明,這次分別,這輩子,這群人,怕是聚不齊了。

原來,酣暢淋漓的發泄也是成長的標志。


年少欣喜是成長最純粹的悸動

還有,那個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縱身一躍扣籃的少年,抑或是那個穿著白襯衫抱著吉他低聲淺唱的男孩,抑或是那個戴著眼鏡在窗邊靜靜讀書的他?

年少的暗戀,無關風月,無關愛情??赡苤皇且驗槟阍谌巳褐卸嗫戳怂谎郏只蚴撬翘齑┝艘患阆矚g的白襯衫。

我靠近你,只是因為我喜歡的模樣你都有。

沒有明目張膽,沒有死纏爛打,沒有利益和成本的計較,沒有電視劇里面狗血的劇情,更多的可能是目光接觸那一瞬間的閃躲,迎面而來時的無視與強裝淡然。

把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藏在日記里,可是等到床頭的日記本都堆積如山,大家也要各奔東西時,你藏在心里多年的那句表白也就這樣爛在肚子里。

原來,年少欣喜是成長最純粹的悸動,而錯過,則是成長的伏筆。


那些模糊又清楚的記憶,似乎每年都會在這個時候準時重演。

那個離別的夏季,知了在窗外叫個不停,喚來一樹又一樹春風,倒計時的牌子永遠定格在那一刻,我們的三年,只剩下一地的練習冊和滿片狼藉。

但是,那種每天早睡早起,心中堅定著某個目標,朝著夢想奮不顧身去拼搏的感覺真好;

那種哪怕再苦再累,都有千軍萬馬并肩作戰的感覺也甚是懷念;

那種沒有過分的利益追逐、爾虞我詐、只是純粹的有說有笑則顯得彌足珍貴。

那么,如果在你面前真的有時光隧道,你會回到過去和自己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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