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看著候診區的病人,可以想象得到,之初紅潤的臉蛋,竟然掛上了一絲憂愁,自己曾經可以把握生命,沒想到這一刻竟然如此的無奈,交到醫生的手中,無奈又沒有一點辦法。
看著墻上時不時播報的就診名單,不由自主的害怕,沒有想到,這么年輕,曾經堅強的自己,竟然這么害怕那個掛在墻上,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的機器喊到我的名字,那一刻,真的體會到了身在異鄉的無助和可憐,自嘲的覷之一笑,嘴角上揚,不過眼淚卻奔涌而出。
別人說我,你太惜命,太男生不要活的這么細致,我想我是對生命負責,我承認,還沒有活夠,還沒有活出我的精彩,還沒有使父母過上幸福的生活,還沒有和心愛的人一起游覽全球,但是就在這一刻我竟無可奈何,靜靜的等待播音員喊到我的名字,像要準備去領一份自我的救贖報告單。
看著醫院里邊匆匆的來往的醫護人員和病人,或者和病人有關的家屬,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問診室的專家像流水線上的工人一樣,在病例單上蓋著合格、不合格,次品,顯而易見,被檢驗者是各有歡喜憂愁,然而這和我又有關系呢,我也只是一個把自己生命交給別人的人而已。
醫院的一角,靜靜的坐在有些生銹的鋁合金連椅上,腦海中晃過了20多年的每一個印象,有人說,當這個世界快要拋棄你的時候,會在你的腦海中安置一個回憶磁帶,享受一個人的電影時光,其實還是非常幸福的。
這不就是我嘛,滿腦子都是回憶,不僅陣陣自嘲,冰冷的問診室,身體熱的讓人害怕,也許我會被醫生蓋上一個不合格或者次品的印章,從此了無牽掛,這又有什么不好。
昨天出差,來到濟南的一個縣城,捂著胸口講課兩天,不是想去感動誰,只是想對得起自己,不過因為胸部巨疼,自己意識到肯定是在鍛煉身體時,不恰當引起的嚴重身體拉傷,不過因為惜命,或者換句話說,母親帶我來到這個世界,很不容易,不能有什么差錯,就這樣來到了公司旁邊的一個中醫院進行問診。
在這期間,由于擔心身體會有異常,對醫生的言語表情一度質疑,因此才會有后來又掛了三個號,找了三個主任醫師都沒有說明白個所以然,只是敷衍行事,早早結束,就是想拿著自己的手機刷著各種和這個世界完全吻合的浮躁感,好吧,玩你的吧,當天回到濟南,又檢查了一次,就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四次的掛號檢查,最后換來了兩盒清肺降咳口服藥,或許老天爺給我開個玩笑,亦或許讓我重視身體的重要性,不過在面對疾病時,這種把命運交給別人的感覺確實讓我無可奈何。
活到這個年紀,還真沒有做過這么重大的檢查,其實對于身體的疾病和疼痛,對我來說如沙漠之中一粒黃沙,完全不足掛齒,有時最讓人面臨奔潰的則是,當夜幕來臨,躲在城市一角獨自舔舐傷口,希望快點愈合,繼續上路的孤獨感會頓時風起云涌,瞬間擊潰你的心靈深處,所有的一切美好被擊打的一片狼藉。
記得之前有很火的一句話,如果你覺得人生沒有滋味,那請你去醫院每個病房走一走逛一逛,會有另外的一場體驗,兩天的糾結和擔心,讓我對生命肅然起敬,有時候雖手握生命,但卻沒有自我控制的權利,是何等悲哀。
雖然最后一次檢查,醫生也是猶猶豫豫的對我說,你可以放心,先觀察三天,如果沒有好轉,再進行詳細治療,雖口頭答謝,但內心早以膨脹,或許是因為曾經生命中有一過客對我說,這是醫生的自我保護,因此我完全理解,但對于生命的意義,還是想對自己說一句,去你的吧,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把生命交于別人手中。
走出那個類似于墳墓亦有時會是天堂的醫院,滾燙熱風襲面而來,炙熱的午后陽光滲透肌膚的每一個細胞,沒有感觸,皮膚感覺不到外界的溫度,因為此時身體發燒程度已超外面溫度,但又有什么呢。
下班之后,匆匆購物,為自己的幸運做一次感恩晚宴,做成自己心中向往的優雅晚餐,藍色洋蔥和牛排在熾熱的花生油中慢慢融合,慵懶的氣息彌漫整個房間,靜靜的享受,她或許屬于你,亦或許只是過客,把牛排規規矩矩的切成好多塊,抬頭仰望,凝視窗外,你走,會揮手告別,你來,亦會雙手相擁。
打開音樂盒,熟悉的歌曲,聲音調制可以擊穿耳膜和心臟,跟隨旋律,享受他人的人生旅程。
這一刻,星空微微露出幾顆眨著眼的小星星,像童年孩子般稚嫩的笑容,清澈透亮,閉上雙眼,想起那個夏天,陽光和她還有自己,回不去的青春,但請明天的陽光剛好恰如人意,不過我知道,今天要對自己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