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天就開學了。不,確切的說明天就開學了,因為已經過了零點。
開學前幾天我就陷入了焦躁焦慮的無底洞,黑的可怕。
我曾經害怕上學嗎?好像不,甚至還有點期待。或許吧,有可能是那時候的心情早已忘的一干二凈,也有可能是那時候沒心沒肺不去在乎。
后來,“學校”這兩個字一個詞是致命的恐怖。成為了陰影,也間接改變了我。
那年我上高中。誰都是朦朧的狀態,只能慢慢的適應,我還好不用住校。
我是高價生,因為報別的學校沒考上,所以花錢上的這里,并且比別人晚到了幾天。這都還好,大家都不熟,誰也不會單純的討厭誰。后來調了一次位,噩夢開始。
我們是面對面坐,老師說為了好交流,就暫且相信吧。那時,大家都是和周圍的人先熟,我也是,我和我同桌先熟的,和對面的人并不熟,一直到分班都不熟,可無緣無故對面的兩個女生討厭我,記住,無緣無故。
后來因為體育課還是一起吃飯,我和對面的一個女生說話了,她說她不討厭我,只是她同桌不太喜歡我,所以她也裝出一副討厭我的樣子,她告訴我別介意,我又不傻,怎么看不出來她討厭我,可我當時真的沒在乎也沒介意,我就覺得我做不到所有人都喜歡我啊,守住身邊人就可以了啊。
但顯然,另一個對面的女生不想讓我好過。嗷,對了,她和我一天的生日,但我比她大一年,這大概就是命吧,性格太像就會不融。但我和她很少接觸。幾乎沒說過話,愛好不同啊。
后來,她開始像我關系好的同學下手,給她們說我壞話。我一開始不相信,我覺得是我自己想多了,后來有人告訴我她說我壞話了。無獨有偶,有好幾個人說,我也很奇怪,我沒有得罪她,平時也不說話,為什么呢?
然后,我同桌突然和她們熟起來了,還有別人。她們一起折紙,我個人對這玩意不感興趣,我就想既然她們喜歡我就把我的空給她們讓她們疊去唄,沒別的意思啊,可我同桌想多了,她以為我看見她給別人玩我生氣了,真沒有啊喂。結果好心辦壞事,她們特別熟了,慢慢的我被擠出去了。很無奈啊。
偶然一次機會,我知道對面的另一個女生為什么討厭我,她說不喜歡我的說話方式?!我委屈啊,我都沒和她說過話,她居然討厭我說話方式,也是醉了。
我本著“惹不起還躲不起”的思想,我就和她們漸漸遠起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她們存心不讓我好過。我和誰一起玩,她們就把誰拉走,不讓她和我玩,說我壞話。
慢慢的,我就沒朋友了。
但天無絕人之路,總有人是相信我的。還有人愿意給我玩。她是我小學同學,小學就一起玩,而且她也知道我性格,她也是那種相信自己的人,她沒有因為別人說我的壞話而離開我,拋棄我。
這時候我就開始有點崩潰了,我就在想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讓所有人都討厭我。難道真是我的說話方式?我很害怕,甚至是懦弱。有人說柿子專挑軟的捏,大概是真的吧。
后來又調了一次位,我真是絕望到爆炸。她們這幾個玩的好的,和討厭我的,均勻的分布在我旁邊,造成了一種局面,她們是一撥,我自己是一撥。
我每天就聽她們各種冷言冷語,諷刺,沒錯,都說的我。她們不明說,不點名道姓的說,就各種“某某”指桑罵槐。很別扭。又或者她們有自己的紙條本,每次傳完都特別大聲的說“放好啊,別被別人看見咯”,這周圍只有我一個人,當然是說給我聽的。我稀罕看啊。
這都還可以,我寒心的是什么,我同桌。一個最先認識我,最了解我的人都不站在我這邊。真是諷刺。還和別人說,是我先不理她的。真是有苦說不出。
我就這樣煎熬的度過了一個多月,簡直想死。最后那幾天我真是崩潰了,我想調位,我去問老師可以調嘛,她們就跟著我,聽我和老師說話。我在老師面前忍不住的哭了,有一個肩膀讓我靠靠是一件多么溫暖的事。
老師給我調了,我又一次成功的變為了敵人。天生招黑體質?我熬啊熬,熬到了期末分班。我整個人都是魔怔的。
重新分班后,噩夢算是結束了。
我的身體得到了解脫,可靈魂呢?
我現在無論和誰說話,都要去回想我有沒有說錯什么,有沒有讓別人不開心。我害怕得罪人。做事唯唯諾諾,前怕狼后怕虎。我因為這所謂的人際關系,壓得我喘不過氣,我害怕和別人交流說話。害怕出門。還有很多或大或小的毛病。還有,我害怕學校,老師,同學。有時候會心慌,心臟疼。等等,遠比想象中嚴重。
我現在懼怕到什么程度。關于學生,校園的小說,電影,我一律不看。
現在,我有輕度的交流障礙癥和社交恐怖癥。不是玩笑。
我也不知道這件事為什么對我產生這么大的影響,從而升級為了陰影。
你能想象到那種可怕嘛。有時候做夢,夢到同學或學校,我都會從夢中驚醒,腦海反復重播曾經,遲遲不敢睡覺。有時候我懼怕上學,怕到害怕第二天的到來一夜不睡覺,因為我覺得這樣時間會過的慢一點。
在學校碰到原來的那些同學,我都會下意識退一步,有時候選擇繞路。
這些不是影響,而是陰影。心理負擔很大。
還有一些發生在這期間的事都沒有詳細的寫,大多數在日記本上記著。
過去的事說出來也顯得無比蒼白。但心里的感覺卻是真真切切的。造成的陰影也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一段噩夢般的存在。至今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