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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在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遠方有一個我在等待,等待現在的我一步一步走過去,成為美好的自己,時光過去了,我還停在原地,相較于生活日復一日重復的無味,腦子里偶爾閃爍過的改變的掙扎的漣漪才更能在心里形成軒然大波,讓本來死氣沉沉的心湖變的驚濤駭浪,于是,開始懷疑自己,懷疑人生。
朋友菲菲曾問我,有沒有想過十年后的自己是什么樣,我略有沉默,“希望十年后的自己能成為作家,過著自由的生活……”隔著沒有溫度的屏幕,把稍作思考的話語傳遞給屏幕那頭的人。
“不是的,你要想一想自己具體是什么樣,具體到發型、地點、心態……”看著她的話,我突然無言以對 。
“我希望十年后的自己,穿著及腳踝的駝色大衣,純白色的高領毛衣打底,灰色的闊腿褲,腳踩亮蹭蹭的皮鞋,栗色的波浪卷溫柔的披在肩上,坐在浪漫巴黎的露臺上,迎著微風,頭發輕輕隨風舞動,面帶笑意,手持紅酒,輕輕的抿一口,心情平和自由而滿足……”她像在自說自話,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憧憬里,我像是被她的話沖擊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大腦短路……
大概在我心里,我們都不會變成這樣的人,好像我們要一直像現在一樣,疲于奔波。可是,對十年后自己具體的憧憬,又像種子,悄悄發芽,沖破一層又一層麻木的心包,它想要長成參天大樹,繁茂的枝芽,在心室間纏繞,向縫而生,密密實實,那一瞬間的感覺,似乎窒息到失去掙扎的力氣。
理想、夢想這樣的字眼是說給孩子聽的,成年人的世界里,只有現實。我們都曾有很多個五彩繽紛的夢,后來,都敗在了兵荒馬亂的歲月里……
和菲菲相識已十年……
那是個青春肆意張揚的女孩,眼里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初識在十七歲那年,一個普通的夏日的傍晚,沒有很親密無間的關系,見面不多,但是也是彼此成長路上的良友,會談人生,談理想,談困惑,談取舍,談方向,談努力……最好的狀態,是我們隔著屏幕,她畫畫,我寫字,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十七歲那年,憧憬愛情,卻又不懂得愛與被愛。
大學,是萌發愛情種子的溫床,初戀這件小事兒,就悄無聲息又轟轟烈烈的發生了。我們分享彼此戀愛的甜蜜,吐槽另一半的敷衍,只是18歲的我們,總標榜自己是刺猬,不懂得收斂起傷人的刺,于是,初戀以分道揚鑣收場,倆姐妹兒隔著屏幕哭哭笑笑,沒有確切的收獲什么人生經驗,只是懵懂中體會了愛與被愛,走過一段路,跋涉過一段山水,它總會在生命里留下些成長的痕跡。
22歲,開始見識這個社會的兵荒馬亂。
畢業典禮上老師講:畢業了,就再也不是孩子了,裝也不是,沒有人會原諒你犯的錯,自己必須承擔負責。本該長大了的我們以為自己還沒有長大,還沒有把自己武裝到刀槍不入、無堅不摧就被匆匆推向了社會,面前一片喧囂,像斷了線的風箏,突然就迷失了方向,也忘了自我……
那一年,我們在抗拒著,學習著,猶豫著,彷徨著,也在慢慢的向前走著……隔著兩個城市的距離,我們傾訴著彼此的生活,屏幕傳遞著彼此的心事,好像能把風云動蕩的內心都凝縮在文字里展示給對方,我們是朋友,也是成長路上的戰友,一路跌跌撞撞的向前走。
23歲,沒有游刃有余,但也能從容的獨立生活,離開了校園,好像突然成了大齡女青年,我們以為自己還是青春美少女呢,就被加入了催婚的行列,大概,我們心里還有愛,或許,我們心里有不甘,亦或,我們心里有對愛情的期待與對另一半的幻想,一輩子那么長,如果連婚姻都將就了,那,余生呢?愛情是需要跟著心走的東西,在這一點上,我和菲菲的觀點高度一致,愛情或許會遲到,但它早晚都會來,我安安靜靜的變好,不喜不怒,不爭不搶,順便等等你,等你來的那一天,用最好的自己,擁抱你。
24歲,工作兩年的我倆先后亂了陣腳,自己有些死氣沉沉,開始懷疑自己,找不到價值所在,初入大學校園時候的夢,又若隱若現,好像,我們也有夢,好像,我們也朝氣蓬勃過……都說欠下的,早晚要還的,荒廢過去的幾年,我們卻不知道該從何還起,于是,迷茫、壓抑、困惑……等等這樣的負面情緒接觸而至,亂飛亂撞卻找不到出口,想逃避,又無處可逃,那樣的日子,很難熬……
25歲,曾經那顆年輕跳動的心似乎隨著歲月的洗禮而變的麻木,迷茫的日子也似乎因為亂飛亂撞而漸漸步入正規,17歲那年,她畫畫,我寫字,而這些年,我們都忘了……25歲,菲菲想成為一名插畫師,我想成為一名自由寫者,我們好像又有了期待與向往,像在廣闊無垠的田地里盛開了向日葵花,她又拿起了畫筆,我又敲起了鍵盤,可是,天地太廣闊,掉了隊,該怎么找回來,荒廢的這些年,我們都生疏了……廢掉的手,該怎么做,用多久才能拾回來?我倆都不知道。沒有目標,只是機械的寫寫畫畫,好像只有這樣,才證明自己活著,不敢停下,雖然不知道前進的方向……這一年,我們像是迷了路,拼命的掙扎卻找不到出口,沒有歸屬感,沒有成就感,沒有自己的定位,夜深人靜的時候,最不敢直視的是自己,可是偏偏控制不住的深究自己的內心,我們也怕,怕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們,還是現在的我們,迷茫著現在的迷茫,掙扎著現在的掙扎,一無是處,一無所成……醒來,還要繼續向前走著。
26歲,生活在按部就班的過著,我們心慢慢趨向平靜,沒那么糾結掙扎了,只是,也沒有歲月靜好,我們是彼此最忠誠的粉絲,我欣賞她的畫,她品味我的文,也會認真的給出中肯的建議,夢想如果不能實現,那就當做愛好吧。
27歲,當初青澀的小女孩,身上再也沒有十年前的模樣,但我們知道,彼此的心里都有一塊純潔的圣土叫做夢想,時不時自己審視一下,告訴自己,夢想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這一年,有人已幾十塊的價格買她的畫,這一年,有人開始轉載我的文章,這一年,我們沒有很好,只是,看到希望,看到了努力的自己。
或許有一天會呢,會有自由平和的心境,會覺得歲月靜好,會真的在浪漫的國度成為想象中的自己,我在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