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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離校的前一天晚上,我撥通了那個許久未聯系的號碼,"左念,你可以下來和我走走嗎?我明天就要離開這里了。"
那晚上的風很大,操場上只有三三兩兩的人,那晚的路燈沒有開。左念和我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或許這樣的晚上更適合我和左念的告別。
那晚左念很沉默,她并沒有驚訝我會再聯系她,"譚煜,明天要離開了嗎?祝你前程似錦。"
"嗯,離開前我想再見你一面,跟你告別,或許以后我們再也見不到了。"
或許是因為那晚的風太大,我流眼淚了。左念給了我一個擁抱,轉身便離開了,她總是這樣走得決絕,從來不會給我留有余地。
-02-
我一直在默默關注著左念的生活,知道他和陸柏談了一個月的戀愛便分開了,此后她便沒有再談男朋友。
當初,左念告訴我,有個男生在追求她。那個男生就是陸柏,年年拿國家獎學金、計算機證書考到四級、英語四六級、心理學證書,各樣證書一應齊全,完完整整一個學霸。
而我,學渣一枚,英語四級、計算機考了四次,依舊沒過。我除了對左念好,不能給她一點學習上的幫助。我說:"左念,你和陸柏在一起吧。"
左念和陸柏在一起了,她刪除了我所有的聯系方式,我問左念:"我們不是朋友嗎,為什么要這樣?"
"沒有理由。"左念冷漠的回答。
我知道我配不上左念,從來不敢有非分之想,我只是一味的對她好,以為只要對她好,她就可以開心快樂??晌义e了,左念曾跟我說她要的不是這些。
-03-
后來的左念跟我第一次遇到的她,相差太大。
第一次遇見左念是在白河,那天我的自行車停在白河邊上。我聽見一聲叫喊,便看見一個女孩騎著我的自行車飛了出去。
我想小偷不會這么明目張膽的偷車子,再說那個女孩也不像小偷,那天我在白河等到傍晚也不見她回來,只好承認我自行車被偷的事實。
兩天后我在貼吧看到一則尋找自行車車主的帖子,一看是我的自行車,欣喜若狂。
左念把我的自行車還給我了,她告訴我那天她很重要的東西被偷了,她才去慌忙追趕。
為了彌補我,左念請我吃飯。后來我們慢慢熟絡,我知道了左念今年讀大二,比我小一屆,班里班長、社團社長、學生會部長。在校之日,我還能碰到這樣的學霸,深感榮幸。
左念秀外慧中,追她的男生不在少數,可是左念一一拒絕,她身邊的男性朋友很少。
"左念,你為什么和我做朋友啊?"
"因為你善良啊。"
我想了想,除了善良,我也沒有什么優點。
放假的時候,我送左念去車站,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左念不讓我去送,我執意要去送,我們兩個在爭執中,左念摔倒了,那天她狼狽的坐上了出租車。
她離開后,給我發了信息:不要再對我這么好。
我唯一能為左念做的,她也拒之門外,或許她是討厭我的吧。我成績不好,不會打籃球,長的胖還不帥,左念那樣的女孩憑什么要跟我做朋友呢?
-04-
開學的時候,左念問我:"譚煜,你為什么不談戀愛啊,你以前談過嗎?"
我給左念講了我以前的故事。在高中的時候,我和一個女孩在一起過,后來分開了,我對她還一直很好。高三那年暑假,她告訴我她外地出事了,讓我去幫她,誰知道她卻騙我進了傳銷組織,后來我帶她出來,她不領情,我們徹底不再聯系了。
"被傷害過啊,怪不得。"蘇念喃喃自語。
我心里想,這不是我不談戀愛的原因,因為我想一直對左念好。
有天,我帶左念去吃飯,正好碰到我們宿舍的人。他們壞笑道:"譚煜,不老實啊,談了女朋友也不和我們說。"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急忙解釋。我害怕左念生氣,我尷尬向左念道歉時,她卻在偷偷的笑,弄的我一頭霧水。
我沒想到,我這樣的男生也有女孩主動聯系我。是個大一的學妹,每天都會找我聊天,有時候會給我留言,有事情會找我去幫忙。
左念進我空間看到了那些留言,她問我:"譚煜,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沒有啊,她只是一個學妹。"我連忙解釋。
為這,左念一個星期沒有理我。我不想失去左念,我告訴左念我會和學妹斷絕聯系。
那段時間,我和學妹不再聯系,我和左念恢復如常。
那天我在等左念,正好碰到了那位學妹,學妹竟然和我表白了,她說:"你不要拒絕我好嗎?"
這句話正好被左念聽到了,她轉身就走了。
我沒有和學妹在一起,左念也斷絕了和我的聯系。她告訴我她要談戀愛了,所以她不能對我像以前那樣了。
左念談戀愛后,我去圖書館的次數越來越多。看著陸柏帶著她學習,我由衷地感到這時的左念才是最好的左念。
可我看不到左念的笑容,她的空間也很少更新。我不懂左念,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左念很快和陸柏分開了,那天左念在操場上走了很多圈,我一直跟在她身后,想上前去,卻沒有勇氣。
左念和陸柏分開后,她回歸到一個人的生活。我也出去實習了,那些天我總是想起左念,想起左念大二放假的時候,我去打工,每天都跟左念說碰到的事情,聽著她在電話那端開心的笑。
可現在,我連撥通她電話的勇氣都沒有。我有時候還會想到我和左念未來的生活,可我現在一無所有,將來的生活又會是多么的黑暗,而左念也不可能會和我在一起生活。這一切我只能想想而已。
我不知道左念是否忘記了我,可我走之前,卻想要再見左念一次。
那天的左念無比沉默,她沒有和我說太多的話,我仿若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她。
直到很多年后,我才輾轉從同學那里得知,其實那幾年,左念也是喜歡我的。只是我自己太懦弱了,不敢向左念表白,以至于錯過了她。
多年后,當我知道了這些時,左念已嫁他人。我雖懊悔不已,可時光終究無法回去,我只能怪自己不夠勇敢。
我想左念最終會忘了我是誰,而我慢慢的也會忘了左念,也無風雨也無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