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知后覺,從前天晚上才開始看《中國式關系》,看了6集,特別想聊聊電視劇當中馬國梁所生活在的那種大院關系。
每一次馬國梁帶女人回父母老院的時候,總要說:“我在這出生,鄰里街坊都是看著我長大的……。”不管是江一楠,還是霍瑤瑤,老馬害怕,害怕老鄰居們誤會,害怕這群平均年齡75歲的老鄰居們說這說那。
老馬之所以害怕,是因為他一直生活在這個大院的墻圍下,所有生活在這里的人,他們的消息都飛不出這堵墻,兩口子關起門來吵架,都有可能被聽墻,好像不知道你家一天三頓飯吃的什么都算生分了。這種關系剪不斷,但會越理越亂。
我從小生活的地方,不算嚴格意義上的大院,它是一個廠區,據說是當年林彪指點江山的時候,揮手一點,在這里建了一個軍工廠,山區,隱蔽。這一指,全國各地呼啦啦來了一票人,鋪路、建廠房、進設備、挖溝渠,有山有水,有學校、醫院、市場,來到這兒的人根部不需要出廠區,就能生活的非常好。在三四十年前來看,能生活在這樣的大廠區里,是榮譽。
姥姥姥爺就是第一批建廠的骨干分子,后來把全家都遷了過來,我也出生在這兒,長在這兒,直到14歲出去上高中,但那種根始終沒斷,也斷不了。
在廠里生活的人們和馬國梁所在的大院人們生活相似,出了門,人人都認識,出了事,人人都“熱心”。
我一個發小,前年結婚,男方同是廠里長大的孩子,兩家人認識30多年了,當時覺得知根知底,挺好的,住的也近,將來帶孩子也方便。可畢竟是兩個沒有朝夕相處過的家庭,合體之后依然矛盾重重,婆婆心里委屈,逢人就叨叨自家媳婦厲害,定時定點才能抱孫女,兒子也不向著她等等。我這發小也委屈,好吃的都緊著兒子來,兒子想吃才給做,自家的事兒天天出去說,好像媳婦最壞了。更有意思的是,每次她婆婆在外面嘮叨完,總叮囑大家:“你們別亂說啊,回頭傳到我親家那兒可麻煩了。”發小跟我們抱怨完也總是加一句:“回去別跟你們爸媽說啊,咱長這些阿姨們,太能添油加醋了。”當事人對于家庭瑣事,心里煩悶,更令他們無奈的是吃瓜群眾太多了。
在中國這片土地上,人與人之間的人情世故是始終繞不開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