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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到了二月,這個城市,還沒有下雪,忽然,竟有些失落了。
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沒有雪的冬天,并不完美。
既然這樣,那么,我們真的過了一個冬天了嗎?而現在,又真的是春天了嗎?
是的,現在是春天了,可我還是在懷念,懷念著那個沒有下雪的冬天,幻想著那冬天有雪。
那么,雪該如何下呢?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這樣的雪,可好?不,你說,這樣的雪,太突兀,不秀氣。一下子雪飄萬里、冰結千丈,才不要哩。
你喜歡陪著雪一起下。
立在紛紛揚揚的雪中,感受著起伏的北風,任雪——落在耳畔,停在肩頭,駐在腳邊,你伸出雙手,雪花,在你心間,逐漸融化。
在雪的海洋里,你說,你就是一座白了頭的燈塔。不怕一個人,不怕等一個人。
是啊,雪落,怎少得了良人?無論是獨釣寒江雪的老翁,還是倚門望歸的思婦,又或是疾走追逐雪蝶的兒童,皆可悅人耳目。更不必說如曹植、謝莊這般的青年才俊了。
那,恐怕,只存在于夢中了。不過,這不本是夢么?
這么美的夢,這么好的雪,是該好好欣賞一番了。湖心亭,你說,是一個好去處。
暮色明暗時分,你攜著一枚小火爐,盛三兩白干,踩著深深淺淺的雪,獨自去了。
湖邊,梅似雪,雪若梅,俱香。
湖堤曲折,皆通幽處。
亭心無一人,湖面尚未結冰,亭、樹、堤影,明凈開闊。你對影呢喃,能不能陪我喝一杯呢?
我說:世間癡人有,只是,尋起來,卻也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