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侍行】第二章 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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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2月31日上海 松江 佘山某別墅

少卿的車隊在佘山腳下的一棟別墅門前停了下來,保鏢們跟隨著少武與少文走下車圍攏在邁巴赫周圍,箴打開車門攙扶著少卿走下車。少卿站直身體,深吸口氣,收緊下衣服說。

“少文、少武安排好工作就快回家。”

少文說。

“得嘞,老爺子!”

少卿微微一笑,轉身和箴向家里走去,少文、少武留下來給保鏢安排第二天的工作。

“叮咚!”

開門的是位五十歲出頭的阿姨,雙手帶著套袖,略顯斑白的頭發整齊的在頭后盤成發髻,藏藍色的毛衣前面還掛著做飯的圍裙。阿姨看見少卿和箴說。

“少先生,箴先生,你們回來啦,快進來,真真小姐都忙活一個下午了就等你們了,文少爺和武少爺呢?”

少卿說。

“他們在后面,馬上進來。”

“好好,快進來快進來”。

“劉姨!別關門!”

少文邊跑邊喊,劉姨說。

“你倆慢點,別摔著”

倆人跑到門口停下,撐著腰喘著氣,少文沖著劉姨傻笑著。

“嘿嘿,劉姨,有紅燒肉沒?”

“有有,咋能把你忘了!”

少武拍了下少文后腦勺。

“行啦!趕緊進去”

大廳中央的長方形餐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壁爐發出噼噼咔咔聲響,火焰襯托著暖色的燈光,使整個大廳暖意橫生。剛進門的四人換好起居用的拖鞋,雙手揉搓著臉頰以盡快褪去周身的寒意。

少卿對著劉姨說。

“劉姨,我們上去換下衣服,下來咱們就開飯,這是給真真帶的棗泥酥”。

說罷,少卿抬手將棗泥酥遞給了劉姨。

少卿與少文、少武走上樓去換衣服,箴則摘下自己的手套,取下雙手雙腳的護具,放到了門口的鞋柜上,這時一位身穿白色衛衣,系著圍裙的女孩子,端著一碗湯走出廚房。

“箴大哥!你們回來啦”

劉姨見姑娘手里端著湯趕忙將手里的棗泥酥放到鞋柜上,走上前接過湯碗。

“小姐,我來端,小心別燙著”

“哎呀,劉姨,沒事,不燙。”

女孩子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向餐桌,將湯放在桌上,隨后雙手在圍裙上不停的擦拭著,快步走到箴的面前。

女孩子說。

“箴大哥,我來幫你提。”

箴說。

“少老他們換衣服一會下來。這是少老給你帶的棗泥酥。恩~”

箴仰頭深吸一口氣說道。

“真真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啊。”

真真接過棗泥酥,雙手交叉背在身后,一起一伏的踮著腳跟說。

“嘻嘻,謝謝箴大哥,快坐下吧,我給你倒水”

箴用手捏住面具的臉頰,向下一拉,把面具的下半部分取了下來,露出了嘴巴。

“好,我先去洗個手。”

箴拿起鞋柜上的手套與護具,轉身走向二樓。

真真走到水架前,放下棗泥酥,拿起一支玻璃杯,倒了半杯開水,然后拿起水壺旁邊的泡騰片,取出一片丟進水杯里。待泡騰片融化完,又拿起常溫的純凈水將水加至滿杯。這時少卿、少文、少武三人走下樓,少文看見真真手里端著的玻璃杯,開口說。

“哎呦喂,一看就是給箴大哥倒的水,還知道箴大哥口腔潰瘍,特意加片泡騰片,而且!我打賭,那杯水是溫的,因為箴大哥從不喝熱水。對吧?”

真真把水杯放在主座的右邊,走向樓梯,伸手攙扶著少卿,沖著少文說。

“就你話多!快去洗手啦。”

少卿哈哈大笑,拍拍真真的手說

“理他干嘛,天生就是話多。”

少武抬手拍了下少文后腦勺說。

“就你話多!還不快去洗手。”

“唉!不是!你今天是打上癮了啊”

少武捏住少文的脖子,一邊拍他后腦勺,一邊說。

“還不快去!還不快去!”

晚上10點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真真為大家斟滿酒,劉姨從廚房里走出來,少卿招呼劉姨趕快坐下,大家端起手中的酒盅,少卿起身為大家獻上祝酒辭。

“來,大家舉起酒杯,馬上就要新的一年了,老頭子呢在這里祝你們這幫年輕人,茁壯成長,成為棟梁之材,未來的中華民族就交給你們了。”

少文立馬開口。

“祝老爺子,壽比南山!祝箴大哥,出行平安,祝真真呢,越來越漂亮,祝劉姨,健健康康,祝大哥呢……哎……沒啥好祝福的,你以后少欺負我就成”。

少武一臉苦笑著瞅著少文。

“得,到我這就沒好話”

少卿大笑幾聲說。

“哈哈哈哈哈,來來,干杯”

一家人異口同聲道。

“干杯,新年快樂”!

放下酒盅,真真夾了一口桌上的菜給少卿。

“大伯,嘗嘗我燒的山藥。”

少卿夾起山藥品嘗起來。

“恩,好吃,真真廚藝見長啊。”

劉姨在一旁說。

“真真小姐準備了一個下午啦,都是你們平時愛吃的,來文少爺,嘗嘗小姐專門給你做的紅燒肉。”

少文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入口中。

“嘿嘿,我就知道真真惦記著我,恩,好吃好吃。”

真真說。

“哼,好吃就行,就你最挑,本小姐給你弄了好久。武大哥,嘗嘗麻婆豆腐做的咋樣。”

“我上來就盯著這盤豆腐呢,好吃,真真是越來越會做飯了。”

真真高興的微笑著,拿起湯勺盛了一碗湯給箴。

“箴大哥,這個湯專門敗火的,銀耳湯,你喝最合適了,還有這個青菜,還有涼拌的黃瓜,還有這個你最愛吃的小炒肉,我沒有放太多辣椒,你上火不能吃太辣。”

少文掃了一眼桌上的菜。

“原來我們幾個人的都是配菜啊,一半兒菜是給箴大哥的啊,厲害呀真真。”

“我樂意!你能把我咋樣。”

箴看著真真專門給自己做的菜,點點頭說。

“謝謝你啊,真真,這菜我都吃完。”

“哎呀,都吃完把你撐壞啦。少文!幫箴大哥吃!”

少武說。

“哎呦,老爺子啊!我們只能吃自己專門的菜,箴大哥的菜咱別動,你吃好你的山藥,我吃好我的豆腐,少文!趕緊聽真真安排!幫箴大哥吃菜!”

真真漲紅了臉。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大伯~你看他倆!”

一桌人都笑了起來,少卿抬抬手說。

“好啦好啦,你倆別欺負真真了,特別是你啊少文!”

“喂!我可啥沒說啊!”

真真氣呼呼的沖著少文。

“就你起的頭!紅燒肉不許吃了。”

說罷,真真把紅燒肉端到了自己旁邊。少文委屈地拿著筷子說。

“真真,我錯了我錯了,明天我帶你出去玩,啥都算我少文的,我敬你杯酒。”

“我要去買書,精裝版!”

“好好好,你寫書我都給你出版。”

“拉勾!”

“好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把酒喝了!”

“好好好,真真我錯了,我干了我干了。”

真真看少文喝光了酒盅里的酒,笑瞇瞇的把紅燒肉放到了少文面前。

“你們都聽到少文說的了啊,你們給我作證啊。”

少武說。

“真真放心,少文敢食言,我先收拾他。”

“好!”

一家人的笑聲,久久地回蕩在房間內,融化在壁爐的火光之中,家的溫暖此時深深的烙印在每個人的心里。

晚上十二點,少卿帶領一家人來到門口,少文和少武從車庫里搬出來兩盒禮花放在門前的花壇前,真真拍著手,高興的蹦蹦跳跳,一顆顆禮花升上天空,火光照亮了整個夜空,箴雙手交叉在胸前,面帶微笑看著相互追打的少文,少武和真真,心中似乎在思索著什么。少卿走到箴的身邊說。

“在想什么呢?”

“哦,沒什么,我在想你應該快安排交接了吧”

“對,打算今年,現在華夏內部還需要一些調整,時機合適我就會告訴他們。”

這時三個人氣喘吁吁的跑到少卿和箴的面前,少卿說。

“少文,少武,明天元旦,我和箴出去辦些事情,你們和真真出去要注意安全。”

少武說。

“放心吧老爺子,保鏢我都安排好了。明天你們出去也要注意安全,留意齊天的人。”

少文趕忙接話。

“大哥,有箴大哥在,除非天塌咯,人類認知能力以內的武器都傷不了老爺子。”

少武抬起手又給少文后腦勺來了一下,少文捂著后腦勺跳著跑著追著少武滿院子跑,大家被他倆逗得哈哈大笑。

少卿說。

“好啦好啦,你倆別跑了,走,咱們進屋,去書房。”

一家人進屋,劉姨走到餐桌前收拾著大家的碗筷,少卿、少武、少文與真真走進了一樓的書房,箴輕輕關上書房的門等在外面。

少卿走到書桌后的書架前,從書架上取出一個紅木盒子放在書桌上,輕輕打開盒子從里面取出一個黃布包裹的物件。少卿把物件拿在手上小心翼翼的打開包裹的黃布,里面露出一個綠銹斑斑的銅牌。少卿讓少文、少武、真真還有與自己圍成一個圈,大家把手放在銅牌上,齊聲念到。

“修、智、善、仁。少氏后人謹記,保華夏平安!”

眾人說完,少卿小心的收好銅牌,放回書架,坐在書桌后說。

“少文、少武還有真真,少家如此大的家業是歷代先人累積下來的,凡事不能一蹴而成,要腳踏實地,步步沉著,你們要謹記,讓華夏得以延續。”

三個人異口同聲說。

“我們知道了!”

少卿欣慰的點點頭說。

“好,都快去休息吧。我和箴談些事情”。

待三人走出書房,箴進入書房,關上門走到書桌前說。

“我已經約了大侍,明天中午在白云觀見面,可以一并談一下交接的事情。”

少卿點點頭說。

“好。也該是時候了,明天就我倆去,不那么注目,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和他們好好說說話“。

箴微笑著點點頭,退出了書房。

少卿從懷中掏出鑰匙打開書桌上上鎖的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放在了桌面上。照片當中站著一男一女,年紀都二十出頭,男人身穿中山裝,女人手挽著男人,身穿到腳踝的長裙。少卿拿起桌面上的煙斗,點著火抽了起來,靠在靠背上許久,拿起照片說。

“阿文、阿真,又是新年了,你們在那邊過的可好?孩子們都長大了,我決定今年將卿傳給三個孩子”,

“呼……”。

少卿深吸一口煙,繼續說道。

“真真啊,越來越像阿真你了,一股不服輸的倔。少文腦袋瓜子越來越靈了,就是有時候性子浮躁,還得磨練磨練。少武周身透著將才之氣,阿文你可真沒看走眼啊”。

“呼……”,

“等我時候到了,我就過去陪你們,我真是想你們兩個老家伙啊。”

說罷,少卿把照片放回了抽屜內,靠在座椅上長嘆一口氣,繼續抽著煙斗。

元旦清晨,少文、少武和真真早早的就爬起來準備出門,劉姨拿著面包、牛奶追在后面,囑咐他們吃過早餐再出去。三個人狼吞虎咽吃完了早餐,箴扶著二樓扶手,叮囑他們路上注意安全。

三人出門后,箴從車庫開出一輛黑色凱迪拉克,停在門口,少卿一身便裝坐上車,沒有帶多余的保鏢,驅車趕往白云觀。

白云觀,道教著名的宮觀,每年新年上香的人絡繹不絕,今年更是應接不暇。兩人步入道觀大門,少卿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三寶香,走到燭臺前,先點燃蠟燭,然后燃香,用左手將香插入香爐內。這時候一位年輕道士走到少卿面前。

“少先生,請隨我來。”

年輕道士領著少卿與箴來到客堂,一位身著白色道袍的道士昂首站在堂中。道士四十歲左右,梳著道教傳統的發髻,腰間掛著一柄寶劍,留著山羊胡,渾身散發著道骨仙氣。年輕道士引領少卿與箴進入堂內,白衣道士囑咐年輕道士,不要讓他人進來打擾,年輕道士回應后轉身從外面關閉了堂門。白衣道士抬手說到。

“少大人,好久不見了,快請坐。四弟,你也快坐下。”

“姬大人,好久不見,事發突然,我和箴盡快約你在此地見面。”

三人坐下,姬大人為少卿與箴斟好茶水說。

“少大人,箴昨晚已經給我大概說了情況,你們把知道的再給我詳細說下。”

箴說。

“好,昨天我陪少老去處理華夏集團的公務,發現徐紹天身邊的女人戒指上刻著懸紋,懸紋已經五千年沒有出現”。

姬大人問道。

“是齊天集團的徐紹天?”

箴繼續說到。

“對的,在那樣一個場合出現而且是在齊天集團的內部,很有可能懸族知道了我們的真實身份,我擔心懸族又重新現身,而且很有可能已經控制了齊天集團,掌握了大量資金。”

姬大人手捋著胡須,低頭思考了片刻說。

“我們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也許這只是一個巧合。”

少卿接過話。

“不排除可能性,我已經安排禁軍開始暗中調查。”

姬大人點點頭說。

“好!我也會通知三弟加強守衛,其他侍我會讓他們做好準備,等調查持續一段時間,我們集體碰面。”

少卿說。

“另外,姬大人,我打算今年做卿的交接。”

姬大人說。

“哦,箴已經給我說了。現在這個情形下,此事得盡快開展了,千年前懸族血洗了華夏,死傷無數,現在懸族的圖騰現身,此時不容小覷。箴,繼續留在少大人身邊,保障交接順利。”

箴正要開口說話,突然手臂上的通訊器響了起來。箴親點下左耳上的耳機說到。

“喂?真真……你別著急,慢慢說……好,少文呢?……我知道了,我們馬上趕過去。”

箴掛斷電話,轉頭對少卿說。

“少老,少武突然暈倒了,少文和真真已經把他送到了醫院,我們趕快過去。”

少卿一驚。

“少武暈倒了?”

“是,真真說看癥狀像是中毒。”

少卿與姬大人臉色突然大變,少卿立馬站起身說。

“我們快過去吧,哪家醫院?”

“第一人民醫院。”

姬大人起身說。

“這個時候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太過蹊蹺,你們盡快去醫院,其他事情我盡快安排。”

少卿和箴與姬大人告別后立馬動身趕往醫院。

醫院的高級獨立病房外圍滿了保鏢,少卿與箴快步走進病房看見少文來回在窗前踱步,真真坐在病床前攥著少武的手,幾位醫生站在床前焦急著探討著什么。少卿走到醫生面前問到。

“大夫,情況怎么樣?”

“少先生,病人體征還算穩定,但處于深度昏迷狀態。我們在病人的血液里面發現了異常的蛋白質,初步判斷應該是中毒,可現在問題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結構的蛋白質,因此還不能斷定是中的什么毒,沒法對癥下藥。”

“好,謝謝大夫,請盡全力!”

“少先生,您放心,我們已經成立專家組,對血樣進行分析。會盡全力進行醫治。”

“好的!謝謝。”

“不謝,這是我們應該的。”

醫生們走出病房,少卿對著真真說。

“真真,有給少武服百解丹嗎?”

“有,少武昏倒后,我看他脈搏越來越弱了,趕快掏出來百解丹給他吃,脈搏是穩定了,可還是醒不過來。”

箴說。

“百解丹應該是緩解了毒性的發作,真真,記得每隔兩個小時給少武服一粒百解丹。”

少文走到床前說。

“這事真是蹊蹺了,毒源醫生沒法查到,而且我第一次見到百解丹也不起作用。”

箴問到。

“少文,少武暈倒前有任何異樣嗎?”

“沒有,我們從家出來到少武暈倒,少武也只是喝了從家里帶出來的水,期間在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箴走到床前,解開少武的病服,仔細查看著少武的皮膚,沒發現任何異樣。箴走到窗前,低頭按了幾下手臂上的通訊器。

“姜,速來上海,少武中毒了。”

“姜?”

少文問。

“他是誰啊?”

“哦,我的一位醫生朋友,我讓他來看看。”

少卿坐到床邊,拍拍真真的肩膀說。

“真真,不要著急,箴大哥的朋友醫術很高明的,少武不會有事的。”

真真點點頭,眼淚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轉。

傍晚,劉姨帶著飯菜來到醫院,一進門就焦急的詢問少武的情況。劉姨拿出飯菜遞給大家,大家環坐在病床周圍,誰都沒有胃口吃飯,真真眼淚滴滴答答往下流,劉姨走到身旁抱著真真。

“真真小姐,武少爺一定會好的,不要著急。”

突然箴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只聽見一聲玻璃的碎裂聲,箴伸手擋在了少武的面前,似乎抓住了什么東西。打開手一看是一直很細的鋼針。箴立馬轉頭對少文說。

“少文,快帶大家下樓出去。”

緊接著,箴按了下手臂的通訊器。

“禁軍,快點備車,轉移所有人。”

少卿馬上打開病房大門,保鏢沖進來,立馬抬起少武向外轉移。這時箴從盒子中抽出雙刀,喊到。

“所有人快出去!”

話音剛落窗外飛進來無數只鋼針將窗玻璃擊個粉碎。箴手持雙刀,雙手快速地旋轉擋住了所有的飛針,所有人顧不得手中的東西,在保鏢掩護下立刻沖出了房門,無數飛針不斷地射進病房,箴的面前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箴一邊旋轉雙刀,一邊小步向門口靠近,等待大家走出病房。見大家都出了病房,右腳一發力,瞬身退出了病房門,用腳關閉了房門,轉身收刀。保鏢將所有人掩護在懷中,通過樓梯把所有人向樓下轉移,少文大叫著。

“箴大哥!這啥情況啊?禁軍又是啥?”

“回家給你解釋,快跟大家上車”。

醫院門口車隊已經等在那里,保鏢手持著手槍護衛在六輛車的周圍,有保鏢向天鳴槍,周圍人群尖叫著四處躲避,一行人沖出醫院大門,幾名保鏢迅速把少武抬進中間的車,劉姨與真真也跟著上了少武的車,少卿和少文和幾名保鏢坐上了緊隨其后的車。就在這時,一只壁虎樣的黑影從醫院的外墻上跳了下來,落在了少卿的車頂,車旁的保鏢立馬對著黑影開槍,黑影應聲落地,仔細一看是一個衣履蹣跚的人形怪物,少文嚇得大叫一聲,連忙縮回車里。箴一腳踢開人形怪物,示意所有保鏢都上車,自己一躍單膝跪在少卿的車頂上,左手一發勁打碎了腰間的盒子,漏出兩炳白色刀鞘。這時箴抬頭看見醫院外墻上有更多的人形怪物爬了下來。

箴敲了下手臂的通訊器。

“所有禁軍聽令,全速開往機場。兩車開路,兩車墊后,一切阻擋去路的東西,全部撞開!”

輪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帶著刺鼻的白煙全速沖出了醫院正門,無數只怪物從四面八方涌向車隊,車內保鏢透過車窗縫隙不停的向外開火,箴單膝跪在車頂紋絲不動,抬手敲打了下通訊器。

“大哥!我們遇到懸族的鬼兵,數量非常多,我們正趕往機場,馬上回龍殿,我之前通知姜過來上海,讓他馬上折回龍殿,少武中了鬼花毒。”

突然一只鬼兵跳到了少武的車上,箴后腳一登,瞬間飄到了少武的車頂,雙刀出鞘,直接將鬼兵斬成了兩段,前方路口紅燈,車隊直接撞開了擋在路口的車輛全速沖了過去,鬼兵依然緊跟著車隊不斷跳向少武與少卿的車頂,箴手持雙刀不停的在車頂間移動砍殺鬼兵。車內,少文拿著槍不停的向外開著槍。

“老爺子!這些東西是啥,打也打不完。”

“這些是鬼兵,懸族的鬼兵。”

少文轉頭一臉疑惑的盯著少卿。

“懸族?老爺子,你說的都是啥啊?完全不懂啊?”

“上飛機了我在解釋給你們聽。”

“上飛機?這是要往哪躲啊。”

“河北”。

車隊繞過了佘山開到了一處僻靜的荒地,隱約能看到荒地中有一條跑到。突然,車隊后的所有鬼兵停止了追擊,呆在原地不動,箴站在車頂疑惑的看著鬼兵,略感不妙,突然耳機內發出聲音。

“箴大人,快看車隊前方!”

箴轉身向車隊前方望去,只見車隊正前方二百米左右站著一個巨大的鬼兵,手中提著一輛廢舊汽車,身體尺寸完全超過了正常的人類。,少文探出頭看到前方的巨大鬼兵驚呼道。

“我靠!老爺子,敵人不按套路出牌啊!”

箴單腿跪在車頂上,雙手轉為反手持刀,伏在車頂猛然跳起,雙腿向后一蹬!全身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過了車隊徑直沖向了鬼兵。整個車隊都受到了氣流的影響晃動了起來,車內的少文趕忙扶住了扶手。

“哇!這次又是啥?”

“別慌,這是箴瞬身引起的氣流。”

“箴?瞬身?箴大哥還能飛?我天……”

箴沖向鬼兵,一刀!鬼兵首級落地,緊接著,箴突然急停在半空中,猛然轉身,右腳仿佛在空中踏著地面一躍到鬼兵頭頂,雙手轉為正手持刀,借著身體下落,一陣快刀,弓步站在鬼兵的前方,只見無頭的鬼兵尸體四散,尸塊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緊接著箴一個后空翻,飛身躍過全速開來的車隊,穩穩的停在了少卿的車頂上。

這時一個黑影站在不遠處的廢舊倉庫頂上。

“呵呵,有意思,老四還是這么好的身手,去!該你出場了。”

“是!”

黑影身后一個單膝伏地的女人應聲答道,起身躍下屋頂。

車隊停在了一架737旁,箴跳下車頂,收回雙刀。機艙門打開,一位背著弓箭的少女走了出來。

“四哥,都快上來。”

保鏢走下車,持槍站在周圍,少武被緩緩抬上飛機,真真扶著劉姨走到箴面前。

“箴大哥!這到底是發生什么了?這些怪物都是什么?我們要去哪里?”

“河北,你們先上飛機,路上我慢慢解釋”。

少卿和少文走下車,少文驚奇的看著箴。

“箴大哥!你是猴子派來的救兵嗎?”

“別貧嘴!快扶少老上飛機。”

少卿說。

“箴,多虧你了。有沒有受傷?”

箴搖搖頭說。

“沒有,你們快上去吧,小心鬼兵追過來”。

突然空中響起一陣哨聲,一柄鐮刀沖著少卿飛了過來。箴一把推開少卿,抬手抓住了鐮刀。只見鐮刀后面連著一條鎖鏈,鎖鏈帶著鐮刀向后一拉,箴連同鐮刀一起拽向了天空,箴趕忙松開鐮刀,在空中一個筋斗,抽出雙刀站立在地面上。機艙門口的少女趕忙喊道。

“所有人快進機艙!”

黑影中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女人走了出來,手中旋轉著鐮刀。鐮刀出手直沖箴飛了過來,箴立刻低頭躲開了鐮刀,左手立刀纏住了鎖鏈,俯身瞬身沖向了黑衣女人,一刀斬下了女人揮舞著鎖鏈的手,女人一聲慘叫,機艙口的少女立馬搭弓,一箭!正中黑衣女人的印堂,黑衣女人仰頭倒了下去,箴長舒一口氣。突然黑衣女人抬起左手,從袖口飛出一只飛針,箴來不及抓住飛針,一下子射中了機艙門口的少卿,少卿渾身癱軟昏了過去,少文一把從后面撐住少卿。

“老爺子!”

少女見狀,放下手中的弓箭,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放入少卿口中。

“快扶老爺子進去,毒性暫不會發作。”

箴甩開鎖鏈,飛身跳上旋梯。

“鬼花毒,我們要盡快到龍殿。”

箴和少文扶著少卿走進機艙,少女招呼著所有禁軍登上飛機,艙門關閉,飛機緩慢的滑向跑道。

機艙內,少女陸續查看著少文和少武的情況,真真哭著跪在少卿的身旁,少文大口喘著粗氣,坐在沙發上,看著中毒的兩人一言不發。箴和駕駛員稍作溝通后,從駕駛倉走了出來,少文站起來一把拽住箴的衣領。

“箴大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到底是什么人?老爺子和少武他們中的什么毒?”

箴松開少文的雙手。

“少文,你先冷靜!少老和少武暫時沒有危險,你先坐下,我慢慢給你說。”

少文失魂落魄的坐到真真身邊。

箴盤腿坐在少文與真真面前,脫下手套,抬手緩慢的取下面具,一張年輕俊俏的臉出現在大家面前。

“少文,少真,你們身上背負著超乎你們想象的使命,一個流傳了五千年的使命。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我叫箴,是一名侍,是華夏的守護者。”

飛機飛離了跑道升上天空。跑道旁一個黑影仰望著飛機。

“蚩尤的后人啊,軒轅的后人啊,戰爭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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