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的聲音太過好聽,我愿意在你懷里沉淪。聽你唱歌的時候,想把全世界都靜音。如果有機會跟Damien Rice告白的話,我很可能會這樣說。
那天,跟Candy聊到“聲控”的話題,她說她迷一切好聽的聲音,好聽的聲音讓她迷醉,一旦聽到好聽的聲音,會忍不住向聲源靠近。
“耳朵炸了,身體軟了,吃人的嗓音”,看到Candy在朋友圈這樣形容米叔的這首It Takes A Lot To Know A Man,我頓時覺得找到了知己。
明知她看不見,還是隔著屏幕,用力地點頭。
對,我也是一個聲控,癡迷好聽的聲音,像無法抵抗美食一樣,無法抵抗好聽的聲音。如果一個人的聲音很好聽,我會很愿意聽他說話。
哪怕他手里拿的是新華詞典馬列毛概,我也愿意聽他一直讀。當然,如果他愿意為我唱歌或是讀讀散文詩歌,那就更好不過了。
2.
米叔的這首歌,是在網易云的日推里發現的。
我不是一個玩音樂的人,不通音律,不懂樂理,對我來說,判斷一首歌是否好聽的標準很簡單,就是我愿意安靜地聽完,不快進不走神,而后,單曲循環。
他的這首歌,我聽了起碼有幾百次了,還是毫無厭棄的感覺。
還是愿意反反復復地聽。
安靜的夜晚,關上燈,閉上眼,戴上耳機,他的聲音緩緩流淌,一點點地把我的世界全部籠罩。
有時候,單純沉溺于他節奏舒緩的低吟淺唱,無法自拔。
有時候,大腦一片空白,只能用聽覺感受情緒的起伏卷舒。
有時候,又有著電影般的畫面感,好像只用一首歌就能了解一個人的一生。明明人生是那么宏大的命題。可你在這首歌里,能聽出悲,聽出喜,聽出惆悵,聽出豁達,聽出閱盡風景的開闊和不去計較前路的淡然。
有時候,又仿佛能看見一個留著胡子的男人,斜靠在斷壁殘垣上吐著煙,若有所思在想些什么。衣袖上的血跡斑斑,卻依然氣質卓然。
3.
又想起很久以前聽過的一篇英文散文,標題大概是the most beautiful heart,講的是一個年輕人和一個老者在比誰的心臟更好看。
年輕人得意洋洋地說,我的心臟是山谷中最好看的,他完美無缺,沒有點瑕疵。老者打斷了他,說,你的心臟并沒有我的美麗。圍觀群里洶涌而來,他們發現老者的心臟上布滿了傷疤,有的地方缺失了整塊,有些地方被挖走了,又重新填上。
年輕人笑了:你的心上都是疤痕,怎么可能有我的好看?
老者說:你的心臟從表面上看是很完整很完美,但我卻不會跟你交換。因為我的心上卻的每一塊,都代表著我為別人付出的愛。我掏出一塊心給別人,別人也掏出一塊心給我,于是心上就有了溝壑縱橫的疤痕。但我卻十分珍惜這些疤痕。
這篇文章我高中時聽過很多遍,但是一直聽不懂,這兩年終于有些懂了。
很久以前的我,對完美無瑕有一種近乎不可理喻的偏執,以為白璧就應當無暇。那時的我,會買很多很多好看的文具,卻收藏在抽屜里不舍得用。如果那時候讓我投票,我一定投票給年輕人,因為他的心確實看起來完整又好看啊。
但換作現在的我,一定會把票子投給老者。
因為他心上的每一道疤痕,都象征著他對這個混濁又清白的世界的無私的愛。他明知道索取會更輕松,他明知道愛與付出會很辛苦,他明知道有些人不會感激他的好,他明知道有些付出注定不會有回報。
但他更清楚的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與人無關。
4.
就好像愛一個人。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喜歡叢林深處隱世小國的王子,有著純真無暇的陽光笑容,有著像水一樣透明澄澈的靈魂,沒有沾染到一絲一毫的俗世塵埃。
但現在,我可能更容易愛上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也許他的手上沾染過鮮血,他很可能被人陷害過,也算計過敵人,善意與惡念一定經常在他的心上輪轉。
可這樣一個經歷過污穢的人,一旦抵抗住生命中每一次突如其來的戾氣與惡念,那他一定是一個比任何人都懂得愛與慈悲的人,一定會是一個比任何人都懂得生命可貴,每一種生命的狀態都值得尊重的人。
因為在我心里,真正的蓋世英雄從來不是無所畏懼,而是心懷顧忌和恐懼,卻仍敢擔當大任救人于水火,時常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人。
不,不要誤解,我絕對不是在贊頌惡,也不是鼓勵去經歷惡。
這這是一種比喻,《西游記之降魔篇》里面有一句臺詞:有過痛苦,才懂得世間眾人之苦,有過執著,才能放下執著。
沒有哭過的人,不會知道眼淚的苦澀,也不會了解笑容的治愈。
不曾失去過的人,一定不會懂得去珍惜擁有。
沒有被愛傷過的人,可能并不知道要怎樣去愛一個人,要怎樣去給予另一個人溫暖。可能,只有被愛灼傷過的人,才懂得眼前這個人會渴望怎樣濃度的愛。
人心,是很復雜很復雜的。
同一個人,每分每秒都在變,每時每刻的想法都不一樣。
同樣的土壤里,會開出不一樣的花。同一片陽光下,繁榮生長的有善也有惡。同一個人的眼神里,可能會混合著惡毒與慈悲。
正如歌中所唱:
It takes a lot to know a man
了解一個男人需要付出很多
a lot to understand
需要付出很多
the warrior, the sage
勇士或圣人
the little boy in rage
亦或是憤怒的小男孩
it takes a lot to know a woman
了解一個女人需要付出很多
a lot to understand
付出很多才能懂得
唯愿你我,在如水時間的沖刷下,在如刀歲月的打磨下,在善惡冷暖的交錯中,把經歷過的一切都當作一筆財富。任何時候,都對自己的人生,都對眼前這個世界,懷抱希望與愛。
p.s. 最后,奉上米數米叔的專注沉迷,希望你也會喜歡這首歌。
這個世上有一類男人,之所以容易收割女人的愛,并不是因為帥氣與多金,皮囊與骨相再美,也總有磨損的一天,手上的錢再多,也總有花完的一天,也總有讓你喪失花錢的快感的那一天,但閱歷與靈魂的美卻是與世長存的。男人如此,女人也如此。相信我,沒有任何一種時間,是沒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