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也只是試圖而已。
抬手溫柔的撫摸陳秋實的頭發,一下一下像在安慰受驚的貓,“那次你好久沒回來,我以為只是賭氣而已。可你的朋友,包括父母都幾乎斷絕了你的一切聯系,他們斷斷續續來找我,當我面對著一群群人啞口無言時,才感覺到了無助,甚至恐懼。”
“我其實那時候是很矛盾的,五年了,激情正在有計劃的退卻,我變得軟弱,軟弱在自己的安全地帶。我們一切都做了,沒留遺憾了,我當時在想,是不是就這樣,就可以了。”
蔡照的手抱得更緊了,“但是夜里沒有你,我很難安睡。自己內心一個人獨白,到底來不及兩個人的親自實驗。可是你不在了,我害怕。”
“直到那天你終于回來了,秋實,”他的聲音明顯興奮起來,“我找了你很久,你卻自己回來了,我當時發了瘋一樣吻你,你還記得嗎。”
陳秋實記得,那天也是他久違呼吸人間空氣的時候。他原本想讓蔡照斷了心思,卻在蔡照欣喜若狂的眼神里,找到了被愛的感覺。熾熱,濃厚,鋪天蓋地。讓他的心毫無預兆的砰砰直跳。
別人一定無法明白長期被冰凍的心突然遇到溫暖的巖漿,會怎樣的赴湯蹈火。
陳秋實,也就是原虛,決定不再做原虛。他要好好活著,為了鮮美的愛意。
所以無論陳秋實掌握自己的身體后如何逃離,逃的有多遠,他總是在醒來后又回到同一個地方。
蔡照的家。
“秋實,盡管你現在神經錯亂,但是我會好好陪你的。你相信我。”
“對不起,沒能好好保護你。”蔡照認為陳秋實在消失的時間內受了很大的精神打擊,才變成這樣,一會兒對他厭惡,一會兒又乖巧的不像話。他無法想象陳秋實經歷了什么,越想就越愧疚,心里一根針隱隱騷動。
也許他當時追上陳秋實,陳秋實就不會這樣。
而越愧疚,他就越扭曲的認為那是愛。
有時陳秋實對他不好,他也發泄自己,對他無情,因為那時的陳秋實總能讓他意識到自己有多么無賴。但在面對孩童般的陳秋實時,他卻使盡力量讓自己優雅。
蔡照不敢想,他只能一味做著,哪怕有些東西已經被迫畸形。
“蔡照,你…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陳秋實輕輕皺眉,看著很迷茫的樣子。
蔡照思緒猛然收回,如夢驚醒地站了起來,背對陳秋實。
“沒什么,是我今天說太多了。秋實,繼續睡吧,做個好夢。”
陳秋實對他笑笑,“恩!”
蔡照灰黑著臉關上房門,陳秋實的眼神瞬間變得悲憐。
蔡照,你以為你抓住的是根救命稻草嗎。
那偏偏是個鋒利的刀片。
它不能帶你上岸,它只能把你弄的血跡斑斑,然后和你一起沉入深海,被壓成碎片。如屈原抱水,尸骨難還。
“呦,這次怎么這么快呢。”陳秋實看著緩緩走來的原虛。
“陳秋實,你馬上就要死了。”
“我知道啊,你也不用一天重復八百遍吧。”
陳秋實知道原虛心情很不好。他走過來時臉上沒有笑,腳無意識地踩到了花上面。
陳秋實覺得今天自己要小心一點,
“你還有什么愿望嗎。”原虛站在他面前問。
“恩?愿望?你讓我想想啊。”
陳秋實一時還真有點兒費勁兒,愿望這玩意兒聽著咋這么像遺言啊。
“我可能要想的長久些。”
“沒關系,我可以等你。”
陳秋實托著臉看起很苦惱的樣子,但其實想說,我希望你可以離開蔡照。
他早就注意到了,蔡照因為他而產生的不正常。
只要他身邊有陳秋實,蔡照就變得神經質,理智無限腐爛。他不想蔡照再這樣下去,所以他嘗試一次又一次的離開蔡照,更遠,更遠。
陳秋實愛蔡照,無論哪個都愛。但陳秋實愛的要多一點。
他愛的毫無保留,沉靜而無償。
“我希望,你能讓他把pb出出來。”
就這樣吧,蔡照。
我盡管愛你。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