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兩個朋友在一起,聽他們嘰嘰喳喳說東說西,我只是沉默。
1.
紅姐說,她有個朋友大白天的路過一個小巷子,被人從腦后給拍了一磚頭,那個朋友幸好沒有被拍暈,撒腿就跑,她那朋友也挺膽大,邊跑還邊往后看著,是個蒙著頭的人,也好像被嚇著了,那人朝著相反的方向也在跑。
黑哥說,那案發后怎么處理的?
紅姐說,當然是報警調監控了,那里正好是監控的盲區,什么也沒查到,不過有個細節就是那邊正好在搞什么施工,行人很少。
黑哥說,那我懷疑不是有人襲擊的,這光天化日的,怎么可能有人敢那樣做,況且那個襲擊者襲擊完后怎么還跑呢,或者說一般下手肯定會把人拍暈,不會給你逃跑的機會,估計是那些施工的師傅不小心扔磚頭的時候把你朋友給拍了。
紅姐說,扔磚頭也不可能扔的那么準,正好扔在別人后腦勺上,即使扔到了,那人在做活,也不會瞬間反應到蒙頭跑掉,感覺挺奇怪......。
關于他們的討論,黑哥是從肇事逃逸的角度分析的,黑哥覺得一般襲擊者下手后肯定會拍暈受害者,這個事件中女孩并未被拍暈,如果是個襲擊者,他不會嚇得逃離現場,所以附近的施工人員誤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紅姐則認為白天在一個幽靜的巷子里,搶劫的可能性還是會大一些,畢竟一個女孩子,被盯上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我更傾向于襲擊的可能性,因為如果是附近施工人員誤傷,那么只要報案了,并且可以確定傷者并不是大傷,所以也沒必要跑,稍微一調查就出來了,再說了,工人即使是蒙頭,瞬間的過程也不可能把身上的衣服脫掉,還是會暴露的,不排除精神有問題的人搞惡作劇,或者犯罪嫌疑人擔心拍死受害者,下手比較輕,所以搶劫未遂。
這只是我心里的活動,我沒太多的說什么。
2.
long long ago,我其實是一個特別喜歡跟別人一爭高下的人,有時候為了一件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跟別人爭論的面紅耳赤,傷了和氣,自己爭贏了,卻失去了面子。
學生時代,班里有個同學,屬于那種拉絲糖型的。
不知道你有沒有吃過這種糖,反正很黏牙,五顏六色的一條一條的,拉一下可以拉很長,一旦吃了,滿嘴都是黏的。
我這個同學,不管你說什么,他都要各種捎帶著把你彎酸兩句,直至你想打他的節奏。
比如,他不是很懂籃球,但總喜歡裝著很懂的樣子,2007-2008賽季,麥迪與姚明一起帶領火箭隊擊敗強敵騎士、小牛和湖人等強敵取得22連勝,一時讓我們歡聲雀躍,畢竟這里有中國人的影子,正當大家很高興在一起談論麥迪的球技時,我這位同學突然跳出來說,掘金隊的麥迪就是厲害,一直是我從小到大的偶像,云云。
我當時很不服氣,就說,你小時候家里能看NBA嗎?掘金什么時候把麥迪買了?
他各種東西南北胡吹海侃一通,一邊是我跟他針鋒相對的嘴戰,一邊是不忘炫耀自己的球技有多好。
最后,原本是大家嘲笑這位同學的“知識淵博”,卻變成了大家來看我們的罵戰大戲。
美美的娛樂了大家一把,室友還不忘補上一句話,看你們倆吵嘴真有意思。
我哭笑不得,明明是站在大家的角度當了一次出頭鳥,譴責這個不懂籃球的文盲,但卻也演變成了一場二人相聲。
我想起了之前玩的一款打僵尸的游戲,原本游戲中我們都在拿著槍打僵尸,但因為我們技術有限,有的人一個不小心被僵尸抓傷了,這個人就會從原本的隊友變為我們共同的敵人—僵尸。
在這場罵戰中,我就是那個背叛隊友的僵尸,在隊友的心里,肯定是同仇敵愾,在原本愛籃球的小伙伴心里,我已然也跟那個“球盲”一樣,只是個小丑而已。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幫著你,你會感到自己很委屈,但又如何,一旦有人幫你,那么就會得罪那個球盲同學,還會把自己也陷入小丑的序列。
在這件小事中,我感到,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在遇到問題的時候,都會盡可能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這,如果站在此刻一個客觀的記錄者的眼里,我也會覺得沒什么錯,因為人人下意識里都有一種自我保護心理,你沒有任何理由剝奪別人下意識的東西。
3.
從此,我很少跟別人爭辯什么了,我不爭辯,難道是因為我失去了立場?
不,我是有立場的。
只是,我的立場是建立在切身相關的事情上,比如工作中,我堅持國家政策、職場規則的立場,比如生活中,我堅持法律與道德以及與人相處規則的立場。
人一旦失去了立場,就會變得無知,說通俗點的,會被別人當槍使,最后死的時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或者,為了別人的事操碎了心,自己變成了炮灰。
我并非反對你變得冷漠無情,只是首先在一件事情發生但你又不是參與者的時候,你最好就是提出建議,讓別人去定奪,或者在需要切身支持的時候,保護好自己是首要選擇的,因為你都消失了,幫助朋友還有什么意義呢,或者說,為了幫助朋友,你傾家蕩產了,有時候是一種愚蠢。
量力而行,是最好的給予,人,對待親朋好友,不能自私的一毛不拔,但也不能無私的失去自我,就像那個僵尸游戲里,和你一起并肩作戰的隊友,隨時有可能改旗易幟成為你的敵人,風險防范意識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種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