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午休的時候,耳機里放著阿桑的《寂寞在唱歌》。是一首多年前聽過的歌,再次聽來,熟悉又陌生。沙沙啞啞的聲音如溪流般潺潺流心里,我的眼淚快要溢出來。
中午和同事吃飯,菜里有蝦,我一只沒吃。不是不愛,是以前太愛了。
說道他曾經為我剝蝦的每一次,我有些哽咽,米飯和著悲傷一同下肚,有一些苦澀,他被蝦劃破的手似乎就在眼前。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
從前,說到寂寞一詞,總覺得是低俗的,是遙遠的。直到失去一個愛我和我愛的人的時候,心里突然有了個大洞。要吃多少東西,培養多少愛好,喝多少奶茶咖啡,接觸多少新的人,才能把那份缺失填滿呢。
若不是當時用心,怎么會似有若無的疼痛和寂寞呢。
有一些遺憾,不在最堅定的時候出現,它只會出現在一條走過的路上,一家去過的餐廳,和送過的花的顏色,和一些完成了卻又不曾共同完成的事里。我本可以不掛念的,只是你送的對戒我還沒有開始戴,你從遠方背來的臘腸還沒有吃完,去找你時的機票還沒有扔掉,你穿過的情侶拖鞋,比我的要新。還有什么呢,哦對了,一個你喝完酒的酒瓶,上面插了幾支干枯玫瑰。
“愛很遠了,很久沒再見了”
總覺得,我自己,在任何人面前表達愛,表現軟弱和深情,是一件丟臉的事。我也不確定是否深情,也難說自己是不是只是因為不習慣。這篇文章,不敢發去我的公眾號,怕你看到,怕你輕視我的想念,怕你濫用我的感情繼而回頭欺負我。我總是倔強的,希望你來找我,你找我,我又厭煩你的漫不經心。請原諒我的冷漠,如果無法回到熱烈,我真的無法自釋,我不要勉為其難,也不要似有若無的愛意。
去年中秋,我們分開,第一次分開。我挽留,你決絕。我冷漠,你挽留。我們又在莫名其妙中開始,在莫名其妙中結束。這一次我更加坦然,做好了更多心里準備,還是抵擋不住,半夢半醒之間你淺吻我的額頭,抵擋不住夢里,你叫我不要哭了。我能遏制白天的自己,我卻操控不了夢境。那些分別的話,一遍遍回響,那些眼淚滴在屏幕上把電話掛了的場景,反復重現,那些機場離別的擁抱,事到如今還溫熱著。
記憶永恒,我不經世事,從未被人好好愛過,惦記這些美好,會不會有些丟臉。
我試著恨你,又覺得你曾對我那么好,是不是差一點那也可以抵消。
“天黑的,像不會再亮了”
我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女孩。在一個城市踽踽獨行,沒有了兩個人共同面對的未來,有一些手足無措。在同事談論對方的陪伴時,難免羨慕;在身邊的人都塵埃落定時,會更心慌;在家人旁敲側擊別人的婚姻時,也會內心崩潰。25歲,我恐懼結婚生子,恐懼家庭關系,也恐懼孤獨。我想有個人,好好的互相愛著。
“生命中所有的燦爛,終將要用寂寞來償還”
假如我少讀幾本書或者多讀幾本書,或許在踏入世俗洪荒的時候,沒有那么多惶恐,也沒有那么多顧慮。可惜我卡在惑與不惑之間,進退兩難。我沒能成為更好的自己,得失坦然,也接受不了這個世界到了年齡就該如何如何的定律。
25歲,活在夢里。愛不好一個人,也愛不好自己。
還在為一些小事撕心裂肺和自我折磨,還在渴望有人能撿起破碎的自己。我滑滑板,喜歡吉他,喜歡攝影,也愛K歌,偶爾閱讀,運動,也會自己做飯,這些事情做完,好像已經擁有了一個較為充實的業余生活。我不確定那些事情到底自己做了會快樂,還是用來麻痹自己。有很多,很多時候,都覺得快樂不太真實,想到一些事,心還是會墜落。
那你呢,你會一直快樂嗎。還會穿我送的鞋嗎,那些照片都刪的一干二凈了嗎,戒指褪色了會扔掉嗎。那幾次,哭到喘不過氣的時候,有沒有一滴淚曾掉進你心里呢。想起我的時候,是快樂的是黯淡的,還是已經把我忘了。
山長水闊,已經很難了。我理解和認可我們的難,假如愛不夠,這千山萬水的距離注定是要更長更遠呢。我愿意釋懷,我愿意的,只是我特別想念你,心被揪得生疼。
王小波在《愛你就像愛生命中》寫到:我愛你愛到不自私的地步,就像手里的鴿子飛走了,我從心里祝福那鴿子的飛翔。
那,你就自由自在地飛吧,你會連我,連同送你的這本書,一起扔掉嗎?
我的心你始終不得見,我不會說的。連同在一起的時候,那些欲言又止的愛恨,那些跨越山河的想念,連同我愛你,連同我淚濕的枕頭,我從來都沒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