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 沈小姐以后的安全問題就包在我身上了!
當顧逸年將油門踩到底,一路闖紅燈火急火燎地將沈北北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他當時也顧不得他大少爺?shù)念伱媪耍е诒娔款ヮブ轮苯記_到醫(yī)務室沖醫(yī)生嚷:“快給她檢查一下到底怎么了?!”
內(nèi)科主任田醫(yī)生認出了顧逸年,知道他是本市水利科科長顧創(chuàng)新的公子,所以一刻也沒有怠慢,親自上陣為沈北北檢查,從沈北北被推進檢查室到結(jié)果出來,顧逸年覺得自己經(jīng)歷了人生迄今為止最為漫長的半小時,向來對任何事情都從容淡定的他這次是真的慌了神,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當時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沈北北要是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一定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三個人找出來讓他們陪葬!
所以當檢查完畢醫(yī)生示意可以進去的時候他幾乎是直接沖進去的,抓住醫(yī)生問:“田主任,她到底怎么樣?!”
田主任認識他也是因為他父親的原因,對這孩子的第一印象就是,冷,沒錯,除了天生的一副好皮囊之外,這個字是對他最恰當?shù)男稳荩敵跖闼赣H來檢查心臟的問題,整個過程他都是一副冰山臉,搞得好像不是自己的親爹一樣,如今卻為了個姑娘變得有了喜怒哀樂,看來果然是問世間情為何物么?
田主任嘆了口氣,說:“這姑娘是被人嚇了藥了,迷魂藥,而且分量還不輕,這種東西,輕則昏睡兩天,重則導致死亡。”
顧逸年聽到這里,感覺有一股很強的怒火在往上沖,他壓了又壓,對田主任說:“現(xiàn)在她怎么樣了?要不要緊?”
田主任說:“目前來看還需要觀察,我們會盡力而為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他看著病床上沈北北一張慘白的臉,感覺內(nèi)心有一股力量在慢慢被抽走,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的六神無主過,像一個在森林里迷路的孩子。
這個時候管家張叔打來了電話,他無意識地接起,聽到那頭的聲音有些緊張:“大少爺,你現(xiàn)在在哪里?夫人來了,正等著你呢!”
他說:“我現(xiàn)在走不開,我待會會給我媽打個電話。”
現(xiàn)在是接近午夜,他的母親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有什么事,根據(jù)他的猜測,應該是關于父親的,他想了想,撥出了電話,電話里母親的聲音很焦急:“喂!逸年,我不管現(xiàn)在你在哪,趕緊回來,你父親出事了!”
還沒等他說話,母親就掛了電話,真是禍不單行!他只好先回家一趟,臨走前囑咐田主任顧北北有什么情況立刻通知他,然后就匆匆離開。
他回到家里的時候果然看到母親一張焦急的臉,看到他幾乎像看到了救星:“你可回來了,這大半夜的你又去哪鬼混了?”
他煩躁地打斷她:“媽,爸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嘆了口氣,眼神黯淡地不成樣子,過了好一會才說:“被小人陷害,恐怕有牢獄之災,你可一定要救救你父親,雖然……”
“我知道!從前的那些事情現(xiàn)在我不會計較的,再怎么說他是父親,這點情分,他要,我就給!”
好好的一幕母子相聚,張叔卻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zhàn),雖然他一直知道顧逸年跟他父親的關系不好,但個中緣由他不清楚,這是這個宅子里的秘密,所有人都好奇,但沒有誰敢問。
他看到趙紅真也就是顧逸年的母親,平日里囂張跋扈的氣勢在這個時候變得蕩然無存,這女人平日里靠著丈夫,丈夫官場得意,她就氣勢如宏,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現(xiàn)在靠山倒了,她的氣焰就漸漸的滅了,她知道兒子跟父親的關系不好,卻也知道他內(nèi)心純良,不會見死不救。
而顧逸年呢?他縱然縱橫商場許多年,可以對任何人冷漠無情,但起碼對于他的母親他依舊做不到這一點,任何人都有無奈,他自然也會有。
送走母親之后,他幾乎一刻也沒有停留,開了車直奔醫(yī)院,說不清楚為什么,他跟沈北北明明只有幾面之緣,卻莫名想好好保護這個姑娘。
他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兩個陌生人站在沈北北床邊,他走過去,沈北北依然沒有醒,但是那個看起來年紀跟他差不多的男人在看到他的時候表情很憤怒,他猜他肯定是江城,正要前去打個招呼,卻被他一把抓住衣領,他驚了一下,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說:“想必你就是江家的江城吧?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魯莽,怪不得守在她身邊那么多年也沒有俘獲她的心。”
江城吃了一驚,隨即大怒,將他的領子抓的更緊,說:“你少給我說話陰陽怪氣的,我是誰你管不著,我只知道北北變成這個樣子是你害的!你把北北還給我!”
說著就往他臉上毫不留情地打了一拳,顧逸年躲閃不及,左臉頰立刻就腫了起來。
肖小蝶氣的大叫:“江城,你冷靜點!事情還沒弄清楚呢!”
“弄什么清楚!事情明擺著呢,我找人查了,上次就是他引誘北北,現(xiàn)在又來引誘她,還把她害得住院,官二代了不起嗎?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嗎?!”江城越說越氣,那架勢恨不能將顧逸年碎尸萬段。
顧逸年眼神陰郁,在一旁冷笑:“你居然查我?!”
肖小蝶見勢不妙,趕緊打圓場:“顧先生別跟他一般見識,您大人有大量,現(xiàn)在北北生死未卜,一切都先等北北醒了再說,好嗎?”
江城杵在一旁沒說話,但依舊怒氣沖沖,顧逸年到底經(jīng)歷的多,身上練就的那種從容不迫的氣質(zhì)讓他沒心思跟他計較,他轉(zhuǎn)身去了醫(yī)務室問了北北的情況,田主任說比剛剛情況有所好轉(zhuǎn),但是一切仍要等醒來再說,他略微放了點心,拿著病例報告去了病房。
果然過了整整兩天沈北北才醒過來,看到守在他床邊的三個人一臉懵逼,沒有要水也沒有要面包,直接問了句,你們怎么都來了,開家庭會議啊?
江城看見她醒過來幾乎要喜極而泣了,直接抓住她的手,比見到多年未見的親人還要激動,說:“北北,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都擔心死了!”
然后他又指著旁邊臉上快要結(jié)冰的顧逸年說:“北北,你跟我說,是不是他害得你昏迷住院,你別怕,告訴我,我一定還你公道!”
他說的義憤填膺,沈北北卻在努力掙脫他的鉗制,“冰山臉”顧逸年依舊冷冷的,沈北北向他拋過來一個求救的眼神,他一副“關我毛事”的表情。
肖小蝶說:“江城,你先放開北北,先聽她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江城見狀才放開她的手,沈北北終于擺脫了鉗制,說:“你們還沒人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我隱約只記得好像被幾個人拉扯,我怎么都掙脫不開,后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哎呦,我是不是暈過去了?!那我有沒有什么事啊?我可記得那幾個人人高馬大的,我……”
沈北北想到這里就沒敢再往下想,竟然“嗚嗚”地哭了出來。
江城見狀又作勢要扯顧逸年的衣領,顧逸年趕緊躲開了,他這套阿瑪尼的襯衫兩天之內(nèi)可被江城扯了兩次了,再扯可就真不能穿了!
江城沒扯住襯衫,又趕緊轉(zhuǎn)身去安慰沈北北,四人當中還是肖小蝶最清醒,她猜測事情肯定不是像江城想的那樣,雖然顧逸年一直冷冰冰的,但是她覺得他不像是壞人,不然也不會大半夜的把北北送回醫(yī)院。
她對顧逸年說:“顧先生,你一定知道什么事,對不對?我們能找到這里是因為我們打北北電話有醫(yī)生接了才告訴我們的,其余的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我們都是北北的好朋友,都很關心她,你要是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訴我們,好嗎?”
顧逸年說:“沈北北什么職業(yè)你們也知道吧?”
肖小蝶一愣,隨機嘆了口氣,說:“我們都知道,我們也勸過她,可是她執(zhí)意不肯,我們當朋友的只能……”
顧逸年說:“我知道,但我不是說這個,做什么職業(yè)是她的自由,但是她很危險,那天晚上,她被人下藥了,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現(xiàn)在后果不堪設想。”
肖小蝶說:“那依您看怎么辦呢?北北太固執(zhí),怎么說她都不聽!”
顧逸年想了想,然后對他們說:“這樣吧,沈小姐以后的安全問題就包在我身上了!”
江城跟沈北北先是一愣,隨機江城開始吵:“不行!你算老幾啊?北北輪得到你來保護嗎?!”
顧逸年冷笑:“你保護的倒是挺好的,三天之內(nèi)出了兩次事!”
江城大怒:“你!”
沈北北這時候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睛,說:“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我又不是小孩子!”然后就轉(zhuǎn)過身蓋上被子睡覺了。
肖小蝶一臉無奈,對著顧逸年抱歉地笑笑,江城依舊一副全世界都欠他銀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