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一天,從新教學副校長來電中得知工作新分工,當即表達了一個人帶民樂隊將會遇到什么困難。
對學校新學期這樣的決定,上半年早有察覺。校長那里、辦公室大姐那里,都轉述了教研員對我的搭檔沒有參與過合唱排練,錯失市賽的遺憾之情,大姐當時扭頭對搭檔的那番話,“不懂合唱指揮,你就別想參加市賽”云云,自然刺激了這顆上進之心。
帶合唱的大姐正差搭檔在,我這位年輕搭檔很想發揮鍵盤特長,增加更多的歷練機會,學校尊重上級和他們的想法。于是,這么龐大的一支隊伍,從三個在職老師協作帶隊到這一年兩人帶隊,再到今日剩下我一人面對五六十人,十幾種樂器,我能怎么辦?
深知,個人力量單薄,改變不了上層的決定,還是在晚上十一點鐘開始,花費三個小時,書寫了一份民樂隊現況與排練特點、近幾年分工情況,以及城區各校樂隊指導老師安排,最后闡述了一人同時指導不同樂器組的困難,例舉了安全隱患。
第二天上交給大校長和這位新來的分管校長,因為準備開學教師考試,因為無力感,沒有再進一步去交談。而兩位校長也沒有一人找我交流。
會議上宣布分工,預料的結果。會后,問了分管領導,學校對樂隊工作有什么樣的期待?這位女校長回復我,樂隊的事情很大,很復雜,需要和大校長好好交流,表示自己正有事。
我沒有興致再去找大校長。和他交流,向來能夠被充分地共情,然后,就沒有了然后。去年,他從原來學校調過來,又成為我的領導,他的風格一點都沒變。
上半年申請調動,他又次次同理我的感受,我一轉身,他電話相關人,接著其他人相繼來做我工作。如同十一年前,我想從鎮中心小學,從他手里調出來,他次次滿口答應,然后一轉身打電話給鎮政府領導那里,我正要去那兒辦理手續,電話早于行走在路上的我,斷了我的機會。
那一年的調動,費了好大的力氣,似乎終身難忘其中的艱辛,以及他滿臉真誠對我說,他這里沒問題,他還會去做另一位也想走的音樂同事的思想,機會給我,只要鎮里答應等等對話情景。
如今,他是市名校長,是我區龍頭學校的校長,又是我的上級。上半年反復強調民樂隊對我校的意義,我走了,樂隊癱了,就如同當年那句,我走了,鎮里音樂教育癱了,是鎮里哦,還不是說學校哦。今年,我并不是因為他夸張的口吻被忽悠留下,是不想重蹈覆轍,為了換一個環境,再那么大的折騰一次。
可怎么也沒想到,留下后,校長口中這么重要的藝術特色,卻只安排我一個人負責,是有多高估我的能力,還是審時度勢,偏心到這份上。
連續幾天在煩躁與平復心情的努力之中度過。
如果,我沒那么認真,沒感到責任重大,其實,這事也好面對。所以,要不要再談,就在心中壓力起起落落之間來回糾結。
今天會議中,對身邊妹妹開玩笑說,我要申請她的搭檔來我隊,她臉色大變,漲紅了臉,眼睛也紅了,“不是吧???”
“你一人帶比賽不是也有過,也拿一等獎的。”
她別過臉去,喘不過氣的樣子,我立刻心疼地說,逗你玩呢。
她的臉色立馬松弛,轉過來悄悄對我說:“暫時的!”又補充道,你反正有多少力氣花多少力氣。
我啞然一笑,剛剛那挨到自己身上,難以接受的模樣,改為輪到別人身上,就好談多了。勸人、安慰人總是比自己面對去調節要輕松地多。
這學期的壓力,明年的兩個選擇,一直攪動著我的情緒。想到葉老師的高能要事,想到齊老師的聚焦重要的事,想到席老師的教師修養提升,想到柯維博士的關注圈和影響圈,面前所有的壓力又似乎一瀉千里。
又想起《傳習錄》王陽明與弟子的對話。問:“靜時亦覺意思好。才遇事便不同,如何?”先生曰:“是徒知靜養而不用克己工夫也。如此臨事,便要傾倒。人須在事上磨,方立得?。环侥莒o亦定,動亦定。”
本不想在簡書上念念叨叨煩心事,今日撰文,旨在警示自己將寶貴的時間與精力花在要事上。加油,花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