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老早就寫過一篇文章。你對爹媽給咱起的名字滿意嗎?最后得出的結論是不滿意。
從李石溪改到李曉欣,還是不滿意。可人上年紀了,就懶了,想再改改,卻一直沒改。
我衷心奉勸想改名字的簡友,這事宜早不宜遲啊。
就拿我來說,越到后來,就越不敢改了,一是怕改的不好聽,過不了幾天又想再改。二,可能是最重要的,就是紅裙姐姐家的公子說那句,“你就別再改了吧,本來就沒人看你寫的,好不容易混熟了幾位簡友,再折騰,就更沒人看了。”
就是最后這句話,徹底說服了我。那就不改了吧,反正我平日也就寫個隨筆啊什么的,都是情感堆積,不用署名都可以。像筆名這事,也得真寫文章,真出名了才用得上,畢竟那時才有人叫嘛。前有瓊瑤,后有莫言,不出名時,幾人知啊。
可我太傻了,都說有備無患、未雨綢繆。夢想總得有吧,萬一見鬼了呢!筆名得認真起吧,萬一又見鬼了呢!
是的,我得換個筆名,李曉欣?年輕時還能湊合,再過上幾年,怎么也不能將就了。明明是槁項黃馘的婦人,怎好意思讓人曉欣曉欣的叫,不夠臉紅的。
剛剛看到“十月芳菲”把筆名改成了“芳菲晚”,我覺得特別美。她還說男生要有個好聽的名字能立馬找到女朋友。天啦,可不是嗎?曾經看《一站到底》,劉也行、檀越、苑子文、蒲熠星…光聽名字我都為他們尖叫了啊。
名字太重要了,我不能將就,必須得改。
不對,名字改不了了,筆名必須得改。
我又一次陷入了改筆名的苦惱中。想想人家的筆名吧,梅拾瓔、一笑作春風、蘇長亭、流浪之羽、陌上紅裙、木頭奶奶、添一抹嵐、夏薇的秋、泥土芬芳……還有剛改名的芳菲晚,她們的名字都是怎么想出來的?再看看我的曉欣,天啊,怎么還不快改!
我快速收羅了腦中最喜歡的那些詩句,看看有沒有靈光乍現,用得上的。
沒有。
不能急。這事不急。我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你前兩年注冊簡書的時候干什么去了,要是前兩年就有個響亮的名字,現在早就被喊出名了,兩年都被你耽誤了,你還急這一時半刻?
我一點都不急了,從詩經著手,慢慢翻唄,萬事隨緣。
唯一讓我停留的名字是“采采芣苢”,畢竟長亭曾經這樣謬贊過俗不可耐的我啊。
翻到屈原這里,我完全沒想筆名這事了,隱隱被文中我曾經怎么也讀不懂的氣節打動。“無韻之離騷”啊,我忽然懂了簡書里面為何有那么多人把屈子奉為第一人。
屈原的文應反復讀。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
若有人兮、山中人兮,這是個多么多情的山鬼啊。天可憐見,我愿做那山鬼。
若有人兮、山中人兮、不都可以做筆名嗎?哈哈。杜若,杜若,還是我杜牧謙的備用名呢,既然他用不上,給我好了。
“山人杜若”就從這里來。娘家人看了亦不要生氣,以為我姓都改了,跟了杜家。事實上只要念過幾天書的人都知道,杜若是種香草名。不過“杜”確實是個美姓。
若你非說,我跟了杜江山姓,還不如說,我跟我們高中英語老師杜玉梅姓呢,那才是個秀外慧中的大美妞,我的偶像。
如果我這樣說你們還是嫌我是只養不熟的白眼狼的話,那我就不辯了吧,一家人一個姓沒什么不好啊。盧璐的丈夫叫盧中翰,女兒分別叫盧思迪、盧子覓。我覺得很美啊。
可話又說回來了,“山人杜若”,這哪姓杜,不是姓山嗎?
哈哈,一個筆名而已,哪來的姓。盡胡謅了。
哎呀呀,我又豈不知改名什么的都是浮云妄作,名雖美而文浮華,亦不能久,唯有寫文時,付之真情實意,名字才會因文而美,文字才會因名生香,如此,相得益彰兩不負。
我以前叫李曉欣,以后是山人杜若。不管叫什么,我還是我。世界上唯一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