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毒誓終究破了。”書生嘆道，
“什么毒誓？”袁旭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書生也不理他，匆匆走出客棧，袁旭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走出去，沉默著。
他現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站在這里，不說話。
午夜。
街上的油燈已經亮了起來，下著雨。袁旭的衣服已經被雨淋的濕透了，但他還迷茫的望著前方。
“吃點東西吧。”掌柜已將一盤炒飯端在他面前。
可他還是靜靜地望著前方，也不知是在看炒飯，還是在看遠處。
“謝謝。”袁旭平靜的答了一聲，緩緩的接過盤子，用手趴著飯，他顯得很狼狽，狼狽的就像一個乞丐。
屋子里亮起了燈光，對袁旭來說，就仿佛一個漂泊已久的乞丐回到了自己的家。
袁旭不知怎么，突然很困，眼前越來越朦朧，漸漸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唉，真無聊！”一個青年蹲在城門口，手里拋著石子。
袁旭看了他一眼。
“喂，那個乞丐！看什么看，我是那種想看就看的人嗎？”那個青年擺著一副老大爺的姿勢。
“在別人眼里也許是，但在我眼里，就不是了。”袁旭回答的很妙。
“哼！敢這樣跟老子說話，信不信我宰了你！”四周已經有一些生怕天下太平的人走了過來。
“我就敢。”袁旭的語氣已經變得有威嚴了，但神色還是很平靜。
已經有人好心的提醒他，“別打了，他可是我們鎮上出了名的惡霸！”
那位青年聽到了這句話，不僅不生氣，還顯得很開心，神色間已經有些得意洋洋，突然又裝的很生氣:“走走走，愛滾哪去就滾哪去！”
圍觀的群眾已經四散走開。
“看拳！”
這個青年看起來不堪一擊，一拳卻如此虎虎生威。
袁旭沒有一點反應，直到青年的手到了離他胸口七寸的時候，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一送，腳直掃他肚子，青年一個空翻，腳在天空劃過一條美妙的弧線，直摔在地，痛的站不起來。
周圍的人剛散，又圍了過來，歡快的跳了起來。
這天晚上，鎮子里的人慶祝到了通宵，已經二更，還是燈火通明。
袁旭看著這熱鬧的場面，笑了一下，隨即，他臉上的笑容一看不見了。
袁旭很慢的走出城門口。
“嗖”的一聲，一支箭朝著袁旭射去。剛碰到袁旭，這支箭就碎了。
袁旭被騙了一次，已經變得像獵犬一樣機警，像狐貍一樣狡猾。
他看著箭，判斷著是從哪里射的箭。他的目光已經鎖定了一個地方，他直竄到那里。
這里沒有人，只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上官渙的記憶，上官渙的記憶！
袁旭看完，把這張紙條揉成一團，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走進了樹林。
他走過了幾條河，已經快走完兩座大山，還是沒有休息，他在逃避，逃避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袁旭累得走不動了，已筋疲力盡。他找了一洞穴，躺了一會。
醒來，袁旭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墻上刻著一排字:上官渙上官渙！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袁旭呼喊著，回聲傳遍了整個山谷，慢慢的消失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他又在跑，就算他知道自己是永遠逃避不了的，但還是拼命的奔跑著，他閉著眼，頭朝著地面，想試著逃避自己的質問，可是沒有成功，他的耳邊就只有三個字:上官渙！
終于，翻過了這座山。
“你到底是誰，”袁旭用眼睛掃了掃四周。“給我滾出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遠處傳來一陣幽靈般的聲音。
“你是人是鬼？”袁旭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是人我就是人，你是鬼我就是鬼。”這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袁旭已經放棄了和他對話。和他對話仿佛在浪費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