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一種表示程度的概念

嫌疑人X的獻身

一直聽說日本作家東野圭吾的偵探小說有趣,甚至很多人在研究他,說他的小說以“出人意料”著稱,說他是日本推理小說史上罕見的三冠王,他的獲獎作品太多太多等等,這讓我忍不住想看看他寫得到底有多好。所以當我在圖書館里看到《嫌疑人X的獻身》時,立刻就收入囊中,毫不猶豫。

不可否認,這本書像個吸鐵石一樣很快就吸引住了我。也就一天吧,我就看完了,非常扣人心弦,看得人欲罷不能,看完又悵然所失。

靖子是個單身的中年女子,帶著女兒一起生活,在便當店工作。不務正業的前夫時常騷擾她們,她們幾度搬遷還是被跟蹤到了家里。糾纏中靖子殺死了前夫。隔壁的天才數學老師石神幫忙處理了尸體,并做好一切應對警察的安排。石神是個單身的老男人,對生活無望正欲自殺,“扭轉命運方向的門鈴響了,”新搬來的女鄰居喚起了他對生活的信心,他重獲了生命的喜悅。幫助鄰居母女,對石神來說理所當然,他是在報恩。他像是泰然地安排好了一切。

結果果然大大地出人所料,愛情的力量竟讓他肯付出后半生的代價。但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故事的情節非常引人入勝的,但是最后才顯現出來的愛情更打動我。小說這樣寫道:

邂逅花岡母女后,石神的生活從此改變了。自殺的念頭煙消云散,他重獲生命的喜悅,單是想像母女倆的生活就令人開心。在世界這個坐標上,竟有靖子和美里這兩個點,那是罕見的奇跡。

星期天最幸福,只要打開窗子,就能聽到她們說話,雖然聽不清內容,但隨風傳來的隱約話語,對石神來說也是至高仙樂。

幫助母女倆,對石神來說乃是理所當然。沒有她們,就沒有現在的他。他不是頂罪,而是報恩。想必她們毫無所覺,這樣最好。有時候,一個人只要好好活著,就足以拯救某人。

之前,一直單身的石神先生從未被任何東西的美麗吸引或感動過,他也不了解藝術的意義。他覺得生活索然無味,他毫無留戀。直到看到新來的女鄰居,他的身體“仿佛猛然被某種東西貫穿。”他的生活從此云開日出,明朗了有趣味了。他每天的樂趣就是去便當店買午餐,只為看一眼美麗的鄰居。

他從不曾表白,但當他看到靖子與另一個男人親近時,又嫉妒得想要 “報復”。當他準備自首時,他又說“和他結婚,你和美里獲得幸福的幾率較高。如果你過得不幸福,我所做的一切才是徒勞。”

想起很多年前,有一本書曾經風靡一時,叫《絕對隱私》。里面講的都是不同人的情感經歷。其中一個故事里面那個女人說她特別喜歡她丈夫,所以對她婆婆特別好。一想到她婆婆給了她那么好的丈夫,心里就“充滿感激”。這句話很多年都令我記憶猶新。我一直覺得愛是一個表示程度的概念。我想這就是愛的極致,愛他就愛他所愛的,就愛和他有關的。

我以為那就是愛的極致,直到我知道了還有石神這樣的人。如果只是前面那些,幫她處理尸體幫她隱瞞的話,這些當然也是在犯罪,但還容易理解。可是后面就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了。《圍城》上說,老頭子談起戀愛來就像房子著了火。愛到主動犯罪,這種愛是變態的,但無疑又是驚世駭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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