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我不怎么熟悉王安憶,吸引我的是名,無論是作者,還是書名,都深深地吸引著我。僅僅對于“月色撩人”這四個字,也許在每個人心中都會產生一個微妙的畫面,這個畫面也許相同,也許不同。當讀完這本書我卻沒有未讀之前心中產生的那種“月色撩人”的感覺,我只能用“夜色撩人”來概括讀完之后的所感,而且它也只能是“夜色撩人”。
? ? ? 每一個夜都有著它自己的故事,就像誰說的,黑暗中的每一盞燈下面都有一個故事。現在的我們似乎更沉迷于夜生活,在城市的每一個燈光地照耀下,我們沉浸在有夜的夜晚中。在白天庸庸碌碌,匆匆忙忙的生活中,我們的精力消耗殆盡,到晚上我們就像夜來香一樣,盡情綻放,釋放出自己的激情,自己的香,迷醉自己,也迷醉別人。在這樣的夜里是什么能如此撩人,讓人像夜來香一樣呢?有“夜”本身的魅力,但更多的是這樣的“夜”下面的躁動不安的青春,蠢蠢欲動的欲望,有柔情蜜意,也許有著更多的辛酸和眼淚……
? ? ? 小說描寫的更多的是人,男人,女人,一些與別人有著相同之處又有不同之處的人。王安憶講述著每個人的故事,然后通過微妙的結合,把這些人和事組成了我們的生活,也許它不同于你的生活,但它絕對是生活,也許是我們雙眼無法接觸到的一種生活。而這種生活,這些人和事卻給我們傳達著關于“人性”的真諦。
? ? ? “人性”是一個很大的范疇,我們幾乎不能給它下一個準確的定義,因為它包含了太多東西。它也許是古人說的“人之初,性本善”;也許是孔子的“仁”、孟子的“惻隱之心”、墨子的“兼愛”;也許是桀紂之荒淫、殘暴,阿斗之無能;也許是雷鋒之精神;也許是范美中之無恥……它潛藏在人們心中,不知道會在什么時候以什么方式顯現出來。總之,它很復雜,也一言難盡,因為我們根本無法看透、真正了解一個人的人性。
? ? ? ? 對于《月色撩人》中我所了解到的一點點“人性”。我想“人性”是可以分開來說的。首先是人。“人”,每一個人都是一個鮮明的個體,都有著屬于自己的、與別人與眾不同的東西,絕不會有除你之外的另一個你,除了克隆。而因為我們人又有著強烈的自我意識,人便成了一切“無意識”的主宰,成了世界的中心,正因為這樣人才有了意義,世界也才有了意義。而“性”是復雜的,它可以說是人的產物,也可以說正因為“性”才造就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這有點類似于“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很難說清。“性”也可以做很多方面的解釋:本性、性格、性靈、悟性、性理、性行、品性、天性、性情甚至性別都可以包含于這個“性”中,只是這些“性”在人的身上顯現的程度不同,也可能是方式不同,因而是每個人都不同。
? ? ? ? 書中出現的五個人,蘇提、呼瑪麗、潘索、簡遲生,子貢,是五個不同的人,又是五個相同的人。他們擁有五種不同的“性”,也許這些“性”在他們身上有交叉之處,但并不妨礙他們突顯各自身上最閃光的“性”。他們是典型的兩男兩女的有交錯關系的愛情故事,而子貢在我看來是另一種特殊的生命形式,因為他能看到人身上最美好、最有吸引力的東西,在他的眼中似乎不存在男人和女人的區別。由他們之間的情情愛愛,糾糾葛葛,展現出了讓人深思的“性”。更或許他們之間有情愛,但更多的是需要,對彼此需要的“性”的需要,所以他們才會走到一起。以上所說的“性”都并非男女之間的性關系,是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性”。
? ? ? 當然“性”里面也包含了兩性之間的“性”(性關系)。這是不可避免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性的發生似乎就成為了必然。潘索標榜他的藝術生活,簡遲生向往青春,他們的理由似乎冠冕堂皇,但粗鄙的說也可能是性的索取與需要。若是真能達到兩性之“性”之外的“性”的互補與需要,甚至是欣賞,那便上升到精神與靈魂的層次,肉體之“性”便顯得微不足道了。像《紅樓夢》中的“寶黛”,《簡愛》中的簡與羅徹斯特。在一定意義上說,子貢對于潘索、簡遲生的“人”、“性”是欣賞的,但更大程度上是那種肉體上的“性”,因為他希望與他們發生關系,所以他有點同性戀;而子貢對于呼瑪麗、蘇提則是真正上的“人”、“性”上的欣賞,也是彼此“人性”的互補與需,所以他們之間那種關系是在心靈、精神層面上的。
? ? ? ? 書中五個人的“人性”有我們欣賞、需要的,也有我們鄙夷的,到底你需要并適合哪種就需要自己去體悟了。
? ? ? 書中表現了另一種劣根的“人性”,那便是欲望。每個人都有欲望,若沒有那便可以得道成佛了,也就不是人了,這是作為一個人有點可悲的地方,因為欲望不可避免。潘索對刺激、變幻藝術生活的追求;簡遲生對青春的渴望與求索;蘇提和呼瑪麗,我想她們都是對于真愛的渴求吧,但又不得不屈服于現實而心有不甘,欲望也就越大;子貢應該是對一種唯美主義的向往。在他們欲望(作動詞)的過程中,青春像一條鎖鏈將他們貫接起來,每個人都在他們的欲望中流逝著他們的青春。潘索在他的欲望中消耗著他的青春卻渾然不知,可悲;簡遲生追求著青春,卻又讓青春深深地刺痛著自己,可憐;蘇提享受著青春,卻不是她想要的青春,無奈;呼瑪麗眼看著青春流逝,想要,卻無法挽回,可嘆;子貢是最讓人難以捉摸的,他似乎很理性,卻確地說應該是“中庸”吧,他在這兩對男女中調適著他們。他們對他們的欲望都有著強烈的欲望,但欲望越深,離他們的欲望也就越遠,他們用得到的一點點欲望再接著欲望,注定了他們無法得到他們想要的,即使得到了一些,那也是畸形的。這都注定了他們“人性”的缺陷,但他們毫無辦法,而且還不得不這樣生活下去,因為這就是他們的生活,逃也逃不掉。面對欲望,我們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 ? ? 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他們只是千千萬萬人中的五個,但他們也許代表著千千萬萬人,許多人正像他們一樣生活著,渾然不知,也無可逃避,也許這也是生活,撩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