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漸去之后,燈火又找回了自己的舞臺,葉子在風里沙沙作響,霓虹開始顯現妖嬈的身姿,三兩顆星辰似在眺望,又似在迷惘。臺上歌聲悠揚,路邊人群熙攘,而我,站在五月上。
臺上的人唱著“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我終于不能在他的歌聲里聽出味道,于是打開朋友圈,想看看別人又有怎樣的情緒。
手機屏幕上,9張照片整齊的擺在那里,上面的人穿著白襯衫、灰色百褶裙,在陽光下用手比出一個V,也有的穿著高中的校服,少了幾分刻意,而只用笑容點綴著這個季節,他們如詩一般寧靜,又如清晨的光一樣溫暖。
這才想起,歲月的不經意里,又迎來畢業的季節。想起第一次在宿舍見面時,客氣而生澀的自我介紹;想起一起逃課,被老師點到名的狼狽;想起校門口的一家家小吃店,一切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那時的我們,有最簡單的勇敢和天真。時間真是讓人猝不及防的東西,我們終于只能常常念著過去。
突然想起李易峰的《再見,再見》,即使心里面一千遍,一萬遍的不想說出那句“再見”,可當分別的時刻真的來臨,我們卻不得不說出這句心酸的話。“我最后握緊你的手,一起說再見再見再見,一百遍,如果永遠都不再見,再見再見再見,一萬遍······”。我們終會揮手告別,但愿,真的會再見。
臺上的人開始唱今晚最后一首歌,只聽了一半,便轉身離開,不過是意料之中的曲終人散,每個人漸行漸遠,留下余溫慢慢冷卻的椅子,燈火明滅里的舞臺,而一場表演留給人的記憶,也將隨著夜色變得模糊。
我厭惡人走茶涼的無奈,離別也可以很溫暖,正如這個季節一樣,只要抬頭,就能看到陽光。說了再見,就一定會再見,再遠的距離也扯不斷人與人的真心。心里有期待的人,不害怕曲終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