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主義政治制度本質上是資產階級進行政治統治和社會管理的手段和方式,是為資產階級專政服務的,因此它不可避免地有其階級的和歷史的局限性。馬克思指出,資本主義的根本矛盾是資本主義私有制與社會化大生產之間的矛盾。因為馬克思已經認識到,在有限的科技水平下,最大限度的統籌分配生產資料,進行規模化、協作化、統一化的生產模式更有利于生產力的提高。然而,資本對生產資料的分配是有局限性的,因為資本是被私人所有的,資本家為了一已私欲會阻礙生產資料的統一協作、調配,從而阻礙社會化大生產。因此,生產力的進一步發展就只能通過全世界無產階級聯合起來,共同建立一個全球化的政府,統一組織全世界的經濟生產。
資本主義創造了現代文明的龐大物質財富,客觀上促進了生產力的發展和全球化的歷史進程。但是,資本主義和私有制本身仍然是有局限性的,這種局限性主要體現在資本主義對人的異化。在資本主義制度下,無論無產階級還是資產階級本質上都是資本的奴隸,被資本的欲望驅使著前進。人就像社會機器上的一個個零件,被標準化的教育方式生產出來,并按照資本的要求行動來維持社會的正常運轉。然而,隨著科技進步,尤其是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這些標準化的工作、勞動方式必然是會被取代的。一旦社會上絕大多數勞動被人工智能取代,這種靠人的欲望驅使,依靠內卷來提高生產力的方式必然會被摒棄。勞動沒有了,剝削也就沒有了,驅動資本主義的精神內核自然隨之瓦解,最終私有制也會走向滅亡。
在現代金融資本主義中,剝削不再是資本家直接從勞動者身上攫取的剩余價值,而是通過金融系統投資獲得的收益。勞動者幾乎沒有積累多余的財富,而資本卻一直在指數增長。一旦金融市場中的財富流向實體領域,就會造成相應的物價飛漲,如房價的暴漲等,對勞動者進行了二次的剝削。
(1)資本主義的民主是金錢操縱下的民主,實際是資產階級精英統治下的民主。民主是具體的、相對的,而不是抽象的、絕對的。資本主義社會的主導邏輯是資本邏輯,不僅經濟領域服從這一邏輯的統治,民主政治領域同樣服從這一邏輯的主宰。西式民主的實質是“錢主”,金錢是西式民主的“母乳”,無論是政黨還是政客都在母乳的滋養下成長。政客與財團之間結成生死與共的命運共同體,也常被金錢、媒體、黑勢力、財團等影響和操縱。在實際的選舉過程中,為了得到選民的認可和支持,參選者往往要支付巨額競選經費。這筆經費是普通公民根本沒有能力支付的,只有大財團才能支付得起。資本主義政治制度中的選舉事實上是有錢人的游戲,是資本玩弄民意的過程。號稱民主典范的美國,其總統和參眾兩院議員的選舉在現實中已經淪為燒錢的游戲,一人一票異化為“一元一票”,籌集競選經費的能力早已成為問鼎白宮的風向標,金錢是“打開權力之門的金鑰匙”。歷史學家作過統計,從1860年以來的歷次美國總統大選中,競選經費占優的一方幾乎都獲得了勝利。“錢主”的后果就是“錢權聯姻。在西方,錢與權具有天然的近親關系,“錢能生權,權又能生更多的錢”“政治獻金”與“政治分贓”總是如影隨形。美國民主的實質就是“1%所有,1%統治,1%享用”。
(2)資本主義的民主是迷于“游戲”的民主。特權的基礎上,資本家和勞動者之間、富人和窮人之間存在著事實上嚴重的不平等,資產階級法律的實質是將存在于資本家和勞動者之間、富人和窮人之間經濟利益的不平等合法化。民主的游戲化、娛樂化,這是西方的又一杰作。西方將民主變成了游戲,選民以娛樂的心態對待民主。西式民主在游戲中沉淪,選民在娛樂中迷茫。在這場游戲中,贏得永遠是政客,輸的始終是選民。
(3)資本主義的民主是止于“選舉”的民主。民主不等于選舉,民主和選舉不能等量齊觀、等同視之。真正的民主體制應該包括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等各個環節,覆蓋起點、過程、結果等各個階段。從本質上說,資本主義國家多黨制仍然是資產階級選擇自己的國家管理者,實現其內部利益平衡的政治機制。然而,現代資本主義民主卻大都沉迷于“選舉”這一初始環節,“人民主權”被置換成“人民的選舉權”,民主被簡化為選舉,選舉進一步簡化為投票,而對于決策是否民主、管理是否民主、監督是否民主等方面卻不感興趣。止于“選舉”的民主只顧開頭,不顧過程和結尾。這種民主即便有始卻不一定有終,即便能善始卻未必能善終。其實,民主是基于文化傳統和現實國情的長期實踐,采取何種民主形式必須與各個國家的歷史文化傳統、社會狀況、人口結構、宗教信仰、民族構成、經濟發展水平、法制意識、國民素質等因素相結合,否則很難有效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