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兩個周末的時間刷完了第一季十二期《跨界歌王》,從開始無語地吐槽“北京衛視為什么要請一群演員上去跨界假唱”到一個周末連看六期根本停不下來,慢慢倒也看出了些門道。不如趁著歌王新鮮出爐的熱乎勁兒,讓我們來談談音樂類綜藝節目吧~
作為今年音樂類綜藝的一匹黑馬,北京衛視《跨界歌王》在沒有強勢的平臺資源和絕對優勢的嘉賓資源的情況下,收視率三次奪得周末省級衛視黃金時段第一名,CSM35城最高收視率達1.89%。在網絡上,節目主話題與子話題閱讀總量更是突破了85億人次。不得不說,能在湖南、浙江、江蘇、東方四大衛視綜藝炮火的猛攻下突出重圍,《跨界歌王》為電視音樂類綜藝節目寫下了一種新的可能。
由《我是歌手》到《中國好聲音》,音樂類節目的成功使得國內音樂類綜藝節目似乎都走上了同一個套路:唱歌+外包裝=新的音樂節目!唱歌+補位=我是歌手,唱歌+故事=中國好聲音,唱歌+蒙面=蒙面歌王,唱歌+模仿=誰是大歌神。當《我是歌手》和《蒙面歌王》嘉賓重復率高到令人發指,被網友吐槽不如改名“蒙面歌手”的時候,《跨界歌王》率先在嘉賓的選擇上,給了觀眾新鮮感。
前有上半年最紅火的《歡樂頌》劇組“人氣套餐”劉濤王凱王子文撐場面,后有“我的故事可以寫小說”的內地綜藝新面孔陳松伶以及熱度與罵聲齊飛的劣跡藝人姚笛的現身。不談唱功好壞,就這樣的嘉賓名單也足夠讓八卦的我至少點開來看一眼了。
但嘉賓陣容只能決定一個綜藝節目的起點,在夏季的綜藝大戰中,真正帶領北京衛視突出重圍的,不是嘉賓,而是戰術!在其他音樂類綜藝以唱歌為主線拼命比試唱功的時候,《跨界歌王》打著歌王的名義拼起了表演和感染力。
多看幾集《跨界歌王》你會發現,節目制作中,最精致的部分不是現場音響效果和選手的歌唱水平,而是舞美和道具。從第一期王凱的《匆匆那年》開始,《跨界歌王》的每一首歌都是一出舞臺劇。比如傳說中“在導演組有人”的小沈陽,演繹《大話西游》主題曲《一生所愛》,舞臺上就出現了高度還原的電影場景。
演繹表現戰友情的歌曲《兄弟》,舞臺就變成了另一個戰場。
和周曉鷗一起唱京劇感十足的《粉墨人生》,舞臺就是一個大戲臺。
還有王子文演唱微電影《時光誅仙》同名主題曲,導演組直接從劇組把電影原版道具搬上了舞臺。
精致得堪比舞臺劇的舞美,配合演員們富有感染力的表演,仿佛每一首歌不是在唱給觀眾聽,而是演員作為故事里的人,要把自己傾訴給知己聽。而觀眾被這種精心營造的夢一樣的場景感染,聽著聽著也就不再追究演員的演唱是否專業(甚至是否真唱),也不再看重誰才是真正的歌王。只是默默期待著下一位歌手的演出,迫不及待地迎接下一個驚喜。
這種利用故事對觀眾進行無聲的感染和稍稍跳脫音樂主線發揮嘉賓演技優勢來增加賣點的戰術,使得《跨界歌王》順利跳出音樂類綜藝節目老舊套路,進入用內容為模式賦值的藍海。觀眾在享受音樂的同時還能看到與音樂高度契合的表演,讓表演成為可以與音樂并駕齊驅的第二大亮點,又不像《中國好聲音》里的故事那樣與音樂本身背道而馳,只落得被嘲諷的結果。
但是,在用戰術實現了創新的前提下,作為地方衛視綜藝后起之秀的代表作,《跨界歌王》也還是有很多值得吐槽的地方。
第一,節目包裝過于老舊
這樣的后期包裝簡直充滿了中老年表情包的氣質,完全不符合當代年輕人的審美。這也表現出目前除了綜藝意識領先的幾大地方衛視和堅持走高逼格的路線的央視,地方電視臺大多仍沿用著老舊的包裝手法,審美未跟上時代的腳步。
第二,主持人缺乏綜藝感
保持著標準的播音腔和頗有年代感的手勢,對嘉賓一味力捧絲毫不接地氣的表達。如果要說每一次欣賞完舞臺上如夢般的表演之后是什么讓我一秒出戲,大概主持人能占到很大一部分原因。北京衛視占有地理優勢,主持人有央視的氣度,十分大氣。但大氣卻不接地氣,也是電視作為最有影響力的傳統媒體尾大不掉的一種表現。
第三,觀眾評審是擺設,評委仍是權威
每一場比賽雖然有現場觀眾的投票,但最終決定誰能晉級的仍是三位現場評委,這種依靠權威說話的制作理念,顯然不符合如今的市場規律。湖南衛視從2004年超級女聲引入PK賽制和場外投票起,就已經將決定權交還給觀眾。然而十二年后的今天,當湖南衛視已經開始嘗試反攻網絡,做起了用素人表演撐起全場的《我想和你唱》時,北京衛視的這個表現卻再次告訴人們,行業內的大部分電視人,對于市場反應滯后的不是一點點。
總體來說,作為觀眾,對于《跨界歌王》我是喜歡多過于討厭的。但作為專注為電視行業操心一百年的電視迷,我覺得《跨界歌王》更像各大地方衛視電視人的一個縮影,它的突圍和成功告訴電視人通過不斷地賦值,電視行業仍然能夠在互聯網的威脅中保持內容生產的主力地位;但如果不提升與觀眾的互動性和對市場的反應速度,十年后看電視的可能真的只剩老年人了。
-END-
C.F.
2016.09.01
[版權歸作者所有,轉載請注明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