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80年生人。既不是蕾絲邊,也不是不婚主義者。打心里說,她和父母的愿望一致,想趕緊找個人嫁了。只是,愿望是美好的,一切合到實際,往往就難以實現。
在奔三的時候,米拉就開始了所謂的“相親”。男人是見了一撥又一撥兒,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帥的丑的,文藝范的,大叔型的,萌物類的,深冷型的——就像挑商品一般,來來回回,約見面,再吃飯,感覺還湊合的再外加看個電影、喝個茶什么的,好幾個回合下來,還能繼續走下去的,卻又寥寥無幾了。
工科出身的米拉,在經歷三年“相親”無果后總結出:自己不能接受對方的問題不少,但是,自身的毛病肯定也少不了。比如,男的穿絲襪,男的摳門,男的好賭,男的收入低,男的是“媽寶”、“鳳凰男”等等,每多一次接觸,就多發現一些自己無法接受的小細節。而自己呢?自認為面容、身材姣好,工作、收入不錯,教養好,興趣廣,朋友多,愛運動,又沒什么不良嗜好,可能最大的毛病就是每一次自己覺得應該有戲時卻被對方婉拒了。想想,男女這種結合,真是奇跡,相互難以理解的物種,綁定在一起,再繼續造出男男女女。
總結完畢時,米拉開始奔四了。偶爾去與陌生人見個面、相個親,更多的時候,是通過朋友圈介紹的,大家一起出來打球或K歌,有點好感的,私底下再單獨約出來。并且,米拉認真地算計后,將范圍簡約到:純爺們,不丑,個子不低于1米7,沒啥家族遺傳病,可以運動,有一兩個愛好,收入基本和自己持平,能一起在三環內供個小戶型,父母不存在養老問題,不干涉自己一周一兩次的朋友小聚。換是米拉20歲的時候,這樣的擇偶標準說給她聽,一定會被她強烈鄙視。而現在,她已經現實到不能再現實了,找個男人過日子,就這樣,是的,就這樣。
即便如此,六年后的今天,米拉還是不情愿地成了大齡“剩女”一枚。她也知道,哪有一談一個準的理兒。因為這些年也有個別能處上半年以上的對象,但到談婚論嫁前,還是草草收了場。她在上大學的時候,還深深相信著張愛玲說的“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在等你,無論你在什么地方,無論是什么時候,反正總有那么一個人”。 在相親路上的屢戰屢敗,讓米拉開始懷疑,如果真有這么一個人存在的話,難道要等到她骨質疏松、頭發稀落的時候才出現嗎?那么出現的,是不是同樣一個牙齒不全、走路蹣跚的老頭呢?這樣的老頭,我還會嫁給他嗎?
米拉真的累了,不想再聽父母的嘮叨,干脆自己租房搬出去住。不是自己不想嫁,是徹底被現實打倒了,哪有對的時間對的人呀。真要有,就是她米拉運氣不夠,碰不上。順其自然吧,米拉只能這么想了,被恨嫁的心情糾纏多年,是該解放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