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文周與佑楠第一次相遇是89年的秋天，那時佑楠7歲剛上小學，而文周，剛出生。

東北的秋天是最舒服的季節，不冷不熱。文周就在這樣的一個秋季出生了！

文周他爸叫文德寶，他媽叫周玉珍，所以文德寶就直接用了兩人的姓給孩子取了名字。文德寶是三代單傳，有了文周意味著香火的延續。所以，這個秋天對文德寶來說那就更加值的記念。

佑楠他爸叫孫一刀，是一個屠夫，一刀是外號，與文周家相鄰，而且同在一個市場，孫一刀自然賣豬肉而文周他爸是賣海鮮的，兩家關系很好。

佑楠上有姐姐一楠，下有弟弟信榮，87年的時候，佑楠的媽媽在生小弟信榮后去世，孫一刀一人獨帶三個孩子，文周他父母沒少照顧，所以兩家格外親近。因為，文周的小舅也就比佑楠的大姐大兩歲，所以，文周他媽對三個孩子格外親近。加上女孩的一些事情跟當爸的也沒法說，因此，佑楠姐倆有小事情都會跟文周他媽說。

二

99年文周10歲，佑楠17歲，可說佑楠正是青春美好。本來長的就漂亮，這性格還好，學習也好。自然引無數男同學來騷擾。因為這事佑楠的爸爸沒少往學校跑，學校也很上心。但總架不住有一些“癡心"的男生，跑到家里來。

暑假，佑楠正在家里輔導信榮與文周寫作業，家里大姐和父親去市場。文周的父母也在市場，留三個孩子在家看門。文周記得他爸說過如果來了壞人，就在孫大爺家拿殺豬刀嚇唬一下。文周記得緊緊的！

結果，還真來了“壞人”，佑楠的同學-李甫，這家伙看著老實，心里悶騷。他把佑楠叫出去后，拉著手就不放，佑楠害怕喊了一聲。信榮、文周一聽不好，壞人來了，信榮撒腿就跑了出去，要跟李甫決戰。文周就記得要找殺豬刀。

等文周拿著刀出來一看，信榮白長一身肥膘，讓人一把就推地上了，佑楠正被人拉著。文周亮起家伙，先問候李甫他媽，然后，一路咆哮著往前沖。李甫還真被唬住了，放了佑楠就跑了。文周跑到佑楠跟前，把刀一橫，用足吃奶的勁喊到:“二姐別怕，我來保護你!”結果喊完就暈了過去。

老中醫診斷，孩子中氣消耗太大，需靜養幾日。說白了就是喊缺氧了。孫一刀內心極為愧疚，倒是文德寶說，兒子有勇有謀，一看就是文家的根。佑楠也愧疚，所以一直陪著他。

文周醒過來倒是挺開心的，因為按照醫囑他這幾天得補中氣，還不能生氣，所以，他就不用因為寫不了作業挨罵了。而且，孫一刀特地弄了幾斤羊肉給他補氣。

那幾天，文周都是佑楠照顧的，一天中午，佑楠給文周送羊肉湯，文周問佑楠那個男的為什么來找她，佑楠不知道怎么說，就對文周說:“你還小，你不懂。”文周不以為然，說道：“二姐，我知道，肯定是他看上你啦，想和你搞對象，你不同意。”“哎呦，你什么都知道啊？”“那可不，電視劇里這樣的人可多啦，二姐你可不能答應他。”“為啥啊？”“你看他長的那個樣，就像個賊一樣，你答應他，那不是羊肉讓狗吃了嗎？”文周激動的說到，佑楠一聽本想罵他怎么把自己比作羊肉，但一看他有點激動，又生怕他再中氣不足，就趕緊哄道：“對對，不能讓狗吃羊肉，來你吃你吃。”“這就對了嘛。”文周說著就大口吃著碗里的羊肉，時不時的還要喂佑楠，佑楠看著他又好氣又可笑。

直到現在，文周才知道，那天中午，佑楠那是拐著彎罵他呢。唉，智商感人啊！

這天，文周的小舅聽說文周的光榮事跡，送完貨就來看看他。原以為，他在家，結果大門緊鎖，就來到孫家，想問一問這人去哪啦。結果，剛進孫家的大門口就看見自己的外甥跟個大人似的半躺在人家炕上還翹著小腿，好像吃著什么。他小舅心想：“這哪是病號，這就是一大爺。”緊接著就要進門，誰成想這信榮老早就看見這院子來了人，心想又是壞人。于是趕緊操起刀子，想學文周，結果他膽子不行磕巴半天，喊道：“二姐別怕，快來保護我！”家里兩個人一聽趕緊出去，文周一看小舅來了，就對信榮喊到：“別動那是我小舅。”

大家解除誤會，開始聊天。聊了一會文周的小舅看文周沒什么大事兒，就要走了，正巧佑楠的大姐一楠回家拿貨兩人就碰見了。說來也巧，天天給文周家送貨的小舅自從文周出生以后，還沒再見過孫一楠，這次一見已隔十年。看著一楠，文周的小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緩過神，趕緊說道：“我是周小兵，文周的小舅。”一楠看著周小兵也愣了一下自己收收聲說道：“哦，你是文周的小舅啊，我是孫一楠。”

周小兵說明來意，然后得知孫一楠要拿貨，就趕緊幫著，還特地又回了一趟市場把一楠送了回去。

緊接著，文周隔三差五就能看見自己的小舅往自家和孫家跑，當然還是跑孫家有點多。

緊接著，第二年一楠大姐就變成了舅媽，二姐也變成二姨啦，就連信榮，文周也得叫小舅。

就在大姐變舅媽的這一天，文周去找信榮玩，沒找到信榮，只發現佑楠在僻靜的里屋，坐在炕上正雙手抱膝，低著頭想著什么。

午后的陽光正照進屋子里，坐在炕上的佑楠，凝神呆望著窗外。這陽光陪襯著佑楠正好。

十一歲的文周站在門邊，正碰上，他沒有動。剛剛迎來青春期的他原本就是一個叛逆、懵懂得時候，這一刻的佑楠，把他深深的迷住啦！也許就是這一刻，他也長大了。因為他有了自己想保護的人。

文周慢慢的爬到佑楠跟前，然后坐下，輕聲問道：“二姐，你怎么啦，是不是誰欺負你啦？”

佑楠看著自己弟弟般的文周說道：“有你保護二姐，誰敢欺負我啊？”

文周看看佑楠又說道：“那你怎么不開心啊？”

佑楠想了想，反問道：“要是文周有親人要離開，文周會不會傷心啊？”

原來，姐姐要出嫁，佑楠不舍，因為自從母親過世，佑楠能享受如母親般的關心也就能從姐姐那得來。

文周不懂這些，但他聽出佑楠不開心的原因，就直接說道：“唉，那我也會很傷心啊！”

佑楠看著文周若有所思的樣子，笑了一下，問道：“聽你的意思，有人要離開你啊？”

文周見佑楠有點悅色，就說道：“一楠姐就要嫁人啦，你說我能開心嗎？但是呢……”文周停頓了一下。

“但是，什么？”佑楠問道。

“但是，我多了一個舅媽，我就很開心啦！二姐你和信榮還多了一個姐夫，這不是很開心的事兒嗎？”

佑楠看著文周，感覺小家伙長大了，情不自禁的說了句：“你長大啦，還會安慰人啦！”

文周聽了這話，就說道：“我本來就沒比你小多少！”

“那現在我輩分可比你高啦，現在你的管我叫姨啦，你是我外甥！哈哈！”說著一個勁的摸著文周的腦袋。順便說道：“快叫小姨！”

一直到現在，文周都沒改過對佑楠的稱呼！

三

十九歲的佑楠很順利的考到一個師范學院，而這時的文周才上六年級，面對即將到來的“離別”，家里人和孫家人都快樂出花來啦！當然，他們都忽略了文周的“痛苦感受”，文周一開始也跟著家里人“傻歡喜”，但是一聽說佑楠要住校，就傻啦！孩子畢竟還小，聽說佑楠只能寒暑假回家時，文周更是上火！半夜文周想著以后“看不見”佑楠，經常在被窩里偷偷的抹眼淚兒，再望著窗外初秋冷月，唉，我們文周的心都快碎成末啦！因為，不知道怎么跟佑楠表達自己的感情，所以，那幾天，文周經常跟佑楠耍小脾氣。他以為這是能挽留住佑楠的辦法！唉，可憐的孩兒！

離別說來就來，八月末佑楠就要走啦，周小兵借了輛轎車送佑楠到學校，所有人都在門口跟佑楠話別，只有文周一人躲在佑楠的小屋里，學著佑楠雙手抱膝坐在炕上，不過他此時正仰望著棚頂，倒不是棚頂好看，是因為想擒住眼淚，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嘩嘩流！看來文周注定是一個文藝青年啊！

當汽車啟動時，佑楠才想起來沒見到文周，就問大伙誰看見啦？還是文周他媽智慧，一言道破文周的小心思，還為文周跟佑楠耍小脾氣道了歉，大家一聽都止不住的樂。佑楠聽了這些很感動，她也是第一回感受到異性的關懷甚至是喜愛，雖然，這個異性緊緊是一個毫無血緣的弟弟。

佑楠站在門口，向著自己的房間喊道：“文周，二姐要走了！”，文周聽著一向溫文爾雅的二姐如此高聲的呼喚，按耐不住自己“狂野”的小內心，瞬間跑到院子里，跟他二姐來了個“熊抱”，佑楠抱著還沒長大的文周說道：“你在家好好的學習，我一放寒假就回來，期末考試好好考，考好了二姐給你買禮物！”文周使勁的憋著眼淚說道：“要是在學校，誰還敢拉你的手，你告訴我，我去保護你！”佑楠摸摸文周的頭說道：“好，到時二姐給你打電話！哎呀，看看你哭的！”邊說著佑楠邊給文周擦眼淚！

大伙看著文周在那“發情”，都樂的合不攏嘴！周小兵催促他外甥趕緊的“放人”大家這才把他勸開！

佑楠走了以后文周聽了佑楠的話“發憤圖強”，本來學習是中游水平，因為“思念過度”的原因硬生生的把自己拖到下游！期末考試門門剛夠六十！

文周拿著自己的成績單都蒙啦！這還怎么跟二姐交待？（都沒想過怎么跟他爹媽交待）二姐六年級的時候滿墻都是獎狀，作為一個優秀的三好學生，怎么能看上自己這樣一個不自覺學習、還拖班級后腿的差生呢？

文周在班級里，那叫一個“痛不欲生”啊！一直在那嘆氣，班主任原想批評他幾句，結果一看見文周的表情，趕緊過去安慰他（都知道他“中氣不足”的事情），說道：“文周啊，你知道不足就好，一次考試代表不了什么！”文周呆呆的說道：“都怪我，不自覺，拖后腿！唉！”老師聽到這話，心里很難受，心想：“中國的體制教育，需要改一改啦！”班主任是一個好班主任，學生正不正經，唉，你們也看到啦！

老師怕文周出事兒，親自把孩子送回家。文周他爸他媽都蒙啦，這孩子闖禍啦？老師都家訪啦！文周他爸媽，看見老師趕緊把老師請進來，班主任把成績單給文周的爸媽看，文德寶“氣憤”的說道：“這小子，怎么考的？”周玉珍推了一下他，示意不要嚇到文周。這時，班主任站起來，說道：“這不怪文周，要怪就怪我們的教育體制，文周剛才在班級里跟我說，‘老師，是我不自覺、拖后腿！’，他還是一個孩子啊！”這種態度是文周他爸媽沒想到的，文德寶趕緊給老師倒了一杯水，讓老師消消氣，老師接過杯還沒喝，接著說道：“你們說，這像一個孩子說的話嗎？好好的孩子，教育成一個機器，沒有了自己的價值觀、沒有了自己的理想！”文周他爸媽瞬間被老師感動啦！當年過年就備了二十多斤的對蝦送給老師，老師不要，文德寶直接說道：“您就當是為了中國的教育事業，收下吧！”老師都是含著眼淚收的。就在當年，班主任投筆從政，通過努力當了縣教育局局長，他的減輕中小學生的負擔提議…………，后來文周就看到新聞聯播說，要減輕中小學生的負擔相關規定！真是一個好老師啊！

后來佑楠問周玉珍，文周這不著調的毛病是怎么來的！周玉珍說隨了他爸！

所謂知子莫如母，周玉珍知道文周這小子是怎么回事！周玉珍與文德寶不像其他父母棍棒講道理，他們信奉散養的豬體格壯，所以都是“散養”！但是，散養的孩子需要用道理來教育，這個方法很難！但是，周玉珍的法子多，斗兒子還是很拿手的。

考試風波過了，馬上就要放寒假啦，文周好了傷疤忘了疼，天天撕日歷本，就盤算著佑楠回來的日子！

這天中午，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飯，邊吃飯，邊看電視。正好看到一部電視劇的預告。文德寶看后說道：“現在的電視劇竟是些不著調的玩意兒，這男的和這女的天天談戀愛，又分又合的！到底怎么樣就直說唄！”周玉珍看了一眼電視，然后說道：“就這兩個，肯定能好，那女的不會跟那個有錢的！”“為啥啊？”文德寶問道。

“為啥？你忘啦老話兒怎么說的，‘門當戶對’啊！這女的就是一個普通家的閨女，那男主人公也是，這才叫門當戶對！”“哦，照你這么說就是蝦找蝦，魚找魚，臭青蛙找癩蛤蟆啦？”“嗯嗯，話糙理不糙，就像咱家文周。”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意，文周一聽到這瞬間將耳朵提了起來！文德寶問道：“文周怎么啦？”周玉珍接著說道：“要是在古代，文周就得娶一個賣魚家的閨女。”文德寶覺得周玉珍說這話有“內涵”就配合著說道：“那非得賣魚的啊？賣豬肉的不行嗎？”“那也行，只要是差不多的家兒就行！”“哎呀！”文德寶夸張的驚嘆道：“那信榮要是個女的就好啦，咱家就可以跟孫大哥提親啦！”“可不是嗎！”周玉珍淡定的說道：“只可惜信榮不是女的啊！”

文周此刻的內心是又澎湃又失落，心想：“信榮不行，佑楠不正好嗎？”但是他又不敢提醒這對“演技派”！

“不對啊，信榮不行，不還有佑楠嘛？”這時文德寶看著文周那強忍著興奮的表情，差點沒把飯噴出來！周玉珍最厲害，也不看文周，直接說道：“唉，佑楠就不行啦！”文周的臉埋在飯碗里，強忍著好奇，心想：“怎么就不行啦？”文德寶這時使勁捏著大腿，怕自己笑出來，裝作好奇的問道：“怎么不行啊？”周玉珍清咳一下，然后說道：“你說佑楠現在是師范學院的大學生啦，將來那是當老師的，文周這賣海鮮的，你說這能算門當戶對嗎？”文德寶一聽這話不干啦，說道：“你怎么瞎說啊？文周怎么就是賣海鮮的啦？”文周聽到這終于忍不住啦，抱怨道：“我咋就不能考個師范啊？”周玉珍一聽，趕緊說道：“兒子啊，你這心情媽理解，但是，你要考師范，這分數，媽就理解不了啦！”“那不是…”原本文周想說是想佑楠想的，但是，又怕他媽給他懟回去，就說道：“那是因為我分心不知覺，媽，你看著，從今天起，我好好學習，師范，我不考啦，我要去北大！”文德寶一聽這話，趕緊說道：“好樣的兒子，別說北大，你能考個本科，我就獎勵你！”“本科？我不考，就去北大！”文周說完直接放下碗筷，就回自己屋啦！周玉珍問他干什么，孩子直接回了句，學習！

話說佑楠這一學期可就累多啦！按理說，剛去大學都是少男少女們解放的時候！哪里有樂子哪里去。可是，這個佑楠卻不一樣！因為，小時候母親走的早，大姐早當家，天天幫著大姐算賬，研究的竟是錢，再說那個周玉珍天生的就是個財精，佑楠沒事兒除了跟她嘮私話，就是說賺錢！所以，當佑楠第一次來到學校食堂的時候，第一次問的不是飯多少錢，而是食堂攤位多少錢！別人告訴她價錢，可她卻認為有水分！可是自己就是管不了自己，就想知道，怎么辦，她想起，親家大姐周玉珍曾說過：“買賣掙不掙錢，干了才知道！”于是，她就跑到食堂勤工儉學去啦！

這天，文周的二姨周玉娟去看佑楠，結果是在食堂找到的她，周玉娟問她，家里是不是忘給她匯錢啦？佑楠苦笑道，自己除了學費，其它的生活費她還沒碰過，倒不是家里沒錢，實在是自己沒空花！周玉娟笑道，佑楠這性子倒是像及了自己的大姐周玉珍！佑楠嬉笑著說，玉珍大姐一直是自己的偶像！

后來，還是周玉娟帶著佑楠到城市里到處轉了一圈。佑楠每走一處都細心的觀察著，生怕漏掉什么。當同學們追星、逛街，甚至是戀愛的時候，而佑楠卻在算賬，不是自己的賬，而是食堂攤位每天進出的賬！

不僅要勤工儉學，還要學習，佑楠的腦子太實誠，干這一樣就不能干另一樣，因為，勤工儉學太累，所以，導致她學習成績直線下降！不過大學大家也都知道，五十九倒霉，六十萬歲，六十一就浪費啦！佑楠堅決秉持著這個宗旨，門門學科差不多都是六十！不過當她拿著成績單的時候，她也會想，作為一個曾經的三好學生、優秀干部，這樣的成績，實在是不能給信榮、文周當榜樣啊！

將近寒假，佑楠清算了一下自己的生活費，基本沒花，因為，她勤工儉學的攤位供吃，所以，家里給的的錢基本沒動，自己勤工儉學的錢還剩一些，算下來，第二年的學費都不用家里拿啦！但是，同寢室的學生就沒那么幸運啦，因為都是第一年上學，手一松結果有不少學生的路費都是跟家里現要的，其實，她們有的家里根本就不富裕！佑楠怕大家嫉妒所以很小心，從來不露富！

想起家里人忙了一年，佑楠想著買點東西給家人。

她自己跑到超市去看，不經意間，她發現大超市的一些生活用品并不便宜，于是，佑楠那個財迷腦子又開始活動了……

終于終于，寒假來啦！文周把日歷本那最后一天那一頁撕下來撕個粉碎一扔，接著，他媽一巴掌打在他的天靈蓋上，喊到：“剛拖完的地，你就扔！”文周捂著腦瓜子，連個屁都不敢放，輕輕的說道：“媽，我錯啦！”，周玉珍看著文周心想還不能罵，罵狠了怕他中氣不足，就換了個有點邪的口氣說道：“別忘啦，門當戶對，還有北大！”原本興高采烈的文周頓時鴉雀無聲，低著頭回到自己的屋里，失落起來！周玉珍一看，算啦，這都快過年啦，干嘛跟他過不去，又說道：“你二姐的客車九點多就到站，你不去接她啊？”文周早知道他媽不會那么“無情”，他回屋子里無非就是裝給他媽看看，聽到自己媽都這么說啦，他也得示好，他緩緩的走到周玉珍跟前說道：“媽，你別生氣，在我心里，我媽永遠是最重要的！二姐什么的都是過客，我媽才是主人！”聽到兒子這一番“慷慨陳詞”，周玉珍雖知這是虛情假意，但也有點感動！可是感動沒超過三分鐘，就見兒子已經跑到大門口啦！

信榮和文周一起去接佑楠，但是信榮不像文周那么興奮，總感覺有心事！可文周早就興奮的不行不行啦，恨不得自己有對翅膀，飛到佑楠跟前！

客車一輛接一輛的過，過去一臺不是，過去一臺又不是！看的文周這個急啊，他喊道：“這車是不是掉溝里啦？”“哎我去，你可閉嘴吧，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啊？”信榮本來心里就藏著事情，讓這文周上串下跳弄的心里亂七八糟！“唉三哥你看你看，是不是這臺車？”信榮一看還真是，倆個人趕緊過去接車，信榮體型雖然大，可還沒擠過文周。

大客車門一開，文周一把抓住他二姐，信榮沒攔住，就聽文周喊道：“二姐，你可想死我啦！”那“二姐”喊道：“哎我去，你們安鳳鄉的人都這么熱情嗎？”文周定眼一看，這哪是二姐啊？這不是二大媽嗎？信榮在一邊看著文周真想找個地方藏起來，都后悔認識他！原來文周抓的是人家售票員，佑楠在后面，看見那文周的傻樣，都快樂出眼淚啦！

總算把佑楠盼回來啦，因為勤工儉學佑楠國慶都沒回家，文周這一路就跟個話嘮似的，恨不的把憋了一學期的話全給說出來！一路上文周和佑楠倒像是姐弟倆，信榮倒跟個外人一樣，唉誰讓他遇到了這么個“不要臉”的呢？

佑楠高興歸高興，但是，能看出信榮有心事，回到家后。佑楠悄悄的把信榮叫到里屋，問他到底怎么啦？誰知屋里不一會就傳出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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