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書|《我的阿勒泰》:阿勒泰,你不知道的事(下)

關于阿勒泰的冷知識,原定分三期發送,但下期希望能為大家呈現新內容,所以現在把下期的內容精簡壓縮進今天這期,一并發送~

阿勒泰的山水

上期提到,作者李娟曾在阿勒泰富蘊縣居住。你基本上不可能聽說過這個遙遠的陌生小縣城,但這個富蘊縣,其實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和你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系。

“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他們說,你嫁到了伊犁……”沒錯,阿丘的冷知識還得從這首紅遍大街小巷的廣場舞神曲《可可托海牧羊人》說起,歌中的可可托海就位于富蘊縣域內。具體而言,可可托海景區位于富蘊縣的可可托海鎮,在距縣城東北部50公里左右的阿爾泰山腳下。

小鎮的東、西、北部保留著大片的原始森林,這里沒有工業,很少看到人類蠻力開發的痕跡,自然風光仍保留著原始的純凈,干凈得就像歌里的世外桃源。

至于可可托海景區,最著名的還是這里的地質公園,此處有一個聞名世界的“三號礦坑”,里面藏著86種礦藏,占了世界已知的140個礦種的一半以上,其中包含許多稀有金屬和寶石。據說,門捷列夫化學元素周期表上的7種稀有元素都是在這里被發現然后填補上去的。

可可托海當然不是海,它位于遠離海洋的內陸地區,但這個名字充滿了異域風情,有著絕美的寓意,在哈薩克語里是“綠色的叢林”,在蒙古語里是“藍色的河灣”之意。之所以存在此般只應天上有的美景,得益于當地一條神秘的河流。

額爾齊斯河,相信在中學的課本上,我們都曾讀到過這個名字。課本上寫道,額爾齊斯河是新疆唯一的一條外流河。其實,它也是我國唯一的一條注入北冰洋的河流。

啥叫外流河?外流河和內流河是對應的,外流河就是最終注入海洋的河,而內流河就是最終沒能注入海洋的河。那么沒注入海洋的河去哪兒了呢?它們在流向海洋的途中由于缺乏水源補給、沙質地面滲漏、高溫蒸發等原因,流到一半就消失在沙漠里了,或者注入了某個湖泊。

在廣闊的新疆,除了這條額爾齊斯,其他河流都沒能注入海洋,比如大名鼎鼎的塔里木河,在流經了大半個塔里木盆地后,注入了若羌縣內的臺特瑪湖,此后就再也沒有足夠的水源支撐它繼續外流了。

額爾齊斯河發源于阿爾泰山,上游不僅有盛行西風帶來的大西洋水汽,還有充足的高山冰雪融水補給,水源充足,水量僅次于伊犁河,是新疆第二大河,得以注入海洋。

額爾齊斯河和可可托海有什么關系呢?額爾齊斯河從阿爾泰山發源后,從北部的高山地區向南部地勢較低的地區流,正好穿過可可托海鎮,孕育出可可托海的好山水。此后,額爾齊斯河就一路向西,流出祖國大地,穿過哈薩克斯坦,注入北冰洋。

可以說,額爾齊斯河是可可托海以及阿勒泰地區潤澤的代表,同時也增加了這個地區的水汽,讓它變得更加潤澤和富饒。

作者李娟在采訪中說,自己第一次來到富蘊縣,覺得這里就像世界盡頭。在世界盡頭生活的她,寫出的文章也透露著這干凈山水的幾分神韻。

阿勒泰的李娟

創造出優美散文的李娟看起來文文靜靜,現實生活中卻是一個非常敢冒險的人。

她在新疆出生,上小學時回到祖籍四川,九歲又被母親接回新疆。上上期阿丘介紹了她在書中對母親的描寫,讀者讀來會覺得兩人關系很好,就像志趣相投的朋友一樣,但實際上,和普通母女一樣,作者李娟和母親也常常吵架。由于跟母親拌嘴,她回到新疆后不久又跑回了四川,此后在母親的主張下,才再次回到新疆上學。

但回去上學的她也不老實,她愛看閑書,文科成績卻很差,總是考不及格,于是高中的某次考前,她瞞著家人偷偷退學,鋪蓋卷一卷就去了烏魯木齊。

她聽說烏魯木齊有個作協,就帶著自己寫的文章投稿去了。這是一次神奇的經歷,她在作協認識了作家劉亮程,稿子雖沒被錄用,但她被告知多寫幾篇,她非常激動,真的回去寫文章去了。

此后,她在村莊和城市里輾轉,一邊謀生一邊寫作。剛開始,她跟母親學裁縫,和母親在山里開雜貨店,跟母親關系不好時,她跑到烏魯木齊流水線工廠打過工,也就有了后來她從烏魯木齊帶禮物回家的文章。

聽作者李娟講述未成名前的經歷,阿丘感到非常奇怪,還有人這樣隨意地生活?后來才知道,是太久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生活方式了:沒有什么人生階段,沒有什么按部就班,生活就是行云流水,吃飽飯,然后寫作。

在她的生活中,似乎很少看見我們通常所說的浮躁,所以在她的文字中,不會遇見那些世俗的令人頭大的問題:作家能掙得多嗎?能養活自己嗎?能養家嗎?成為作家現實嗎?這些都沒有,有的只是一些平常心:寫吧,寫吧。

她在寫作中,重新思考了和母親的關系,在爭吵以外,在語言的羈絆之外,她們似乎都在務實的求生夾縫中,尋找著一點詩意的精神慰籍,這種“心有靈犀”也許就是讀者讀起來覺得兩人志趣相投的原因所在。

后來她的文章被作家劉亮程帶到北京出版,她開始得到文藝方面的工作機會,有了身份,不再是“無業游民”,但在這些工作中,她也沒停止折騰

一開始,她在雜志社當編輯,但干了一段時間后,趁著有知遇之恩的老師出差,她就辭職了,跑去《新疆都市報》做記者。后來覺得做記者不適合自己,又離職了。出版書籍之后,進了宣傳部,干了沒幾年又辭職了。

從新疆到南方,從一個部門到另一個,作者李娟似乎總是在折騰,但有一件事她從沒有懷疑和動搖過,那就是寫作,現在,她的文字正被眾多讀者閱讀著。

主筆:阿丘

編輯:如沐書單

圖片:網絡 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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