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的時候就下著太陽雨,在看過小寶寶,買完彩虹,吃完牛肉之后,我跟窩去下昂釣魚了。
總共有三個人,還有陸,我們驅車在下昂街上碰頭,到的時候,陸已經到了,在一個漁具店里買浮標。備好煙跟水后,就出發去鄉下陸自家塘里。
狗很友好,會不知覺的匍匐過來舔人,雖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會大叫出來以為是蛇;貓很友好,瘦的皮包骨頭因為剛剛生養了四只小貓卻都被放養了;雨很眷戀,所以雖然早上已離開卻留了一條溝給我們,還好附近就是個可能的床板加工廠之類的,就隨手搬了一塊過來當跳板,過去桑葉地也不過半腳淤泥。
到塘邊站定,每個人相距大概三四米開始拾掇釣桿,窩有兩根,拿出來繞長了線給我一桿,就去打開自己那桿了。雖然我是鄉下人,老家還在個河邊上,小時候整天跟屁蟲似的跟著堂姐在河邊抓些小魚小蝦,也跟鄰居阿偉在灶頭抓蒼蠅釣小鯧魚,但是要說真坐下來在個池塘邊像模像樣的釣魚還是頭一次。所以接過那包蚯蚓的時候,感覺還不錯,但是抓起一條蚯蚓往釣鉤上扎的時候,沒兩下就把蚯蚓滑脫出手了。蚯蚓不停的伸縮,在兩指間忽大忽小的極力往一個方向蠕動,為了不讓他從手指間溜走,用力捏住用釣鉤扎一口子之后,那從傷口流出的淡黃色液體卻讓蚯蚓身體變的更滑。所以第一個蚯蚓,是窩幫我扎上去的,沒住整個釣鉤,有模有樣。
這時候陸已經下桿了,不到一分鐘光景,浮標已經吃重傾斜。陸拉了兩下,感覺有點沉,慢慢往回收桿,水面開始蕩漾,打了個圈,又往一個方向游去,身后像船破浪的紋理,往兩側均勻散去,“這是條大魚”,窩說,“兩斤多可能三斤,草魚”,陸附和。陸試著把釣竿往上拉,釣竿吃重,彎成個弓,這時已見廬山真面目,是條約莫三斤的草魚,因為吃痛,正拖著釣鉤來回游。陸控制著魚竿,慢慢的往上提,往回拉,提一下,放一下,等著魚體力下降。差不多兩分鐘過去了,那大草魚還是來去自由的游來游去,絲毫不見敗勢,陸一邊說著早知道拿個網兜,一邊卻喊窩過去幫忙。窩去到釣竿邊上順著塘往下探,盡量找些結實的地方落腳踩實,一個手扶著塘沿,一個手卻拿個白桶去撈那草魚,一連幾次,都只差分毫,就是撈他不到。于是想險中求勝,想著只是條力竭的魚,就抓著魚線往回拎,沒想到就在此時,那魚兒奮力一躍,尾巴跟身體拍打水面濺起的塘水直接濺在窩臉上,而那下下沉的力量也把窩攥緊魚線的手傷的不輕,那魚兒卻掙破了嘴巴逃入塘里,想是會后悔自己的貪吃和慶幸劫后余生。窩手吃痛不淺,好在也看不出皮外傷。
陸一擊不中,倒也不氣餒,裝好魚餌,拋出魚竿,抽起了煙。果不其然,沒多一會兒,一條大汪丁上鉤,這次倒是順利。幾乎同時,窩也開張,是條小小的汪丁。然后她倆又各釣一條鯽魚。只有我不開張,連魚餌都沒動一下,所以說釣魚也是要有老司機帶路的。蚯蚓在水中泡的久了,松松垮垮的,拉回釣竿換蚯蚓,第二次知道用力抓住蚯蚓來穿,從頭看準了扎進去,拿著蚯蚓一點點的往彎著的釣鉤上擠上去,倒也算裝的可以。只是總不見魚兒上鉤,于是把魚竿收回來再看看,沒想到拉起來太高,沒留意頭頂樹干伸的老長,魚線跟魚鉤掛上面樹枝了,在窩的幫助下,用魚線繞著個礦泉水瓶纏繞幾圈,然后用礦泉水瓶做軸收魚線,就像收風箏線一樣,似乎幾個樂音響過,“多、亂、米”,突然嗝蹦一下,樹枝斷了,魚線完好,而礦泉水瓶幾乎要被割斷,再一次驗證魚線的牢固。
可是好景不長,我剛被救下來的魚竿這次卻在劫難逃了,還是因為沒有魚兒上鉤,所以想甩的遠一點,因為陸已經又釣了好幾條鯽魚汪丁了,他的桿就甩的遠,這甩是沒問題,可是拉回來甩出去的魚線,卻正好被一顆斜刺里長出,根在河堤下塘面上,整個樹干跟幾乎平行于塘面的桑樹掛住,連浮標都沒能幸免。我叫窩幫我拿著魚竿,自己躡手躡腳的站上了那顆奇怪的桑樹,站在樹干上解開了被掛住的浮標,卻不能再近一步去解開魚鉤的線了。因為再往前走,這桑樹似乎要折,而我,卻是個地道的旱鴨子,雖然我生于斯,長于斯,而“斯”,是個名副其實的江南水鄉,街面上隨便抓十個人,可能也抓不出一個不會游的。所以就死馬當活馬醫的一通亂扯,線是扯出來了,鉤子沒了!
于是我只能站著看兩位大神釣魚了,也沒多少光景,那白桶都裝了一半了,黑壓壓的,都是汪丁鯽魚,中間有釣到小草魚放生的,也有釣到小鰟鳊魚扔回去的,反正塘里的,只釣些適齡,適吃的魚兒。
末了,雖則本人一無所獲,但還是分了兩條汪丁,兩條鯽魚。回來殺魚,燒魚做了這么一大鍋,一個人下酒。因為老婆不愛吃魚,兒子只要吃豬耳朵。
下次,有點小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