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輾轉(zhuǎn)幾次終于獲得了她的號碼,有人說,大千世界要找一個人很容易,除非你不想找,那個號碼他翻過來倒過去已經(jīng)看了很多遍。
男人立在窗前,五星級酒店的溫度調(diào)得很舒服,但是他的手心卻攥出了細細的汗珠。
他伸出手掌攤開掌心,呆呆地看著那個被他攥得皺皺巴巴的紙條,上邊的電話號碼他已經(jīng)記熟,只是紙還不舍得扔。男人苦笑,是的,只要是關(guān)于她的一切,他都不舍得忘記。
男人如今來到她所在的城市,打過去還是不打?畢竟她們之間已經(jīng)隔了十余年,那時的他們還是如此青春年少。
男人默默想念著他們的青春,他們的故事。
那時的他籃球打得極好,陽光帥氣,受萬眾矚目自負而又傲氣,有他的地方,就會收割到無數(shù)女生追逐的目光。
而那時的她不喜熱鬧,有些孤立獨行,被人冠以獨行女俠,對誰都冷若冰霜。
他們同在學生會,他是主席,她是副主席。他只記得好像她的眼睛從沒有認真看過他,而那時的男孩已經(jīng)深深被女孩所吸引,只是不善于表達。
男孩子會在下自習課時默默跟在女孩子身后,而由于男孩太出色,周圍總會被仰慕他的女生所環(huán)繞,于是就形成了這樣的場景,女孩子一個人在前面走,后面男孩的身邊跟著一大堆的花花綠綠環(huán)肥燕瘦,想想也是一大風景。
男人苦笑,從桌上拿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那么多年過去了,關(guān)于他和她的這些細節(jié),他一直都記得這么清楚。
男孩暗戀女孩這么多年,從未舍得靠近,怕一旦表白被她拒絕。在她面前,他變得不自信。
后來的后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才知道,原來女孩心里的人是自己。
大學畢業(yè),他們在一起。
在酒精的麻醉下,男人把玩著手中飲酒的高腳杯,一滴清淺的眼淚從眼角慢慢滲出,男人清楚的記得女孩是在那個夏天給他提出的分手吧。
大學畢業(yè)后,男孩為了女孩放棄家人為他安置的美好前程,來到女孩讀研的城市,因為男孩想陪著她,不想看她孤零零地在陌生的城市受苦,并且男孩暗暗下定決心,想等女孩讀完研就把她領(lǐng)回家,娶她為妻。
在那個夏天,男孩提著一瓶子好不容易捉來的螢火蟲來找這個女孩子,想給她一個驚喜,緩解枯燥的考研壓力。卻不想,得到的卻是女孩“分手”的饋贈。
那些個螢火蟲隨著瓶子的落地聲四散而飛,微弱的熒光映照著男孩子略顯蒼白的臉,驕傲如斯男孩不允許自己掉眼淚,他扭頭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點點空中飛舞的小蟲子。
男人已經(jīng)醉了,一整瓶干紅已經(jīng)見底,熟悉的夢境又來了,揮之不去的總是一個鏡頭---女孩說分手時那張絕情的臉。
男人醉臥在床上,手機屏幕上是未播出的她的號碼。
男人知道此生他不可能像愛她一樣,再如此熱烈的愛上任何一個女子,包括各方面都如此出色的他現(xiàn)在的妻,因為他全部的愛和青春都給了那個人。
是誰說的,男人一旦專情起來,比女人還要長情。
故事還在繼續(xù)。
男人提前處理完她所在城市的公事。那一天的陽光很好,他在這個城市漫無目的地溜達,想走走她所在城市的街道,路邊一家咖啡館甚是眼熟,那是他們戀愛時常去的一家,他進去點了一杯她最愛喝的卡布奇諾,咖啡裊裊熱氣升起,帶著苦澀的醇香飄入鼻端。
男人忽然很想她,那個號碼他爛熟于心,卻一直沒有打。
電話撥通,一個似乎很熟悉又不太熟悉的聲線進入耳朵,很職業(yè)話的聲音,禮貌而優(yōu)雅“喂,你好,請問哪位?”
男人的呼吸一滯,“我是夏陽,”
男人叫夏陽,女人叫冬雪。夏陽遇見冬雪終究隔了一個季節(jié),或許命運已經(jīng)決定了他們的結(jié)局。
男人能感覺到電話那端的錯愕。短暫的停頓后,女人落落大方的說“你好,夏陽”巧合的是女人正在離他街道不遠的地方談事情,他們約定半小時后相見。
透過咖啡館大大的玻璃窗,男人看著那個人一點點靠近。
她別來無恙,似乎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一身得體的職業(yè)套裝渾身散發(fā)著高雅清新的氣質(zhì),他在電視上看到過她,已經(jīng)做到行業(yè)的翹楚,足夠好。
“還好嗎?”他們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還行”幾乎又是同步,他們相視而笑化解了空氣里尷尬的味道,有一種默契在空氣中流動。讓男人意外的是,她竟然離異。
有一種思想的小火苗在男人心中流淌,男人似乎有握住女人的手的沖動,告訴她,你還有我。
他們分開后,男人輾轉(zhuǎn)反側(cè),幾乎又回到了毛頭小伙的狀態(tài),期望每天都能見到她。
只是他們每次見面都是止于禮,都沒有越池半分。
只知道男人來她所在的城市出差更勤了,男人路過一家首飾店,莫名其妙地走進去,看到柜臺里的一枚戒指,竟然買了下來,為她。
在去見女人的路上,手機響了,是男人的妻子,短信上是幾個字“如果方便,回家,兒子病了”
他一下子木然,口袋內(nèi)的戒指盒子硌得他手很疼,男人頓了幾秒鐘終于折返回去。
很多天后,當男人再次來到那家咖啡館,一個信封交給他,打開是八月長安的句子“當我喜歡你時,你是那個在我心中最好的少年。
當我們再次相遇時,我已成為那個最好的姑娘......可是最好的我們之間,隔了一整個青春。怎么奔跑也跨不過的青春,只好伸出手道別。”
故事結(jié)束。
這是一個關(guān)于初戀的故事,我認識故事中的女孩子,忍不住好奇問她,當初為什么這么決絕地和這么專情的男孩子分手。
她告訴我,她還不夠好,不能和優(yōu)秀的男孩相匹配,和男孩子在一起,沒有安全感,老是擔心哪一天會被別的女孩奪走。
所以她才這么努力一點點完善自己,做到了今天顯眼的位置。是的,現(xiàn)在的女人已經(jīng)夠好,但也弄丟了愛情。
后記:有人問,既然男孩這么專情,為什么不等女孩子,我清楚期間的曲折,男孩一直在等女孩子回頭,至到聽到女孩結(jié)婚的消息,才放棄。
作者的話:在成人的世界里,更重要的是責任和平淡日子里的煙火氣,刻骨銘心的愛情有過一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