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說明: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一
“山丹丹的那個開花喲,紅艷艷喲……”晚上十點,文泰樓喜感的音樂準(zhǔn)時響起,標(biāo)志著半個小時之后,就是文泰樓的熄燈時間了。
沙沙沙……音樂結(jié)束了,武蕾還沉浸在手中圓珠筆的寫字聲中。
砰——在一陣倉促的開門和關(guān)門的聲音之后,武蕾才意識到,馬上就要十點半了,文泰樓就該關(guān)門了。她此刻正坐在五樓的某間教室中央,環(huán)顧四周,原來在同一間教室自習(xí)的其他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武蕾無奈地嘆了口氣,趕緊收拾好了自己滿桌的草稿紙,并將那些草稿紙和書籍塞進了書包里,然后提起書包背在肩上,走到教室的門口,關(guān)了燈,借著走廊昏暗的燈光,匆匆往樓梯處走去。
文泰樓是學(xué)校最大的教學(xué)樓,也是一座設(shè)計獨特的教學(xué)樓。文泰樓的教室分布在四個不同區(qū)域,而連接著各層各個教室區(qū)域的,則是寬敞而修長的走廊,抑或是盤旋而下的樓梯。
“同學(xué),同學(xué),等等我……”沿著螺旋狀的樓梯往下走,走到三樓的時候,武蕾聽到了有人在呼喚。武蕾停住了腳步,回頭往三樓的走廊望去。果然是有人在那邊,燈光有些陰暗,武蕾大致能夠辨認(rèn)出,那是一個女生。
“同學(xué),你在嗎?我聽到你下樓的聲音了?”那個女生扶著走廊的欄桿,朝武蕾所在的方向問道,沒錯,聽聲音,就是剛才呼喚武蕾的那個女生。
武蕾停頓了片刻,回應(yīng)道:“我在呢,同學(xué),你有事嗎?”武蕾只是覺得那位女生看起來有些奇怪。
女生聽到了武蕾的回應(yīng),似乎有些激動,摸著欄桿繼續(xù)向樓梯處緩緩走來。等女生走近了,武蕾才意識到,原來女生帶著墨鏡,很有可能是失明的。“同學(xué),你還在嗎?”女生沿著欄桿走到了盡頭,趕緊停了下來,對著樓梯處問道。
“我……我在……”武蕾趕緊跑了過去,扶住了女生,帶著她往樓梯處走去。“那個……剛才不好意思,我沒意識到你……”武蕾扶著女生一邊下樓梯,一邊解釋道。
“沒關(guān)系,謝謝你。”女生答道。雖然此刻樓道只剩下幾盞應(yīng)急燈了,但是武蕾還是能夠感覺到身邊這位長發(fā)飄飄的女生臉上淡淡的微笑。
由于女生比武蕾高出了大半個頭,所以身材嬌小的武蕾扶著她,還是比較吃力的,每走下一層樓,兩人都會停頓一段時間,而武蕾便會聽到整個文泰樓里,就只剩下自己的喘息聲了。
終于下到了一樓。
“對了,我很好奇,你一個人來的文泰?”武蕾一邊喘息著,一邊問身旁的女生。
“嗯……”女生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哦……”武蕾只是覺得有些詫異,不知道她一個人是怎樣爬上三樓的,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文泰白天還是有很多學(xué)生的,或許有其他人帶她上樓。“你住在哪兒,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武蕾繼續(xù)問道。
女生突然慌張地推開了武蕾,往后退了幾步,在應(yīng)急燈的襯托下,她的臉色顯得格外蒼白,身上那條白色的長連衣裙,也顯得有些破舊。
“不行……我還不能離開……”白裙女生神色慌張地解釋道。
“抱歉……你怎么了?”武蕾對白裙女生突然的退縮表示難以理解。
“對不起,你回去吧,我還要找回我的雙眼……”白裙女生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武蕾聽到白裙女生這句話,背后不禁一寒。
“你的雙眼?”武蕾既疑惑又害怕地看著白裙女生。
白裙女生舉起一只手,摘掉了自己臉上的墨鏡。
盡管燈光很昏暗,武蕾還是看見了白裙女生臉上……那兩個深邃而幽暗的黑洞。
二
“不行了不行了,今晚真的喝多了,我要吐了……”在徐紋的攙扶下,李藝嫻渾渾噩噩地推開了宿舍的門,往衛(wèi)生間走去。“有人嗎……我要吐了……”李藝嫻猛地打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此刻她感覺自己胃里的東西就要涌出來了。
一團暗紅色涌入了她的視線,給她造成了極大的視覺和味覺沖擊,而衛(wèi)生間的地面上,都是那種暗紅。“嘔……”李藝嫻趕緊轉(zhuǎn)身,對著身后的洗臉池一陣狂吐。“你慢點……瞧你這酒量……”室友徐紋倒是毫無醉意地坐在椅子上調(diào)侃道。
李藝嫻吐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她轉(zhuǎn)身,再次看到了那團血紅色,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又是一陣狂吐。
澡也不想洗,李藝嫻便趕緊爬上床躺著了,由于感覺到胃在灼燒,所以她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無奈只能拿出手機來玩,此刻徐紋卻已經(jīng)酣睡起來,發(fā)出一陣奇妙的呼嚕聲。
嘎吱……宿舍門開了,室友滕雪子回來了。她沒有開燈,也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她只是默默地走到她的位置,換上睡裙,然后爬上床去躺下了。李藝嫻隱約看到了滕雪子在爬梯的時候,大腿內(nèi)側(cè)貼了好幾條創(chuàng)可貼。
又過了好一會兒,李藝嫻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得正香,武蕾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咬自己的臉,有點癢,又有點痛。
啪……她緩緩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以為是有一只蚊子在自己臉上。睡得正起勁地她用右手在自己臉頰上摸了摸,并沒有什么蚊子。于是她用手順著臉頰摸到了自己的右眼。
右眼?等等……感覺到了有什么不對,武蕾猛地睜開了眼睛(確切來說是“左眼”),她舉起自己的手,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右手上的一片暗色潮濕。
天花板上似乎有什么黏黏的東西滴落下來,掉在了武蕾的脖子上。武蕾下意識地緩緩抬頭去看。那是一張及其蒼白的臉,黑色地長發(fā)垂在空氣中,露出了兩只黑暗而深邃的眼洞,而天花板上的女生此刻正抓著什么濕漉漉的東西往她那骯臟的嘴里塞……武蕾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她覺得自己的右眼開始劇烈地疼痛……
“啊……”武蕾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她的額角滲滿了汗珠,右手還緊緊捂著自己的右眼,然而卻是虛驚一場,原來是在做夢。
此刻已經(jīng)是清晨了,天微微亮著。
沙沙沙……
武蕾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自己枕邊響動,她剛放松的神經(jīng)瞬間緊繃起來。
“啊!!!”
于是整個宿舍都被叫醒了,在這個安靜的清晨,她們拿起了掃把和拖把,因為一只該死的爬到武蕾床上并咬破了她的枕頭的小老鼠。
三
“早上你起床洗澡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啊……”大課堂,把自己定位為學(xué)渣的李藝嫻和徐紋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偷偷講著小話。
“看到什么啊?”徐紋玩著手機上的游戲,漫不經(jīng)意地回問道。
“就是衛(wèi)生間地板上那個啊……”李藝嫻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徐紋說道,雖然徐紋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手機屏幕上。“哦,你說那個啊,可能是她這幾天那個來了,忘記沖干凈吧……”徐紋倒是絲毫不感到驚訝。
“哎呀……”李藝嫻一把奪過了徐紋的手機,一臉緊張地說道:“你見過誰來那個流那么多血的?我昨晚就是看到那個才吐得那么厲害的!”
徐紋擰巴著眉頭,用奇怪地眼神看著李藝嫻說道:“你是不是酒還沒醒?那點血算什么……我還見過更多的呢,每個人的體質(zhì)都不同。”
“你怎么還沒懂我的意思,我看見她大腿上……”“你好無聊,趕快把手機還給我……”徐紋不由分說地準(zhǔn)備搶回自己的手機。
“最后一排的那位穿白色裙子的女同學(xué),請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由于李藝嫻和徐紋的動作幅度太大了,難免引起了老師的注意,兩人僵在了半空中。“老師喊你呢……”李藝嫻看了看講臺上一臉嚴(yán)肅的老師,示意徐紋道。
“明明是白色裙子……喊你呢……”徐紋卻一臉壞笑地拿回自己的手機,默默把頭埋下了,尷尬的李藝嫻不得不站了起來。
“老師……那個您能把問題再說一遍嗎,我坐在后排沒有聽清楚。”武蕾吞吞吐吐地問道。
“哈哈哈哈……”教室里一陣哄笑。
“同學(xué),倒沒有什么問題需要回答,以后上課專心點,請坐下吧,我們繼續(xù)上課。”帶著金絲邊眼睛的男老師朝武蕾笑了笑,武蕾也訕訕笑了笑,趕緊坐下來了。
一旁的室友劉曉琪見武蕾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關(guān)切地問道:“你還在想早上的那只老鼠?”
武蕾一愣,趕緊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沒事……就是不太舒服,可能是臨近考試了,壓力比較大。”的確,作為一名英語專業(yè)的學(xué)生,光那些英語單詞就要耗費掉無數(shù)的腦細(xì)胞了。
“哦,那你自己注意點,別再發(fā)呆了,不然又要出糗了。”說完,劉曉琪又繼續(xù)聚精會神地聽課了,而武蕾只是假裝在聽課,腦海里卻在想一些別的事情,比如自己昨晚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吃完晚飯后,武蕾帶上了口語課本,準(zhǔn)備去學(xué)校的英語角練習(xí)口語,當(dāng)然,練習(xí)口語是其次,主要還是想能夠遇到上次和她一起搭檔練習(xí)口語的那個高高瘦瘦的陽光“男神”,她暫時還不知道那個男生的名字,所以她想,如果這次能夠遇見他,一定要問他的名字和聯(lián)系方式,借口就是“以后可以經(jīng)常一起練習(xí)英語口語”。想到這里,武蕾的臉上一陣紅熱。
四
“今天上課真是嚇?biāo)牢伊耍 崩钏噵挂贿吺帐爸郎系幕瘖y品,一邊吐槽道。
“哈哈哈……看你打扮成這個樣子,是要去約會啊?”徐紋看著濃妝艷抹的李藝嫻,不禁大笑起來。李藝嫻一臉郁悶地看著捧腹大笑的徐紋嗔罵道:“笑個鬼啊,我又不是第一次化妝,好了,我要走了。”李藝嫻猛地將腳蹬進了有點緊的高跟鞋里,邁著顛簸的步伐準(zhǔn)備離開宿舍。
“喂,我可提醒你啊,你不要玩真的,盛伍可不是什么好東西,而且他還是滕雪子的前……”徐紋話未落音,衛(wèi)生間的門猛地被推開了,穿著紅色長裙的滕雪子披頭散發(fā)地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她抬頭瞥了一眼李藝嫻,什么都沒說便匆匆離開了,只剩下李藝嫻和徐紋兩人小眼瞪大眼,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衛(wèi)生間的水嘩啦啦地響著,似乎是剛才滕雪子出來的時候故意打開的。
“你……去關(guān)一下吧,我怕看到……”李藝嫻吞吞吐吐的示意徐紋道。
“額,我真不知道她在里面。”徐紋無奈地點了點頭,趕緊跑進衛(wèi)生間關(guān)掉了水龍頭,不過她并沒有注意到殘留在地板磚縫隙上的血漬。
李藝嫻匆匆忙忙離開了宿舍,一想起剛才滕雪子看她時那幽怨而詭異的眼神,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嗨,這邊!”校門口,李藝嫻看到盛伍在向自己揮手,便忘記了自己還穿著高跟鞋,趕緊加快了步伐。
“嗨!又來練習(xí)口語嗎?”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神居然主動在人群中朝自己打招呼,武蕾激動不已,趕緊擠過人群,朝男神方向走去,并一邊問道。
男神笑了笑,說道:“嗯,沒想到你今天也來這里練習(xí),對了,找到搭檔了嗎?”
武蕾無奈地聳了聳肩,回答道:“還沒有……”
“我也沒有,不如我們倆繼續(xù)搭檔吧?”男神提議道。
“額,我的口語可能不太好,我擔(dān)心不能和你很好的對話……”雖然武蕾口頭上是這么說,臉上還帶著一絲憂慮,可是內(nèi)心卻早已經(jīng)狂躁起來。
“怎么會呢,上次練習(xí)的時候,我覺得你發(fā)音比我標(biāo)準(zhǔn)多了。”男神羞澀地說道。
聽男神這么一說,武蕾馬上喜笑顏開起來:“不如我們開始吧!”說罷,武蕾便拉著男神的手腕往一旁的空長椅走去。就在這時,武蕾的右眼猛地一震劇痛,她趕緊松開了挽男神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右眼。“哎呀……”就像是被什么利器插進了一樣,疼痛感在武蕾的右眼不斷灼燒,蔓延到了左眼,疼得武蕾蹲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男神見武蕾一臉痛苦地捂著雙眼,趕緊蹲下身子關(guān)切地問道。
一個白色的影子在武蕾腦海中閃過,突然,武蕾眼部的疼痛感消失了。
“我……”武蕾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訕訕笑了笑,起身解釋道:“我沒事,可能是最近用眼過度,有些眼部疲勞……”
五
正在上課,坐在教室最角落的滕雪子起身,從后門離開了教室,當(dāng)然,正在黑板上寫字的老師并沒有注意到她。
“哎呀……”李藝嫻突然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徐紋小聲問道。
“可能是昨晚和盛伍在一起的時候吃了不該吃的東西,現(xiàn)在鬧肚子了……”李藝嫻一臉痛苦地捂著肚子說道。
徐紋一臉猥瑣地看著李藝嫻問道:“吃了什么不該吃的啊?”
“哎呀,不行了,我要去趟衛(wèi)生間……”說罷,李藝嫻趕緊將桌上的一包餐巾紙揣在上衣口袋里,蹲著偷偷從后門溜了出去。“不行了不行了……”一出教室門,李藝嫻趕緊往衛(wèi)生間走去,似乎沒注意到剛才在開門的時候,由于蹲得太低,口袋里的那包餐巾紙掉落在了教室里。
等走到了衛(wèi)生間門口,李藝嫻摸口袋,才意識到那包衛(wèi)生紙掉了。“該死……”李藝嫻準(zhǔn)備回去拿,但是她的肚子卻不能等了。
“哎喲……不行了……”李藝嫻趕緊走進廁所,解決了一番。
“滕雪子,滕雪子,你帶紙了嗎?”解決完了,總不能一直坐在廁所里吧,李藝嫻想了想,還是開口向可能也在衛(wèi)生間的滕雪子求助。
咚——
一包餐巾紙從隔壁廁所拋了進來,落在李藝嫻正前方的地上。
“謝謝啊……”李藝嫻趕緊撿起地上的餐巾紙,用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餐巾紙的包裝上似乎是沾了一些……血漬!
“滕雪子?”從廁所出來,李藝嫻下意識地敲了敲隔壁廁所的門。
門沒有鎖,廁所里面有人將門推開了,發(fā)出嘎吱的聲音。
“啊……”李藝嫻就像看見了什么十分驚悚的東西,不禁往后退了幾步,由于廁所地面有積水,她往后滑到在了地上。
“同學(xué),你沒事吧?”
“我沒事……”武蕾艱難地站了起來,看了看地上絆倒自己的石墩。
晚自習(xí)下課了,成群的學(xué)生從武蕾身旁走過。武蕾一瘸一拐地走著,腦海里不停回想起那個白影,她想起了那個文泰樓的白裙女生。
“周末有空嗎,請你看電影?”是男神發(fā)來的短信,由于今天武蕾的狀態(tài)不太好,所以她和男生并沒有練習(xí)太久,但是武蕾依舊沒有忘記問男神的名字和聯(lián)系方式。
不過男神并沒有告訴武蕾自己的真實名字,只是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Frank,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中文名,等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告訴你吧。”
想了想,武蕾趕緊回復(fù)了短信:“好啊!”
“周日下午三點,校門口見。”男神也緊接著回復(fù)了短信。
六
“同學(xué),別怕,告訴我你都看見了什么。”公安局,一名警察正在向李藝嫻問話。
李藝嫻目無表情地帶著墨鏡坐在桌子的對面,努力地回想起上午在衛(wèi)生間發(fā)生的那駭人的一幕。
當(dāng)那間廁所的門打開的時候,她看見了什么?
她看見了滕雪子。
只是……滕雪子的臉是那么的可怕,她的嘴角兩端似乎被匕首之類的利器割開了,刀口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臉頰,暗紅色的鮮血在她的臉上一股一股地涌出,滲進了她的嘴里,而此刻她正朝滑到在地上的李藝嫻咧著嘴,猙獰地傻笑著,發(fā)出一陣驚悚的笑聲。李藝嫻看到滕雪子的手臂和腿上上也被割開了無數(shù)個刀口,廁所的地面上早已被那種暗紅色所侵占,那一灘暗紅色朝李藝嫻蔓延。
滕雪子舉著沾滿血的匕首,邁著扭曲的步伐朝李藝嫻走來,她的身后,拖著一灘又一灘的暗紅。
“不,不要……”李藝嫻看著滕雪子手中的匕首,心中一股寒意襲來,她驚恐無比地趕緊爬著向后躲避,直到碰到了廁所的墻壁。
“不……救命——救命——”李藝嫻慌張地摸著身后的墻壁,大聲呼喊起來。
“嘿嘿嘿……”滕雪子走到了李藝嫻面前,舉起了匕首,發(fā)出一陣讓人不寒而栗的笑聲。
嘶……
似乎有什么東西被割開了。
“啊……啊……”
原來是滕雪子用匕首割開了自己的喉管,暗紅的血漿猛地迸了出來,噴在了李藝嫻的臉上,身上,那一刻,李藝嫻感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變成了暗紅色。
李藝嫻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醫(yī)院的病房里,而病房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暗紅色的。“怎么會這樣……不……不……”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雙眼,不讓自己看到任何東西。
“好的,感謝你的配合,容我多問一句,你的眼睛……是受傷了嗎?”警察對李藝嫻一直帶著墨鏡表示很好奇。
“抱歉……”李藝嫻沒有回答,只是慌慌張張地起身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砰——
一聲沉重的關(guān)門聲將武蕾從床上驚醒。
“你怎么還在睡覺啊,都快中午了。”原來是室友劉曉琪下課回來了。由于武蕾上午沒有課,所以劉曉琪并沒有叫醒她。
“曉琪,我……前天晚上是怎么回到宿舍的?”白影在武蕾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整個晚上武蕾都在翻來覆去,直到凌晨才睡著,所以她不想再這樣一直困惑下去了。
“前天晚上?”劉曉琪回想起來,答道:“前天晚上你不是去自習(xí)么?你很晚才回來,那時候我都睡了。”
“額……說了等于沒說。”武蕾無奈的從床上爬了下來,而她也暗自做了決定,今天晚上她要再次去“會會”那個白裙女生。
七
“嘿……”酒吧里,盛伍正在吧臺喝酒,李藝嫻穿著性感的黑色短裙走了過來。
“怎么,你也在酒吧里?”盛伍有些詫異,平時的李藝嫻總是一身素色白色長裙,不加過多修飾,絲毫不像現(xiàn)在這般濃艷。
李藝嫻坐在盛伍旁邊的位置上,嫵媚地笑了笑,回答道:“我們宿舍一起來的。”
“噢,雪子說今晚要陪徐紋慶生,原來你們來酒吧里慶生啊?”盛伍才想起來,本來晚上他想約滕雪子去看電影的。
“沒錯!”李藝嫻舉起手中的迷你拍立得,一把摟住了盛伍的脖子,咔嚓一下,自拍了一張合照。
李藝嫻取出照片時,盛伍笑了說了一句:“拍得不錯。”
“是嗎,那就送給你了。”說罷,李藝嫻便將那張照片放進了盛伍上衣的口袋里。她撅起鮮紅的小嘴笑了笑,然后伸出一只手放在了盛伍的襠上,并附在盛伍耳畔小聲說道:“不如,我們?nèi)ツ沁吅纫槐俊?/p>
“你不怕雪子發(fā)現(xiàn)嗎?”盛伍也是會意笑了笑,兩人手拉手往另一邊的包間走去,而這些,卻正被從一旁衛(wèi)生間出來的滕雪子看見了。
滕雪子噙著淚水跑進了衛(wèi)生間內(nèi),慌忙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把修眉刀和一盒創(chuàng)可貼。她坐在廁所的馬桶上,掀開自己的裙子,將裙角咬在嘴里,然后舉起修眉刀在自己的滿是傷痕的大腿內(nèi)側(cè)劃出了一道血印。
片刻后,滕雪子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畢竟在酒吧這種喧囂的地方,也沒有人會注意到滕雪子布滿血絲的眼中那股詭異的怨念,以及她并不那么自然的步伐。
李藝嫻心滿意足地從包間里走了出來,她擦了擦唇角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lǐng),往滕雪子、徐紋所在的包間走去,她本來也是從那里走出來的。
吧臺的大廳,有駐唱的歌手在彈唱。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老去,請把我埋在,在這春天里……”
今天可能是教學(xué)樓管理員大叔心情好,居然放了一首還算得上流行的《春天里》,半個小時之后,文泰樓就要熄燈了。武蕾趕緊收拾好了自己的書籍資料,其實她今晚并無心復(fù)習(xí),只是想著接下來應(yīng)該會發(fā)生什么。等教室里的同學(xué)都離開了,武蕾才背起書包,邁著沉重的步伐往樓道走去。
還是那個盤旋而下的樓梯。
到了三樓,武蕾自覺地停住了步伐,然而她并沒有看見那個白裙女生。
“有人嗎?”武蕾在樓道內(nèi)喊了一句,回應(yīng)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武蕾沿著三樓的走廊向前走去,她感覺到白裙女生應(yīng)該還在三樓等待。
走廊的另一端是衛(wèi)生間,可能是晚上保潔阿姨又偷懶了,散發(fā)著一股難聞的異味。
“有人嗎?”武蕾又喊了一句,依舊沒有人回應(yīng),這回連回音都沒了。武蕾感覺到有一種鬼使神差的力量帶著自己走進了女衛(wèi)生間。
女衛(wèi)生間的某根沖水管似乎有些漏水,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武蕾停在了女衛(wèi)生間的最后一間廁所門前,廁所的門上貼滿了膠帶,門上面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暫停使用”。衛(wèi)生間的窗戶沒有關(guān),一陣幽冷的風(fēng)吹了進來,讓武蕾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武蕾伸手撕掉了了門上的膠帶,緩緩拉開了廁所的門。
此刻,白衣女生正坐在廁所的馬桶上,咧著嘴笑著,發(fā)出詭異的笑聲,一股又一股的黑色液體從她那兩只空洞洞的眼里面滲了出來。
砰——緊接著便是一陣倉促的下樓聲。
“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眼睛……”白裙女生在武蕾身后緊追不舍,一直追到了一樓。
整棟文泰樓空蕩蕩的,似乎已經(jīng)沒有一個人了,大樓的門也已經(jīng)被鎖上了。
八
武蕾瘋狂地敲打著文泰樓的大門,卻怎么也無法將大門推開,眼看白裙女生就要追過來了,武蕾趕緊往一旁的側(cè)門跑去。
砰砰砰……
“不——”不幸的是側(cè)門也被鎖上了。
“誰在下面?”似乎是文泰樓的管理員大叔聞聲從樓上下來了。
“救命啊,救命……”武蕾瘋狂地跑回到正門處,目光在身后和身旁的樓梯處切換。
“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眼睛……”白裙女生越來越接近武蕾,她修長的頭發(fā)在空氣中飄著,像觸手般朝武蕾襲來。
武蕾驚恐地看了一眼樓梯,管理員大叔仍舊沒有下來,她的心已經(jīng)緊張到就要從嘴里跳出來了。“來不及了!”武蕾往后退了幾步,看到了樓道下面的一張椅子,她快步跑了過去,用盡全身的力氣舉起那把椅子,看了看身后的白裙女生,將椅子砸向了正門的落地窗。
砰……
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
武蕾匆匆忙忙從殘缺的正門跑了出去,并瘋狂地跑遠(yuǎn)了,只剩下一頭霧水的管理員大叔和滿地破碎的玻璃。
第二天,大家在三樓女衛(wèi)生間的最后一間廁所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腐爛的女尸,她的雙眼被剜去,她穿著白色的長裙。
“你沒事吧?”武蕾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醫(yī)院里,劉曉琪在一旁關(guān)切地看著她問道。
“我……怎么了?”武蕾什么都想不起來,她只是覺得自己的頭很疼,她想坐起來,卻怎么也做不起來。
劉曉琪趕緊示意武蕾躺下:“你趕緊躺著,醫(yī)生說你太虛弱了,要多休息,你昨晚一回到宿舍就暈了過去,差點沒把我嚇?biāo)溃 眲早鹘o武蕾遞過一杯水,并解釋道。
砰……水杯摔落在了地上。
“她來找我,她來了……”不顧徐紋的勸阻,李藝嫻掀掉了手中的輸液管,從病床上爬了起來,驚慌失措地帶上了放在一旁桌上的墨鏡,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病房。
回到宿舍,換上一身白色的裙子,拿出抽屜里的剪刀,李藝嫻一臉痛苦地走進了文泰樓,她爬上了三樓,走進了女衛(wèi)生間,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我知道你在這里,你給我出來……”
九
“嘿,我覺得那個盛伍好像對你很有興趣?”宿舍里,徐紋和李藝嫻在閑聊著。
李藝嫻正在抄著作業(yè),她一邊抄一邊回答道:“是嗎?可是他是滕雪子的男人!”
“我覺得,你可以把他釣過來的!”徐紋猥瑣地說道。
“我把他釣上鉤,我有什么好處?”李藝嫻繼續(xù)問道。
“你要是能搞定他,我免費幫你抄一個月的作業(yè)!”徐紋提議道。
李藝嫻看著徐紋,吐了吐舌頭說道:“你少來,我知道滕雪子把你心愛的盛伍追走了,你心里不爽,你干嘛不自己去當(dāng)小三?”
“嘿嘿……”徐紋解釋道:“我也得有那么資本吧?不過我現(xiàn)在對他已經(jīng)沒感覺了,所以才讓你勾搭他的,怎么樣,釣不釣?”
“成交!”想到之后一個月都不用寫作業(yè)了,李藝嫻還是心滿意足地答應(yīng)了徐紋。
在文泰樓的女尸被證明是數(shù)學(xué)專業(yè)的李藝嫻之后,又一具女尸在學(xué)校廢棄已久的游泳池里被發(fā)現(xiàn),而且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墜入游泳池身亡。
當(dāng)然,還是文泰樓的無眼女尸更能引起話題。
“聽說警察在發(fā)現(xiàn)那具女尸的廁所馬桶里面找到了兩只眼珠……咦……想想就覺得恐怖!”“一個學(xué)長告訴我,那個女生是上一屆的學(xué)姐,叫李藝嫻,她的室友曾當(dāng)著她的面自虐身亡,估計對她的精神造成了影響……”“聽說游泳池的那位也是她的室友,好像姓徐……”……
劉曉琪和宿舍里的另外兩個室友正在討論著文泰樓的女尸。
而武蕾換上一身性感的衣服,準(zhǔn)備出門去和男神看電影。
“所以,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名了吧?”看完電影,上了回學(xué)校的538路雙層公交,坐在公交樓上靠窗的位置,武蕾好奇地看著男神問道。
“當(dāng)然可以,其實我的名字很簡單。”男神從錢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遞給了武蕾,一張照片從男神的錢包里掉落。
“盛伍?”武蕾終于知道了男神的名字,而此刻男神也撿起了地上的照片。武蕾無意間看到了照片上黑衣女生的那張臉,既陌生,又熟悉。
“下一站,終點站,南湖大道茶山劉,要下車的乘客請做好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