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一路踉蹌,不知不覺迷了路,她隱隱抽出卷軸,正準備給家中發個通訊,叫丫鬟派馬車來。
她抬起袖子,微微扶額,一陣惡心的感覺卻涌了上來,頓時讓昭君感到天旋地轉,渾身難受。
昭君靠意志力艱難的扶著巷子的墻壁走著,但是感到越來越難受,這是怎么了,她常年被關在訓練營,身體素質極強,雖然酒量極差,但是也不至于……
“哐!”昭君暈倒在地,手中還握著卷軸。
冰冷的地板立刻被冰晶布滿,冰晶順著石地板向遠處散開,漸漸的讓整條巷子都被冰晶布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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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蟬和眾人說笑一陣,卻收到了女帝的見面詔書,便和眾人道別,而大家看著時辰已晚,便也各自道別散去。
李白獨自一人在路上瀟灑的走著,路過一個巷子口的時候卻隱隱看見一片冰晶。他微微皺眉,思索著向前走去,驀然看見一個淡藍色秀發的女子癱倒在地,手中還握著一個貴族卷軸。
這不是王昭君么,呵,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李白淡漠的看了一眼,反正不關我的事,正準備離去。可是隱隱看見一條梅花吊墜綴在昭君的裙擺上。
空氣仿佛靜止了,李白倒抽了一口涼氣。
長安劍仙李白,幾年不近女色,并非無心儀之人。
少年時的血腥暴力,使他變成了一個冷血明銳的殺手,可謂殺人不眨眼,刃下不留人。可是他沒有忘記,曾經的那個姑娘。
那時候李白還是個熱血游俠,闖遍天下,堪稱江湖劍少,卻也自然得罪了不少人。
春暖花開的時節,李白在林間舞劍,卻不妨一冷箭從細細密密的竹葉中穿梭而入,直接射在了他的肩膀上,中了劇毒。
李白疼痛難忍,卻毫無力氣,便直接倒在了荒山野嶺的竹林中。怕是一代劍少要滅絕在無人之地。
李白醒來時,卻在一茅廬的草席上,身旁煮著茶水,遠處有人砍柴的聲音。
他微微顫抖,努力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肩膀上已涂了藥,用干凈的白布條包扎好了。
茅廬內十分干凈整潔,給人一種清爽自在的感覺。絲毫沒有山野里的粗俗之味。
一位渾身白衣的少女突然推開了門走入,雙眸里充滿了純潔和美好,一頭銀發披散道腰間,姑娘望了望李白,說道,“你醒了?喝點茶吧。”
說著,便倒了杯茶水遞給了李白,李白尷尬的接過,卻沒有把眼睛從姑娘身上移開過。
“不知……姑娘是否救了我?”李白望了望自己的傷口問道。
“此地也是荒無人煙,你倒在了翠竹林中,受傷嚴重,便將你救了回來。”姑娘清脆一笑。
“傷口已處理,沒有大礙,休養一個月便能痊愈。這些日子,我勸你先留住在我這,對了,我叫皓月。”
李白默默接受了皓月的邀請,便留住在了皓月家中。
兩人十分和諧,一起種地嬉戲,好似一家人。
但是皓月并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世,每當李白問起,只是一笑了之。
一天晚上,李白和皓月坐在院子里望著天上的繁星。
“你知道么,每當一個人死去,天上就會多一顆星星。”皓月仰望天空,對李白說道。
”是么。”李白笑著回答。
“是啊……”皓月眼中缺似乎……流露出了一絲悲傷和……恨?
這是李白第一次看到皓月如此奇怪,也是唯一一次。
皓月抬起了袖子,手腕上戴了一個梅花手鏈,她若有所思的望了望手鏈,又望了望星空。
終于,李白的傷痊愈了,皓月幫他包扎好最后一次,便說道,“好的,你先休息一會,我去外面砍些柴火,去去就回。”她爽朗一笑,背著斧頭出門而去。
但是,她沒有回來。
李白以為她只是去時久了些,便也漫步離開了茅廬,走入了熟悉的森林。
可是他迷路了,沒有找到回去的路,也沒有再看到那位皓月姑娘。
只是遇到了一些商客,與他們一同入了長安城。
此后,李白朝思暮想著那位姑娘,那清脆的聲音和純潔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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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站在了昭君前面,看著她手腕上那一模一樣的手鏈,內心復雜無比。
她不可能是皓月。不可能。
他嘆了口氣,還是抱起了昭君,回到了青蓮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