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山上到售樓處三樓,站在項目經理辦公室往窗外看。樓下的花壇里種的郁金香、玫瑰開著或大紅、或粉紅、或亮黃的花,在雨后的陽光中格外耀眼。李義山用目光丈量著花壇到那個年輕人之間的距離,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時候,這個花壇的位置應該是一棟農民房,自己與那幾個一起干活的工人都租住在這棟房子里。那個春天一個工友新婚妻子跟著他來深圳,幫他們做飯。一天自己肚子不舒服,提前從工地回來,鬼使神差的遇到工友的老婆在洗澡。房子很舊,洗手間的門關不嚴,可能女人也沒想到下午三四點會有人回來,因為他們一般都要干到七點以后才收工。聽到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水聲,李義山沒有吱聲,而是偷偷的湊到門邊,從半遮著的門縫往里張望。那是一具多么豐腴的身體啊,白嫩嫩的,兩只碩大的乳房在她低頭擦洗的時候像兩只南瓜一樣垂著,下面的體毛上還滴著水。與自己那干瘦扁平的老婆相比,簡直一個是天上的仙女,一個是地上的巫婆。與自己老婆上床時,摸著那排骨一樣干瘦的胸脯,就完全沒有了興致。當時他們這些打工的,業余最大的樂趣就是到村里的錄像廳去看錄像。村里的錄像廳到了晚上比較晚的時候,就會放香港的三級片。他看過印像最深的就是葉玉卿的《卿本佳人》,葉玉卿那圓潤豐挺的乳房是他晚上偷偷自慰時的激發劑。而眼前的這一對乳房,多像葉玉卿的啊,看到此時,他忍不住沖了進去。
那女人盡管掙扎,但哪是他這個強壯男人的對手。何況她也怕人聽見不好意思,加上本就光著,更是方便了李義山得手。事后,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又回到工地繼續干活。
那天晚上,他心里忐忑不安,生怕那個女人告訴她老公。但她什么都沒有說,默默地像往常一樣給他們這些工人做好了晚飯,默默地給他們洗完碗和臟衣服,涼好。在期間,兩人都互相避免看對方,生怕一瞬間的對視會暴露什么秘密。
后來,他就經常白天偷偷地溜回來,抓著她做那種事。開始她總是掙扎,后面也就順從了,看他回來就自覺走到他房里去,主動脫衣服,似乎也享受這種偷情的樂趣。那是他出來打拼后最刺激、最快樂的一段時間。
可惜幾個月后她就辭掉工作回去了,而不久她老公也回去了,再也沒來深圳。
二十七年了吧。那應該是一九八九年,不知道那個工友和他老婆現在怎么樣了,李義山心想。自己和她做時從來沒有戴過套,要是正好懷上,那小孩現在該有二十六歲了,與剛才這個年輕人差不多大。自己后來還給了那個工友一個與當地人合作建房的機會,只要投二十幾萬,就可以擁有一棟自己的四層樓房,可惜他要回家建房,拒絕了。如果他當時在這里建,現在拆遷可以補償一大筆錢。唉,可惜了,如果留在深圳繼續跟著自己干現在說不定也發達了呢。
自從那次后,他體驗到了與豐滿女人做愛的美妙,就再也提不起和自己那個干瘦如柴老婆上床的興趣了。但按潮州人的傳統,又不能離婚,好在隨著深圳的發展,建筑業市場機會越來越多,而他又膽大,能干,所以賺的錢也越來越多。最初他是與村民合作,當時不少村民并不富裕,想蓋房沒錢,他就讓村民出地,自己出錢,蓋好房子按比例分成。村民們看他蓋的房子質量好,速度快(這一點很重要,因為蓋好后就可以收租),都紛紛與他合作。而他將分配給自己的房一樓的商鋪留著,樓上的則賣給那些外來打工的。后來,他不滿足于與村民合作的小打小鬧,開始與村委合作,聯合開發寫字樓和住宅小區,從黃貝嶺到新洲村、梅林,到處都有他開發的項目,他也一步步成為深圳乃至全國知名的房地產商。
有了錢,自然會有女人投懷送抱。早年,他還沒有成為房地產商時,多是包一些打工妹。包這些打工妹的代價也不高,只要給一棟農民房給她,讓她自己收租就好。對于這些從農村或者小城市來的打工妹來說,一個月有上萬的收入,無異于過上了天堂般的生活。這些打工妹都給他生了兒女,他先后包養了七個打工妹,自己老爸死的時候,帶著這七個老婆回老家,和大老婆一字排開跪在老爸靈堂前,在老家很是轟動了一陣子。按潮州人的規矩,多子多福,只要你不休掉大老婆,潮州人并不在意你在外面有其它女人。他老婆現在就是在家拜拜佛,伺候婆婆,倒也過得心安理得,畢竟從當初那個泥水工的老婆,日子過得清寒貧苦,到如今大富大貴錦衣玉食,也心滿意足了。
后來,他成立了自己的房地產公司,成立了集團公司,涵蓋地產、金融、礦產、物業、文化等各個方面,擁有資產上千億,每年開發的物業達數百萬平米,年銷售額多年來排名國內前十之內,是國內聲名卓著的大型房地產集團。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身邊自然不缺各種女人,而且也不再是當初那些低俗的打工妹,而是從漂亮的女秘書,到演員、主持人,各色女人應有盡有。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不喜歡瘦的女人,瘦的女人哪怕再有名他也不要。他喜歡肉乎乎豐滿的女人,胸一定要大。而且他尤其喜歡與女人在浴室做愛,那水淋下來時猛烈撞擊的感覺特別能刺激他男人的欲望,獲得一種征服與滿足感。
這些年,他已經數不清和多少女人做過愛,但即使是著名的女明星,他也不會有太深的印象。唯有那第一次,他記憶猶新,終生難忘。今天站在這個售樓處,想起眼前的花壇,當年正是那棟破舊的出租房所在的位置,他仿佛又看到那個女人在水龍頭下白花花的身影。
一輛黑色的豐田車從路邊拐了進來,車上的人還和剛才那個穿著藍襯衣的小伙子打招呼聊了幾句。車停好后,從車上下來三個年輕人,都穿著T恤,休閑褲,皮鞋。這幾個人顯然不是業主,什么人呢?來談業務的嗎?也不像。難道是警察?有點像,警察來樓盤現場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