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賦》—書法之美
河海滔滔,日月消長,杳華夏之悠悠,渺古今之滄桑,千年一瞬,一念八荒。御天地之靈氣,揮毫潑墨,秉大道之精華,汗青流傳。虛靜合契,天人一體,是謂書法之藝術。
書法伊始,脫胎之于文字,發源之于上古。黃帝史官倉頡,生來雙瞳四目,觀奎星之式,鳥獸之跡,造化不能藏其秘,靈怪不能遁其形,故天降粟雨,鬼哭長夜,世間方知天地圣人之意也。
原書法之濫觴,蓋經甲骨之契刻,鐘鼎之銘文,石鼓之雕刻,簡牘之秦篆,碑碣之漢隸,乃至雄健之魏碑,瀟灑之晉行,端莊之唐楷,恣肆之今草。其源遠而流長,洋洋乎大觀。美哉,若長江萬里之奔流,壯哉,若泰山千仞之巍然。
觀圣賢之書法,一如白云蒼蒼,浮游野馬,但靜非止,意微動于斯也。而或和風碎雨,平湖落葉,物外希聲,心住而為大。一如涓涓細流,柔之動也。以流水而運堅石,時擊之,時撫之,周流圓貫之謂柔勁。柔勁者,石穿也,木斷也,春生也,秋殺也,全在乎流轉不息。動而生,靜而止,動靜生滅,虛實開合,純乎自然。方興起之時,忽如亢龍之高飛,忽如潛龍之蟄伏。林林總總,不盡其言,各成一派,蔚為大觀。
淺而言之,書法可作元日之桃符,廟堂之牌匾,才子之墨稿,文人之扇面。下于孩童,為啟蒙之捷徑,中于青年,為進取之利器,上于老者,為延年之靈丹。深而論之,書法可修身,可養性,可知理,可立功,乃中和之氣,陰陽之體,智者之文,仁者之道,源于自然,還于自然。此為文化根本,今人不可棄也。噫!文以載道,道以書傳,書法學于少年,復興成于少年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