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別把自己保護得太好,因為那樣只會讓你更受傷。
? ? ? 小時候,總是有小伙伴在溝里游泳,田里嬉戲,墻角吸煙,打架,耍流氓……而我,則一直扮演者乖乖學生的角色,總是避開他們,觀察他們,覺得他們頑皮,沒有自制力;以為自己成熟,不會去犯這種無聊的錯誤。
? ? ? 從記憶夠得著的小學時代到現在,覺得危險的把握不住的東西我都不敢去嘗試,以至于就算是好奇,喜歡也不敢去觸碰,在自己認知的安全范圍以外,仿佛一切未知都是錯誤的,罪惡的。自己也總是一副正義圓滑的嘴臉,幾乎不會與同學朋友發生什么沖突,唯一有印象的稱得上“打架”的事兒也最終無比滑稽地收場。
? ? ? 那還是在讀小學,大約三年級左右,不知道什么原因和一小伙伴發生了“沖突”,按照“他們”的“規矩”,需要約定放學后找個地方打一架解決。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的我被嚇壞了,一直到放學都忐忑不安地想著應對辦法。
? ? ? 我們來到了一棟房屋背后的空地上,這里一般很少有人來,自然也不會被老師知道。一同前來的還有一把風并兼任裁判的小伙伴,雙方約定好不管結果怎樣都絕不說出去便準備開始了。一來就把場面搞得如此正式,讓我對打架這事兒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印象中那恐怖的瘋狂的肉搏戰的感覺一點兒也感受不到。
? ? 我猶豫著,防備著,突然對方沖了過來,用力推著我往后退,我硬著頭皮歪著腦袋也伸出手推過去,“暫停,暫停,有人來了”,裁判一聲大喝,我們便緊張地停了下來。幾秒鐘后一背著簸箕去田里收菜的阿姨出現了,看了一眼尷尬的我們,便徑直地走了。
? ? ?“好了,可以繼續了”,裁判仔細地看了一眼周圍說道。經過剛才的休戰,說實話我怎么也提不起火拼的興致,我看得出來對方也一樣,他并沒有像剛才那樣沖過來,而是有些無精打采地尋找著攻擊的時機,不過最終還是出手打了過來。“暫停,暫停,又有人來了”,第二輪攻擊還沒開始,就這樣又被裁判給打斷了。這次是一個大叔,拿著鐮刀,提著水壺,看到我們后便問我們在這兒干什么,我們緊張地回答說是在玩,他便扭頭就走向之前那阿姨去的方向。
? ? ? 等他已經消失在視野范圍內,裁判突然弱弱地問一句:還繼續嗎?我們轉過頭兩眼相對地愣了一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唯一一次“打架”至此便“完美”地結束了。
? ? ? 這種左右逢源的圓滑態度一直伴隨著我度過初中高中,且越發的熟練自然,“朋友”也看似越來越多。到了大學,我愛上了旅行,說走就走,越走越愛,等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早已停不下來了。
? ? ?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走。我翹了課去旅行,我翹了考試去旅行,我翹了畢業設計去旅行,我向老師請假一年去旅行,最后,我辭掉了剛找到的工作去流浪。
? ? ? 我想要自私地為自己而活,我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我想要去經歷,去體驗,我想要練就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 ? ? 可不知為何,覺得心里一空,一下子沒了著落。外在的一切都正常地進行著,問題出在內心,我仿佛有些重心不穩,隨時都會失衡跌倒,心里慌著,亂著,想要抓住什么,可眼前啥也沒有,啥也抓不住,有的只是無形卻異常強烈的孤獨與難受。
? ? ?我努力地分析著我想要抓住的是什么:或是一份真摯的愛情,或是一個堅定不移的信仰,亦或是一處我無論如何都想到達的地方,可不管是什么,我似乎都沒有。我曾經以為愛人會是束縛,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我曾覺得信仰是自欺欺人,有“自由的思想”就行;我曾認為只要滿足當下,做著不會讓以后的自己后悔的決定就成,沒必要去找約束,找不痛快,可我卻不曾想到一個人如果沒有必須的堅持,竟會這般無力,以致于可能憑空失去一切的方向。
? ? ? 以前的我自我保護意識太強,一直都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不愿意犯一丁點兒傻,以為能保持這樣一直下去。時至今日才發現:我不愿意犯錯,卻成了我最大的錯。
? ? ?初生牛犢不怕虎,那不是勇敢,是無知的愚昧。沒有經歷過,就永遠是小白,也不會有真正的理解與得到;沒有痛過哭過,自然也體會不到日常的幸福。
? ? ? 道理只是知道還不成,必需得理解,而理解并非打打坐,苦思苦想一番就能夠得到的,有時候偏要撞向南墻,非頭破血流不回頭,旁人看著都心疼,可只有這樣,最后自己才能輕松釋然。
? ? ?連未知都不敢去嘗試,又怎么有資格享受坦然的幸福;不敢冒險,便不配得到。與其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躲在安全線內或沾沾自喜,或自怨自艾,不如丟掉盔甲,用真實的內心去迎接挑戰,哪怕最后博得遍體鱗傷,你也終究能收獲一個健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