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創/盧盧
第二十八章
喜旺沒有嚴厲地指責景生如何如沒出息,而是給他講古,這是種靈活的擯棄教條的幫人方法。景生的“病”是自卑絕望到了極致的“心理的無助”。一個人會產生自殺念頭,從性格上來說忽熱忽冷與過于極端,從客觀上說也是焦慮中,山窮水盡中看不到事物會發生變化的那一面,將一生的希望寄托在舉足輕重的某個人或某件事身上。另外在環境的咄咄逼人中對自己個人不會產生客觀辯證的看好,從大處,從對待世界說,對世界也不會是好處現象。這方面,老子就用豐富的辯證思想多次提到“高下,長短,美丑,善惡”是相對立存在的,于是他提出了“無為而無不為”的思想主張,從認識事物具有向其對立轉化的可能,提出了“禍兮,褔之所倚,福兮福之所伏……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萬物生長,成形乃至成熟需要多方面的因素;其中物質使萬物得以成形,所以由此可見,“道”是非物質性的存在。劉笑敢先生說:“道是一種抽象的絕對的思想觀念,是絕對化的觀念性實體。”《莊子.齊物證》“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從“天地”與“萬物”相對而言,就是“有名”與“無名”的相對,即物質與空間的相對了。老子認為:凡事追求圓滿,不如停止。將刀刃錘鍛得鋒利尖銳,其鋒利不會保持長久。金玉滿屋,沒有人能守住。富貴而驕縱,是自取災難。功成身退,是大自然的規律。
喜旺除了與景生講宋時朝廷黨爭,蘇軾三次曹貶,被人生歸零,自己卻在人生答卷上做出滿分,也對他談了《道德經》等一些富哲理方面的話題。這便是他的“猛藥”。
喜旺對經典居然會越來越著迷,一是使命感,想完成祖上那部書稿;去闡述生命,不是件容易的事,同時知道經典是一代又一代人增長生命智慧的源頭活水。
他對景生說:“人生最難過的關,我看還是心關,觀點關。要過這種關,靠得還是提高自已的智慧修養。這智慧修養,如果是道,首先得有正確的哲學思維去收納,化解。”喜旺讀書不是為得求快感,也不會把經典打粉成小姑娘,將其雞湯化,庸俗化,功利化。因他非常看重獲得真實的生命智慧。于是他想:人生最難過的關就是空間,思想其實就是一個空間。他的那種使命,也不是物質的奧妙。他自然也知道名不正者言不順和對表象的崇拜而產生的爭,對山窮水盡的自己自然會很不利,當他知道這是空間問題,反而不焦慮了。這也正如老子說的:古代懂得大道的人,他們的思想精細微妙,深邃通達,深刻而難以被理解。正因為難以被理解所以勉強形容……“可以用語言文字描述的“道”就不是永恒的“道”;可以叫得出名字,就不是永恒的“名”。有了空間,就開始出現大地;有了物質,才開始產生萬物。因此,一個人常常保持清靜無欲,就能觀察到天地萬物的微妙之處;一個人時常多欲,就只能觀察到天地萬物的表象。物質與空間同時出現。但名稱不同,二者都很奧妙。不斷探求它們,就能找到通向萬物奧妙的大門。
喜旺接著說:“不知你感覺到沒有,我自己是在反省著的,感覺自己活在抽象中似的,因為“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也就是說:讓自己虛靜寡欲,堅守清靜無為,以虛靜無為的心態去觀察萬物循環往復。要知道萬物紛繁,最終要回歸到各自的起點。萬物回到起點,就是虛寂的死亡,死亡后會重身獲得生命。這一獲得生命的過程,是永遠不變的,懂得這個道理就叫明智。
此時喜旺不是“我是化工廠,講不來”了,他的思想推動著話語,有如滔滔江水‘:“有本書中說了這樣一個故事:在一個地方住著位年邁的神仙,他掌握著智慧,問他什么問題,他都能準確無誤地答出來。有一天,村里的孩子王把孩子們召集起來,對他們說:“我有一個好主意,我問得問題,那老家伙肯定答不出來。我捕到一只小鳥,我把它捂在手里,問那老家伙是死的還是活的,如果他回答是活的,我就假裝不知,悄悄掐死它,如果老家伙回答是死的,我就讓小鳥飛走。”于是,一群孩子擁到神仙那兒,孩子王問神仙:“老神仙,你知道我手中的鳥是死的還是活的?”老神仙沉默片刻回答說:“孩子啊,這個答案握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