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不大不小的病了一場,做了個微創手術。本不算什么驚險的動作,偏偏手術后第二天開始高燒不退,一燒就是兩天一夜。于是,撇開掛完水就跑的那些天,我竟然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禮拜。
人要是落了難,到了自己完全束手無策的地步,就會開始想一些有的沒的。或者說,到了肉體不受思想控制的時候,大腦就會從另一個不同于往常的角度去看待自己以及所處的世界。
記得當我從全麻狀態逐漸恢復意識,看見守在病床前的爹媽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念頭是慚愧,慚愧自己這么多年竟然都沒能成功脫單,眼瞅三打頭的人了,卻還要連累加起來超過百歲且身體都不算好的雙親來床前床后的伺候。這是我第一次有類似的想法,第一次發覺原來自己絲毫沒有起到讓父母“防老”的作用,反倒是在不知不覺之中自己竟然成為了父母的拖累。
我終于被迫從一個之前總是避開的角度去重新審視了“成家”這件事。以往的想法總是美好,談到未來總是一幅“歲月靜好”的畫卷,似乎從來不會為生老病死而發愁。之前一直覺得,唯有靈魂契合才是足以走進婚姻的唯一理由,至于其他,總覺得是由長輩強加于自己身上的過分的期許。公眾號里曾經看過一句話,“婚姻是成年人的游戲”,這次病中我發現原來一直曲解了這句話。婚姻或許可以有美好愛情做點綴,但是其本質終歸是一場契約,當事雙方的關系也終歸是合作共同體。
(困了,明兒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