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夕矣,牛羊下來,這惶惑的年紀
志在千里的老驥仍在踢踏不已
誰能無聲無息,隱入夜的死寂?
在末了智者皆知空無乃是必然
而未曾改變的實有不也是枉然?
未曾實現的豪言只令人愴然
若是惡有善報,好人何須嘆息命運太糟?
滿腔郁悶不妨撒在海底
化為魚,潛游;化為鷗,在高空號叫
烈日下,熱氣里,一群裸體在瘋狂跳舞
亂發,彩身,噴涌的汗珠
誰甘心無可奈何走進墳墓
盲人的手在黑暗里伸出來
不動的眼珠在光明里發呆
是一個老頭,似一個小孩
啊,我的父親,歲月將你鏤刻成這樣
他又會把我塑造成何種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