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剛下了一夜的雨,我和妻駕車回老家。快到老家的時候,途經一個陡坡,陡坡上全是亂石。車輪打滑了幾次,始終上不去。妻讓我幫她看著,我抱著孩子下了車。我以為她倒車時都盯著右后視鏡,就只關注車尾并未注意車的右側。哪知妻戴著眼鏡竟和沒帶眼鏡一樣,差點把車開到了溝里。隨后她破口大罵,她覺得我沒有在意她的生命安全。我很無語,我一個人剛剛拿到駕照的人,怎么知道車在泥濘的山路如何上去下來。她捶胸頓足,時笑時哭,賭氣蹲在一旁。我叫她幾次,她就罵我幾次。我索性自己上車,把車轟轟地往前開。車子剛走幾步再次打滑,輪胎發出一股臭氣。我不懂得以退為進的道理,竟然一直踩油門。妻更加生氣,如果說剛剛是間接傷害她,而這次是直接傷害了她的愛車。后來她就干脆直言不想跟我回老家。
真是一個笑話,我竟然娶了一個河東獅吼。溫文爾雅的我為什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罵得狗血淋頭?我回家是為了什么?為了看望生病的母親和扛起這個家的父親。可是,我這樣回去能讓他們寬心嗎?看到我們爭吵,父母能心里能好受嗎?我隨即表明了我的立場,我希望她先別考慮車的問題,帶著孩子和顏悅色地回家。我前前后后求了她三次,事實證明了我就是像她罵的一樣——一個猶猶豫豫的懦夫。我帶著孩子回了家,她跟了過來喊孩子跟她一起走。孩子倒比我的立場堅定,她念叨了幾次要回家看爺爺奶奶,可每一次下雨都澆滅了她對爺爺奶奶的想念。眼下她決定跟我留下來,她還沒有來得及看看雞鴨貓狗豬呢。妻大為失望,竟然獨自駕車離去。
我想起了前年大年三十的時候,那一幕與今天驚人的相似。那一次,我們剛剛買了新車開回老家。到鎮上的時候,有點堵車,偏偏我們忘了買祭祖用的東西。妻把車開到了一個臨時停車的地方,車進去是直線行駛,出來就是直角轉彎,并且還要從兩根柱子之間出來。不幸的事情發生了,車卡在了柱子上,蹭破了皮。妻也是把所有的氣都撒到了我一個人身上。我沒有回應,我試圖去安慰她,效果卻適得其反。回到老家,她還在發火,火勢由車的問題蔓延到了其他的事情,后來戰火竟然燒到我的父母。我忍氣吞聲,她卻執意抱著孩子不要離去。當時已經是深夜,天寒地凍,孩子只有一歲多。我們四處尋找,找了半個多小時,動用所有親戚的力量才將她和孩子找到。那一夜,我看到父親委屈地留下了眼淚,我覺得我不是一個男人,不是一個孝順的兒子!
今天我終于硬氣了一回,我的態度很堅決。如果一加一不能大于等于二,那么又何必做這個加法呢?如果對愛人和愛人的父母都沒有基本的禮貌和尊重,那還是愛人嗎?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歷史有那么多昏君被諂媚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因為他們忘記了自己的立場。他們被迷得神魂顛倒,到后來竟忘了自己是誰,父母是誰?你不回應,別人又怎么知道你的立場,漸漸地你便沒有了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