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

《安娜·卡列尼娜》劇照.jpg

【含劇透】

閑著,一些文學里的女性扎堆兒出現了,忽然有了一些話。

“籠中鳥”周繁漪

《雷雨》這個聚焦在周公館一個晝夜的故事里,每個人都有自己壓抑的命運,而只有周繁漪一人,給人籠中將死之囚鳥的感覺。她的臺詞好像是所有對話中,唯一既與外界無關,也沒有未來的。她的世界沒有價值,只有愛恨,濃得就像一灘發霉長毛的漿糊,粘上就惡心。周樸園、周萍,都在擺脫。可究竟誰能為此負責呢?

“繩下犬”安娜·卡列尼娜

《安娜·卡列尼娜》中的安娜同樣是上流社會的貴婦人,她不像籠中囚鳥,卻像被項圈套牢的高級寵物犬。她美麗而富有熱情,樂于交際享樂。但她總要把項圈上的繩索交付在一個男人手上。丈夫卡列寧死板苦悶,她就把自己交付給弗隆斯基。然而如此絕不能獲得安全感,她追求的快樂是浮華無根的。

故事中的另一主角列文,與安娜沒有太多交集,像是時時在對比著安娜的生活。列文看到豐收的場面,感受到一種生命力。他思考并探索著農業的發展。作者安排安娜與列文在書末見了一面。列文對安娜骨子里透出來的美是贊嘆和欣賞的,然而浸泡在上流沙龍里的安娜并沒有捕捉到列文身上的氣質。這似乎是在暗示我們兩點,一是,安娜具備一種其他上流社會虛偽奢靡之人沒有的活力,如果安娜能像列文一樣找點熱衷的事兒做,將有另一番命運;二是,安娜從來沒有對“創造”和“價值”的體驗感,自然捕捉不到列文身上的生機,從而錯過了的確抓不住的稻草。

據說作者在安娜臥軌后痛哭不止。他說自己筆下的人物朝著自己不想要的方向發展。他愛安娜,卻深深地明白她的缺陷,他知道他救不了她,他悲痛無助。

“臺上戲子”王熙鳳

《紅樓夢》中的王熙鳳則是另一種女性。她不是寄托于男人的女人。她自然不是籠中的囚鳥,不是被項圈套牢的寵物,她像一個主宰者,卻也更像個“戲子”。她對賈府的衰落最為清楚,然而她所做的只是維持一種繁華假象。她看明白了,卻當做沒看見,努力在每個時刻以最應該的表情說著最該說的話。

并非只有女性才有這樣的命運,這三部作品的作者都是男性。他們也許在創造一個典型化的現實中的女性,也許在創造一個典型化的現實中的人之一面——周繁漪?安娜?王熙鳳?在男權社會,女性的確有自身的悲劇因素。然而,在生活的悲劇性面前,人人生而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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