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一無二的你

自今年元月起,至今半年有余,在簡書上公開發表87篇文章,計有12萬余字。就效率而言,算是快槍手了,接近平圴兩天一篇,因是業余愛好,不能不說是高產了,足可令人欣慰,甚至驕傲了。在間隔17年之后重新拾起那支生銹而笨拙的筆來,著實不易。首先是打破不愛看書,不愛寫作的習慣不易,十多年養成了根深蒂固的貪玩與懶惰,可不是說打破就打破的!其次破了心中的賊。俗話說“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因為把寫作一直看成神密的事業,以為那是作家的專利,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為,現在實踐一番,雖然無限稚嫩,但已發芽,有無長成大樹之希冀還非常難說,但畢竟邁開了腳步,至少勇氣可嘉!筆雖拙劣,基本功也欠缺,書也間了十多年未讀,現在終于有了開始,終于在整日為自己喊“加油!加油!”,感覺特別好!

蹉跎歲月幾十年,我以為就此繼續“蹉跎”下去,沉淪下去了。郁達夫先生的《沉淪》我讀了好幾遍,因為愚鈍,就像讀沈叢文先生的《邊城》一樣,并未嚼出其獨特的風味來,算是白讀了。甚至像很小的時候讀曹雪芹先生的《紅樓夢》,囫圇吞棗,并不知其是甜還是酸,味同嚼蠟。因為不知其味,就討厭,甚至罵“什么鳥小說,還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詩詞!”正是因為這些不好的映像,所以產生幻覺——站在神壇之上,接受人們頂禮膜拜或者專門為難我的人才去寫小說的!所以沉淪下去有理了,讀又讀不懂,寫又寫不出,是風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惟有沉淪一條路比較合自己心意了。當然沉淪的路比較好走,至少有伴,因為沉淪的人多許多,蕓蕓眾生中抱著今朝有酒今朝醉,開心一天算一天態度的人不在少數;若是認真讀書,努力思考,或是分秒必爭于某項事業的人畢竟艱難許多,也孤獨寂寞許多,絞盡腦汁,身心俱疲肯定是一件不開心的事,也只有焦慮時時伴著,哪有“沉淪”快活呢?——修修“長城”,喝喝酒,唱唱歌,聊聊天,聚聚會,品品茶,豈不逍遙快活許多?那日子在眨眼之間就如流水一樣逝去了。豈是“行萬里路 ,讀萬卷書”能比的?

但又心有不甘!當然不是盼成功或“大器晚成”之類,像姜子牙一樣封神。姜當年渭水行釣,直針直線,遂以歇后語“姜太公釣魚——直針直線”流傳后世。他72歲還一事無成,后來被周文王看中而委以重任,成為“太師”級人物。姜子牙也不負眾望,助文王滅紂建周,開創千秋偉業。亦成為年齡最大的杰出軍事家、韜略家與政治家,可謂前無古人, 后無來者。只是閑著也是閑著,何必浪費這“美好”的時光呢?如果有幾個讀者或一不小心還有幾個粉絲,不是很幸福,很開心的事嗎?如果有夕陽紅,晚霞滿天,豈不是意料之外的收獲?當然,想脫胎換骨,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多是奢望或無異于癡人說夢!

還是做獨一無二的你吧!若隨波逐流,甘于平庸,像一滴水融入大海無影無蹤,真是魯迅先生說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不過,要做“獨一無二的你”也非常不容易呢!鶴立雞群,木秀于林,是要有天賦與實力做保證的,但自己確實沒有,只有不懈的努力了。所以要說“夢想”,這就是最大的夢想:做最好的自己!“文學”的路人滿為患,布滿荊棘坎坷,許多人擠在文學的獨木橋上使出渾身解數,皓首窮經,嘔心瀝血,也一無所獲。再說費盡心思,也賺不到銀子,按投入產出計算,肯定是虧得一塌糊涂,但為愛好與心安計,只好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了。即便撞到南墻頭破血流也不回頭,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華章”在人間。

“獨一無二的你”是什么模樣呢?看魯迅的模樣就知道了。橫眉冷對,濃密而烏黑的胡須與短發尤如一根根充滿無窮魅力的鋼針,洞穿你的五臟六腑;怒目而視,如此罕見之嚴厲,之深邃,之睿智目光,足可透視上下五千年的歷史和人類靈魂了,當然包括你我他的內心世界。模樣如此,其作品更加獨一無二了!《孔乙己》《阿Q正傳》《故鄉》不正是么?還有如投槍匕首的雜文,更加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有人說他太刻薄,但刻薄得一針見血,恰到好處,叫人的靈魂不由自主的陣陣顫栗,這,大概就是“獨一無二”的妙處了!魯迅是豐碑,是中國文學史上的珠穆朗瑪峰,不是我等能仰視;不過,說到這“獨一無二”,讓人想起《三國演義》里塑造得最好的曹操來,一句“寧肯我負天下人,不肯天下人負我”就把人性的弱點表露無遺;諸葛孔明智則智矣,但已是“神”,我等更加學不來;《西游記》里的悟空肯定是“獨一無二”了,但他本事太厲害,一個筋斗可翻十萬八千里,撒豆成兵,火眼金睛,也是可望不可及。余以為八戒最可愛,“我雖然很丑,但我很溫柔”,而且最接地氣,最能代表我等蕓蕓眾生了,可望又可及,那就做一個“獨一無二”的豬八戒吧!

做“獨一無二的你”,不是要你像《林海雪原》里的楊子榮那么聰明勇敢,威武霸氣,會說“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也不是要你像《紅樓夢》里的林黛玉眼淚嘩嘩流,感情纏綿悱惻,詩歌才華冠絕群芳;更不是要像王陽明那樣“知行合一”的思想家。而是與眾不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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