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感到對它欠著一筆巨債:成都 。
這兩個字彌漫著一種霧氣變的搖擺不定,開始侵蝕著每一個鏡頭。
它那些美好而敏感的東西,已一去不復返,但我相信,在百花盛開的未來,這些東西的價值觀念一定會復蘇。
——戴思杰
看完這部電影,我一直在思考這些話里包含的意味,電影里包含了成都不少鏡頭,織錦廠馬榮吹簫的畫面,透著濃濃的中國文化,蜀錦歷來是中國古代名錦,成都號稱“錦城”,還有仿佛出自上世紀的織錦工坊,寺廟,郊外田野臭椿樹,川劇這些鏡頭都保留了導演在移居法國前對成都親切的回憶,大概導演在祭奠逝去的一些美好的事物,雖然已近消逝,但他仍滿懷希望,相信會有復蘇的一天。我理解的這些美好而敏感的東西是導演生活的那個年代的一些具有古典文化價值的事物,如今被現代文化吞沒。
電影一開頭直接是劉亦菲飾演的成都交響樂團長笛樂手艾麗莎(來自法國)在面對情迷她的兩個男人(馬榮和他兒子馬小林)時,情緒崩潰,展開倒敘,故事回到幾個月前她在成都發生的事(其實是回憶,她情緒崩潰后離開成都,回到法國),在法國她遇到了馬榮的弟弟紋身師馬建明。
就這樣,故事以艾麗莎為主人公,通過現在與過去穿插剪輯講述成都(幾個月前,與馬榮,包括后來與小林發生的事)和在法國與紋身師建明發生的事情。
艾麗莎與馬榮相遇,以蠶繭開始,尺八為緣,到后來兩人共同尋找臭椿樹,在樹上,墜入愛河,艾麗莎說:“愛永遠是突然降臨的,只有沒愛過的人,才會認為愛是一個感情是漸變的過程。愛是一種天賦。”兩人想愛后在夜孔雀掛紙背后纏綿悱惻,命運弄人的是馬榮他兒子喜歡上了艾麗莎,在馬榮幾次讓她下車后,想必她失望后答應了他兒子,那時她不知道小林是他兒子。
一次演出兒子看到父親腳踝帶著艾麗莎的腳鏈,那一刻震驚了,到還不至于釀成悲劇,直到他看到了他們兩個在床上纏綿,他精神受到刺激瘋了,殺死了艾麗莎宿舍那只兔子。在艾麗莎和馬榮那晚騎車一起到她宿舍那一夜(這一次她沒下車,馬榮說他兒子找到真愛了)在宿舍矛盾激化劇情張力凸顯到極致——我覺得這里有點類似《雷雨》的劇情設置,在倫理與愛情上進行設計——艾麗莎聽到了小林是馬榮兒子,情緒崩潰逃了出去,最終回到法國。而小林因為愛著父親的女人,精神發瘋,在一次父子同臺演出《孔雀膽》時欲飲孔雀膽酒自殺解痛,父親不忍,替子謝命。馬榮,可謂因愛子釀成大鍋,把對兒子愛看得高于愛情,卻因此被命運捉弄。
艾麗莎在背上紋了一只夜孔雀,和馬建民最后走到了一起,想必在成都發生的一切也像她養的那些蠶最終變成了美麗的夜孔雀,飛走了,而紋在她背上的那只夜孔雀卻永遠留在巴黎。
可謂曲折離奇的劇情設置,幾段愛情的糾葛纏繞,以夜孔雀為線索串聯起來,劇情緊湊充滿張力,只是情感爆發得太突然有點生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