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一個故事,一生(17)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霞兒在雯子家算是無憂無慮的生活,終結于霞兒的奶奶去世,也終結者雯子家霞兒說出的那句:留下來吧,我讓我媽媽每個月多給點錢給你們家。

霞兒沒想到,自己只是家里的一場交易。冷笑了一聲,離開了這快樂之處。

有的人的生活是你努力一輩子也達不到的,霞兒心冷,對曾經自己的一無所有,現在能擁有過這么一段快樂時光,心里是感恩的。

奶奶去世對霞兒的直接影響是:早上要去幫爺爺出攤,之后,才能去上課。

老高想要鄭兒去,畢竟霞兒的功課不能耽誤。顏子那是一萬個不答應,還對老高說:"你是不是不喜歡鄭兒,鄭兒好歹是你的親兒子吧,你不能這么偏袒!"

老高無論怎么反抗,顏子就拿離婚做威脅。而,顏子說的那句"你是不是不喜歡鄭兒"這句話深深的刻在了這個男孩心里。

為了反復驗證這句話變成"你不喜歡鄭兒",他開始站在顏子這一邊,開始欺負姐姐來看父親的反應。結果,他覺得自己驗證了這句話,自己的父親就是不喜歡自己。這顆種子在他心里發芽,變成了一棵仇恨的小苗,他開始恨父親,恨姐姐。

霞兒的爺爺身體也越來越不好,她每天早上去爺爺家的時候最怕遇見同學,在幫爺爺搬鞋攤的時候更怕遇見同學。

怕什么來什么。

霞兒在去爺爺家的路上,遇到了她的同桌小燕子,小燕子見她往學校相反的方向走,隔著馬路好奇的問:"霞兒,你去哪兒呀?"

霞兒聽到聲音,嚇了一跳,看見是自己的同桌。她身上穿著漂亮的裙子,穿著粉紅色的鞋子,在馬路對面向自己招手。霞兒的自尊心立馬提了上來,應付道:"哈,小燕子,我去爺爺家。"

"啊?不早了,我們一起上學去吧!"

"嗯,沒事,去完我爺爺家我就去學校啊。你先去哈。"

霞兒趕到爺爺家,匆忙抬出鞋攤,飛跑進學校。

到了學校小燕子問霞兒,干嘛一大早還要去爺爺家啊?

其實,在這個班級里早就流傳著,霞兒幫爺爺擺鞋攤,同樣流傳著,霞兒幫她親戚家小孩補習賺錢。

小燕子不相信他們傳的這些話,霞兒看著小燕子,有種她都知道的預感。她的自尊心的保護外殼立馬結出厚厚的保護殼。

"沒干嘛!"

"哦~"

以后,每天早上霞兒起的很早很早,寧愿繞路,走小巷子里穿,她也不愿意被同學看到。她恨不得能有魔法,變出隱身衣。每次和爺爺擺鞋攤都退退縮縮的,老人知道這孩子被同學看到會傷自尊。

到顏子家說:"這孩子讀書辛苦,早上不要來我這了。我老頭子一人,可以的。"

老高放心不下,每天早起,幫老頭子把談擺出來。他也勸過老爺子,年紀大了,就不要出來了。這老頭子一來想自己掙個吃飯錢,不至于伸手向孩子要,二來一個人在家太孤獨,習慣了在外面的日子。

顏子看老頭子這么強硬,就答應了霞兒早上不要去鞋攤了。

知道了這個消息的霞兒,開心極了,背都挺直了,仿佛自己的所有的自信通通回來了。可是,顏子會這么輕易讓霞兒好過嗎?根本不可能。

顏子陰陽怪氣的對霞兒說:"現在早上不要你去老頭子那邊了,不代表你不要干活。"

她繼續說:"答應讓你讀書,你就要做到自己掙錢。本來,爺爺可以給錢的,現在呢?沒了!你就得自己去掙。我想好了,你嘛,下課了就煮點玉米去車站賣,還有周末也要去!"

霞兒聽到這話心里,立馬崩潰了。她癱坐在地上:"我不去!"

"不去?不去誰養你啊,小兔崽子!"顏子邊罵邊用棍子打她。

霞兒痛的直哭,嘴里說:"我不去!不去!"

"還嘴硬!"顏子用盡全身力氣抽霞兒,覺得棍子已經解不了氣,就使勁扇她嘴巴。

霞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棍子打身體上特別痛,她下意識得用手去捂。顏子看到她手,就打手,手出血了,顏子打她嘴巴。

看霞兒嘴還硬,去房間里拿了補衣服的針,冷冷的對霞兒說:"手伸出來!!"

看霞兒不伸,她就使勁拽著霞兒的手,邊用針扎手背,邊說:"你去不去,去不去!嘴硬不硬了,硬不硬了!"

霞兒遍體鱗傷,身上到處都是痛的,縮在角落里抽泣,恨不得與墻融為一體,頭一抖一抖的說:"去!我去!還不行嗎?"

顏子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踢了角落里的霞兒兩腳,輕蔑的說:"兔崽子,不早說!媽的,浪費老娘力氣!滾去自己房間,別在我眼前!!"

顏子彎著身體,挪到自己房間。進了房間,她痛苦,她再一次想到了"死"。

死容易,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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