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窗前,偶爾有微風吹拂,能夠寫上幾字,便足夠幸福,遺憾的是,此時我提起的并非圓珠筆,刻印的也并非日記本,我不喜歡敲打鍵盤,而是享受筆尖輕觸書本的瞬間,那為什么我做的事又自相矛盾呢,可能環境所致,也可能,矛盾體太過強大。
初次見面,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大學大學,除了學不是還有大么,而以我蝸牛般的速度,竟輕輕松松五分鐘從南門漫步到北門,若不是還有東門和西門夾雜兩側,我真想把它們叫做正門和側門了呢,請原諒我發的并不正經的牢騷,因為和閨蜜“抱怨”的時候比這嚴肅多了:面朝黃土背靠青山,簡陋的宿舍樓,破舊的學院路,并不慈祥的食堂阿姨……這是你給我的初印象,慶幸的是,你在接納我,我也在慢慢接納你。
9月14號,我記得那天,天氣晴朗,星期五,爸爸送我來學校后,辦了入住手續,便匆匆趕當天的汽車回去,我呆站在學校門口,望著遠去的背影,胸口像堵塞著什么,久久不能回神。
9月15號,參加完入學典禮,正式進入下午的軍訓,為期半個月,風吹日曬,站軍姿踢正步,偶爾也拉拉歌,往往復復。沮喪的是,我們始終被稱為“放羊大隊”,興奮的是,我們并非一無是處,在歌唱比賽中,除開內定的第一名,第二名的我連還是被人人稱道的。那一段時間,痛并快樂著。
“漫長”的學習生活開始拉開帷幕,我最愛的依舊是數學課。然而我想提提我的那些室友們。
大姐,溫柔賢淑;妮子,爽朗火辣;榮榮,甜美愛笑;梅子,熱情大方;燦燦,耿直開朗;小菜,憂郁善良。她們似萬花筒中的花兒,又似調色盤里的色彩,但她們始終陽光四射,她們是一群有趣的人兒。有時我想多了:如果我是個男的,能娶到她們之中任何一人,做夢都會偷笑呢。一起上課,下課,吃飯,遛彎,爬山,扯淡,不談夢想,不談人生,看似一些無聊的時光,卻又顯得歲月靜好。
我記得上衡山的那一段路,我,梅子,燦燦,我們三人,凌晨三點登山,路很黑,手機燈光略微弱,踩著石子路,互相加油打氣,叨叨著注意安全。但一個多小時后發現,我們迷路了,于是依靠著記憶又折返至起點,放棄了登山者路,選擇了一條寬敞大道。中途的我體力不支,有了退縮之意,讓她倆先走,不用等我,這樣或許還能看到日出。她們并沒有理會我,只是把我手上的東西拎過去放包里,然后十步一回頭,足夠耐心的等我一會兒。大約九點半,終于登上了祝融峰,一覽眾山小的喜悅遠遠蓋過了被汗水浸濕的襯衫傳來的涼意。下山時,梅子去上廁所,我背過她的包,差點壓垮我的肩臂,里面有水及我們吃的水果零食,很重,可是她沒有一句辛苦和累,還不斷的鼓勵落后許多的我。我想,某些人讓你愿意主動靠近她,總是有某些原因吧。
榮榮是我在大學玩的最要好的,她很積極很努力,也很漂亮,幾乎沒有缺點,相反的,我悶沉悲觀,敏感尖銳,好多時候我也不知道我倆怎么玩到一塊去了,但我知道的是,她一定包容了我很多的古怪脾氣吧。
小菜是最具有才情的文藝青年,憂郁這詞是她給自己的,她不似我這般宅,每周都有活動,愛攝影愛寫字愛看書,有時我挺羨慕她的生活,能率性而為,放開了心去做喜歡的事兒。
和許多人一樣,我也報過社團,做過兼職。也和許多人一樣,我也暗戀過學長,至今還記得他同我說過的第一句話,面向我的第一個微笑,還記得他籃球場上遙遠的背影。但和許多人不一樣,這場暗戀無疾而終,他太過優秀,我太過自卑。我們,甚至還來不及做朋友。
不過幾場考試,不過幾個春夏秋冬,日子仿佛像細沙一樣從手中劃過。
我們看著別人在圖書館前拍畢業照,看著別人將學士帽扔過頭頂,看著別人在鏡頭前流露出的喜怒哀樂。想象出了一幅我們拍畢業照的場景,是五四裝呢,還是婚紗照,又或者小紅鞋復古風呢,事實證明,想多了。畢業前的我們就已經各奔了東西。
拍畢業照的那天,很多人是請著假回來的,按部就班不走心的表演,班級的散伙飯也省了。我們六人吃了飯唱了K,睡在燦燦在小區里租的住房,沒有談心,安靜的睡了。倘若今天,我一定會拽著她們說很多很多話。因為第二天離去后不知道再見面是何時。
2015年10月,梅子結婚了,開了洗車店,同時孕育了愛情的結晶。妮子和大姐在常德,從事財務工作,2016年11月,大姐結婚了,將三年的愛情帶進了婚姻殿堂。小菜畢業后當了老師,現在正努力成為作家。燦燦辭了工作自己創業開超市,一年后又關掉了從事銷售。榮榮一直在讀書,她考了證券,銀行,教師,今年在準備公務員吧。
每個人的生活是乎都過得很好,我們在群里越來越少說話了,偶爾發個表情包,卻極少有人回應。
那些流逝的青春畫面,仿佛正印襯著白衣少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