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通選課我去送苗爺到公路上,順便去買了一聽啤酒喝。500毫升,5度,七塊八。我回到寢室就開始喝,一邊寫東西一邊喝。剛剛喝完。
高三之前我很少喝啤酒,上了高三的時候也只是偶爾中午和一種基友出去吃飯的時候會喝上一點。酒量有多大我至今不知道——因為我從來沒有喝高過。大四之前一次喝啤酒沒有超出過三瓶。之前足球隊散伙飯因為太過高興,恐怕喝了十幾瓶,依然完全沒有醉,甚至異常清醒。回到寢室之后還處理事務,認真地洗漱完畢乖乖爬上床,甚至還疊好了衣服。自控能力強到這個份上,我也是沒見過太多。
高三那年有一次感情有點小挫折,意欲借酒澆愁。一個人去學校對面的小飯館點了一個菜,買了一瓶啤酒,一個人開始喝。沒想到喝了不到五分之一就覺得再也灌不下去,十分丟人地結了帳回到了學校。自那之后我便知道自己不是這個路子,逢人也說,我只有高興時候能喝酒,傷感的時候完全喝不進去。
和初戀分手之后,她哭著給我打電話說你出來跟我喝酒吧。知道是自己對不起她,也不愿意面對她,即使去了我也喝不進去酒。畢竟我也難過。最后毫無男子漢氣概地左右搪托,沒有下樓。責任與豪爽一切沒有,現在回想起來真想回去抽他一巴掌。
和學妹去京都玩的時候,晚飯的時候因為高興,點了一杯啤酒。學妹也喝了一口啤酒,意外地發現日本啤酒很好喝。回去的路上她去便利店買了幾聽,一邊走一邊喝。沒什么酒量的她到了住處的時候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嘴里泛著酒的味道好像要做些什么然后自己先癱倒在床里。我也只是幫她蓋好被子。后來另外一個我喜歡的姑娘對我說:一個女生在你面前已經明顯放下了防備,你卻什么都不做,某種意義上也是夠渣的。
和學妹分手之后我一個人喝了很多酒。那是我第一次在不開心的時候喝那么多酒。自那之后我可以借酒澆愁了。然而我還是沒有喝醉過,一次都沒有。
我覺得我一直在逃避,逃避著自己的失控。嘗試把自己緊緊地控制在自己的可控范圍內,不感情用事,保持優雅。然而保持優雅與風度的時候,在旁人看來我似乎早已經丑陋不堪,渾身上下散發著遠比酒臭令人生惡一萬倍的腐朽氣味。
我害怕自己失控,我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失控之后什么樣。因為未知所以我感到畏懼。其實失控之后又會如何呢,甚至失控之后一切會變得更好。但我不敢邁出這一步。我畫地為牢,我固步自封。
孔子講“隨心所欲不逾矩”。但是如果“隨心所欲”和“不逾矩”二者之間只能選擇一項,我應該如何選擇?
我現在想要完全失控一次。以前我總是渴望看到自己沒見過的世界,這一次我想看一看自己沒見過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