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囈流年】第二十二章：金盆洗澡（五）
“啊？妻妾？”袁遠歌一臉哭笑不得：“你這腦袋瓜里裝的什么封建糟粕？我連個正式的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妻，哪來的子？至于妾，就只能像我爸一樣，靠幻想滿足一下了。”
“怎么會？公子相貌英俊，家境殷實，學識淵博，想要服侍公子的姑娘只怕多不勝數。那位江姑娘便對公子頗具情意……”
“停停停，你可不能亂說！”袁遠歌被榮秋臣一番話說得尷尬起來，“這個……不是多不多的問題，是時代問題，情感問題！總之一句話兩句話跟你說不清楚啦。你以為這是古代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人不見面都能約定終生，十四五歲都婚了！”
榮秋臣望著遠歌的目光別有意味，卻終究恪守了古人的分寸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低聲嘆道：“想來公子于情感乃審慎之人。”
“你個小屁孩，對感情有很深的見解嗎？”袁遠歌似乎有一種被秋臣目光讀懂的狼狽。
“公子對秋臣如何會派生出那么多稱呼？”榮秋臣對遠歌將自己喚作孩子頗為不滿，掰著手指細數到：“諸如——榮兄弟，榮同學，榮書童，小瘋子，小屁孩，小古板，妄想癥，神經病患者，幼稚鬼，失智兒童，碰瓷的，還有烤色（coser）什么的……”
“打住！”袁遠歌被榮秋臣一番典數說得臉紅，“你這記性也太好了吧，不帶這么記仇的！”
“秋臣有名有姓，為何袁公子不愿認真喚我一聲榮秋臣呢？”
“因為榮秋臣分明是我編的劇中人物……”袁遠歌小聲抗辯，榮秋臣卻沒打算放過他，續道：“袁公子今年貴庚？想來你并未比秋臣年長許多。”
“我二十六，還是比你大著幾歲的。”
“若論秋臣的年庚，比公子年長何止百歲！”
“好啊，還想占我便宜，說吧，你哪年出生的？”
“咸豐六年。”
袁遠歌一臉死狗，朝小機器人喊：“筱紫筱紫！”
一旁肅立的小機器人立刻響應：“臣妾在，皇上有何吩咐？”
“咸豐六年是公歷哪一年？”
“咸豐六年是公元1856年。”
見機器人不但能做事，還能開口回答問題，榮秋臣仍舊是一臉見鬼的模樣，問道：“袁公子，你這機關仆役所講可是洋人歷法？請教而今是哪位皇上？年號為何？”
“別別別，哪還有什么皇帝啊，你聽我爸瞎鬧呢！而今……據你出生那年已經過去165年了。”
此言出口，不但袁遠歌一臉不情愿，榮秋臣也是不可置信：“想不到，一百六十五個春秋已逝……我……”
“你什么，你已經是個165歲的老妖了！我會信嗎？你自己信嗎？所以，以后就別開這種玩笑了，我們年紀差得不多，溝通起來不應該那么費勁。實話說，你要真是個碰瓷的也算是大獲成功了，瞧瞧，都跟導演一起洗澡了……”
袁遠歌說到這兒，突然覺得好像哪里不妥，看對面秋臣正從泡沫中舉起自己的皓腕玉臂，仿佛在審視自己的軀體，而他那張洗凈了的俊臉和玉白的身軀，襯在夢幻的水光中，竟是無比耀眼。
一陣沒由來的心慌，遠歌不敢再多看，閉上雙眼讓自己沉浸在溫暖的水流沖泡和悠然的藍調音樂中，伴著氤氳的霧氣和五光十色的燈影，連日來的勞碌一股腦占據了身體，竟而昏昏沉沉無比松散，靠在浴缸里，漸漸陷入睡夢。
未完待續
作者：遠遠歌哥
圖源：LAIN_LEI
